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凡尘走向

    

    花言瑞已经尽量让气氛显得不过于沉重了，然而祭奠故人无论如何都不是能很快走出悲伤氛围的事情。

    世间千人千劫，最伤的都是有情有义之人的心。

    活着的时候没有亲情，没有爱情，只有在死前短短须臾的时间知道了何为友情。死后能够得到三方的怀念，花语铃着短暂而灿烂的一生，也算是没有白过。

    花语幻铃在花言瑞的手中小心的温养保存着，燃烧的神格在流荼帝尊的生命中支撑魔族长明不灭，明媚的笑容留存在凌欢冰冷心中永远温暖的一角。

    人死魂灭，此情不变。

    总到人心易变，有些东西却始终停留在原本的模样。

    白然和花言瑞把流荼帝尊救下了花语铃残魂送入轮回修复的事情告诉了凌欢，凌欢没有一点吃惊，反而理所应当的点了点头，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上神与魔皇不动声色的对视了一眼，心中带着相同的震惊，除了对视的目光，没有分毫流露。

    流荼帝尊救了给了花语铃冲入轮回的机会，这件事其实只有帝尊本人和他们两个知道以及亲自送花语铃残魂入轮回的冥帝，现在多了一个凌欢。

    当初刚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旁听的花言瑞和白然都震惊的差点魂魄出窍，要不是悄悄的跑到冥帝那里确认了一番，完全不敢相信这种事情真的可以完成。

    三魂七魄如果没有完整的一魂或一魄，是没有办法送入轮回的。魔帝刚刚醒来，意识还没有清醒的时候就不知道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强行补好了已经散落成碎片的一魂。

    能够得到完整的一个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事情了，可魔帝还说，如果不是当初自己的力量不够，花语铃又是以献祭魂魄为代价注定三魂七魄有损伤，她能直接凝聚已经散落的一魂三魄，借助冥界的力量，直接在魔界为她养魂。

    可是这些秘闻，除了极个别参与其中的无人知道的事情，在凌欢眼中根本无法令她有分毫的触动，白然和花言瑞感觉凌欢不仅仅是天生淡漠了，甚至可能真的有些无心。

    凌欢完全不知道他们两个在想什么，知道了也不在乎，继续风轻云淡的发现自己的意见。

    “流荼帝尊乃上古尊神，又能在血雨腥风的年代超越众多神族与神尊齐名，肯定有过人之处。上古时期的好些东西都已经彻底失传了，生活在千万年之后的我们不知道也正常。何况，帝尊她又不是……”

    突然间，凌欢在这里顿住了，不再继续说下去。和流荼帝尊一样，可能是说到了什么不为人所知的关键性秘密，如果不是话赶话的接出来了，肯定是连一个字都不会吐露出来的闭口不言。

    不是什么？不是没有学过，还是没有用过？

    难道在花语铃之前还有人被流荼帝尊这么就过？

    此人是谁，为什么连白然这样的阅历家学都没听说过，凌欢这个只有两万岁出头的粗人会知道？

    凌欢的反应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有一点是正常的，和流荼帝尊有几分相像。总是看起来在无意中不小心说出来了什么，可真正上他们说出来的关键信息都少的可怜。

    流荼帝尊是个什么个性，能够让白然和花言瑞知道的肯定是冰山一角，他们并不能完全看透。

    可凌欢怎么说也算是白然看着长大的，也算是了解，她的口风之紧，如果真的不想说，就算是碎魂断骨她都不会吭一声的，不小心泄漏秘密什么的更是不可能的事。

    白然微微歪了歪头，半真半假的问：“之前凤凰族那只小火鸟说他有上古火凤九离上神的传承记忆。你不会也有吧。”

    本不指望她能回答的，花言瑞和白然一样，也认为她根本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简简单单的说出来。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居然一下子就承认了，连迟疑都没带有的。

    “有，不是九离上神的。”

    花言瑞：……被凌欢上神的耿直给惊到了。

    白然：“……以前也没听你说过啊。”

    凌欢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的长辈，一副关爱智障的眼神。“以前你们也都没人问啊。”

    虽然从前所有的猜测都得到了完全的证实，可白然还是一点看破谜团之后的喜悦都没有。可能是因为小欢儿太坑，也可能是花语铃忌日影响了自己的心绪，白然整个人都是大写的反应迟钝。

    他又想问一个问题，凌欢却突然间转移了话题，短暂的将白然和花言瑞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去。

    “这个凡世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花言瑞率先摇了摇头，多年的魔皇身份令他习惯性的将一切都做的端庄，哪怕他才一万岁，哪怕他本性是一个爱玩爱闹的人也要做到这一点。

    “魔族没有下凡历劫这一说，凡间事知之甚少，你还是问白然上神吧。”

    然后两个人四只眼如同探照灯一样打在了白然上神的身上，一声不吭，目不转睛，明摆着是在赶狐狸上架。

    好在狐狸不勉强，作为在场之中最清楚人间之事的一个，他很喜欢分享这一切。随手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凡世，带着两个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凡人中间，轻车熟路的找到了一处极精致的酒楼，在雅间里点好了酒菜才缓缓道来。

    “小欢儿你去过凡世历劫，应当能看出来，凡世的发展一般就两个方向。一个是像你作为殷灵犀一样的，修炼飞升的方向发展；另一个则是我们看看看到的那种，利用凡尘之物发展出科技，走向星际时代。

    “阿瑞你不太清楚，记得好好听啊。理论上来说，凡世走上哪一条路，最后都是有可能飞升神界或者魔界，如果有极个别的特殊之人直接进入冥界，也不是不可能。然而实际上，真正从科技世界飞升上来的人，千万年来也没有超过十个。”

    凌欢点点头表示明白。而没有以凡人身份在凡尘真正活过的花言瑞不懂。

    “为什么，凡人有机缘都应该能飞升。科技凡世不是应该更先进吗，为什么还会这么少。”

    白然慢悠悠的品尝了一下此间凡世的茶，没有在第一时间给出回答。反倒是凌欢，率先给出了明确的回答。

    “灵气，信仰，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