第234章 情字最苦

    

    原以为上古魔帝是无比高冷的尊神，万万没想到她居然并没有想象中的不近人情。

    辰羽无奈的将事情在一天内第三次叙说，流荼帝尊没有像景华和白然一样有所疑问，反而显得有几分讶异，显然不是一点都不知道，很可能只是知道半截。

    如此表现景华和辰羽是无法进行判断的，而相对比较熟悉帝尊的花言瑞与白然着实惊讶不已。

    流荼帝尊获得太长，对于上古之后的事情知道的很少，全靠魔界的记载和白然偷渡而来的青丘史书进行扫盲。一旦提及上古时代的事情，帝尊就是一个移动的百科全书，她喜欢答疑解惑，不像东华帝君一样打死都不说。

    九离上神虽然是跨域了上古与上古时代之后两个时期的神仙，总归有一部分事情因为上古时代的结束而变成了永恒未解的谜团，而上古时代之后的事情，因为九离上神的高调而基本上没有不为人知的事情被深深掩藏。

    流荼帝尊知道上古之事，后世知道上古之后的九离，基本上是无缝衔接的历史，不存在太大的空白。

    “九离他说有悔，此言当真？”

    白然和花言瑞站在一边，最熟悉帝尊的两个人直觉听出了一种莫名的愤怒，一时间目前殿内除了帝尊之外身份最高的两个人都不敢造次，老老实实的站着，静观其变。

    对于九离上神，帝尊的态度从来都是很负面的，每每提及都是很不屑的，偶尔很开心也都是自己成功的折磨到他的事情。

    因为帝尊关于重点不说，白然和花言瑞一头雾水，不太明白帝尊的这种厌恶到底从何而来。也就是白然多少猜到了一点因由，也仅仅是毫无根据的猜测，根本无法区别真假。

    帝尊翻手变出一朵白的惨烈的荼靡花，拿在手中观赏把玩，看着在下面的辰羽，不知不觉中出现了一抹冷笑，硬生生的把辰羽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后悔？火风九离也会后悔，当真是笑话！

    “花言瑞，青丘上神、九天云海上神，你们三人先下去，我有事单独与这位火凤凰说。”

    不由分说的，流荼帝尊直接把三个人给打发了。想来是涉及流荼帝尊绝对不会提及的秘密，否则也不至于不让他们三个局外人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帝尊只能记得花言瑞的大名，剩下两个从来都记不住，哪怕是在魔宫混了几十年饭吃的白然抗争了几十年都没用。

    或许是同族相亲吧，否则为什么她只记得住花言花语铃兄妹二人的名字，其他神族的名字对她来说永远只是浮云。

    没有了辰羽，花言瑞感觉整个世界都十分的清爽，离开荼蘼神殿之后非常好客的将景华引到魔宫后园的水榭内，亲自为他吩咐置办一些魔族特有的茶点。

    至于进魔界跟进自己家一样的白然，十分自然的变出一张长软榻，很不客气的霸占了以往只有魔帝才能享受的风景最佳之处，更不客气的拿走了一半花言瑞准备给景华的点心与热茶，化出一面水镜，一边吃一边看着仍在凡间历劫的凌欢的热闹。

    花言瑞、景华：……

    抢小辈的东西，还真好意思的，果然是白然上神本然。

    花语铃还在的时候，小魔阿瑞就是一个见神说神话，见鬼说鬼话的厉害人物。景华执掌九天云海也算有一段时间，对于外交寒暄也是手到擒来，两个人三言两语之间就热络了起来。

    白然这个和他们差了十几万岁的人真心难感觉已经出现了代沟，要不是隔三差五说一句应景的话刷一下存在感，他真的会以为自己是一团仙雾缭绕的空气。

    过了许久许久，花言瑞才终于说到一个白然能说得上话的领域，总算是令白然上神意识到了自己的重要性。

    “最开始前往凡间历劫，无关轮回劫之时，为何感觉你与凌欢上仙尚且有机会走到一起，为何后来没有司命星君的命格簿子干扰，你们反而过得越发悲惨呢。就像你最后一世那次，陈夜风和殷灵犀但凡勇敢点，也不至于蹉跎了一辈子吧。”

    景华也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和凌欢本身的性格使然吧，我们两个谁都不是那种特别容易就将自己的心思表达出来的人。我可能稍微好点，凌欢因为对凤凰族的恨意所以从小心思就特别重，什么都不说，又可能受到那一身冰寒神力的影响，天性被压抑的更加厉害，性格更是别扭的厉害。”

    “你说的只是一方面，”白然将口中的点心咽下去，拿茶水润了润喉咙，慢悠悠的开了口，“所谓历劫，自然是要经历苦楚磨难，将所有神仙能受的苦、没机会受的苦都体验一遍，否则何来历劫之说。

    “作为凡人，最痛苦的就是来自于人心，无数复杂感情的交织与求而不得的失落，使得凡人的寿命仅有短短的不过数十载也依旧十分痛苦。人生八苦，哪一条能跳出情字的束缚，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男女之情，都无一例外。

    “轮回姐作为神族最可怕的劫数之一，一方面是魂魄但凡有一点弱就撑不过去，还有一点就是身为凡人，会在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中，将神仙最渴望、最害怕的事情无限放大。

    “你在凡间四十九次的轮回中总是父母双方有一方早亡，正是因为你在神界的时候就有一个放不下的心结是你母亲的早逝。每一次遭罪遭的最多的都是在和凌欢没完没了的情感纠葛上，还不是因为你喜欢那小丫头但总是没有结果吗。你说你也是，怎么就喜欢这么个冷冰冰的丫头。”

    白然最后的自言自语很成功的拉到了景华的仇恨，没有以下犯上这一不良嗜好的景华死亡凝视着正经不超过一盏茶的舅舅，让某狐狸全身毛炸起之后，瞬间重回正经模式。

    “说跑偏了，回到正题。你渡劫渡的其实挺苦的了，不过好在因为死法大多不壮烈，除了最后一次自刎看的我肝胆俱裂，熬过四十九次轮回劫没怎么吃苦。小欢儿可就要惨的多了。你看看，除了你俩分别是陈夜风和殷灵犀那次，哪一次小欢儿死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