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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韵轻轻的摇了摇头“我开心的。”却再没有其他的话。
可是这会儿作为追求者的陆亦君,对于药韵可算是对于任何一个细节小心翼翼“那,我们继续。”
药韵笑了,点了点头。
陆亦君带着药韵再走的时候,却不知道药韵这时候却在他的身后默默主事着自个儿。
因为陆亦君不知道的是,药韵最羡慕的大概就是陆亦君这番潇洒。
药韵却不成的,她即将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之前已经做好的打算。她从来也不去碰那些别人告诉她不要碰的东西,她的每一步行动都需要先进行一场积累和规划。
陆亦君是带着兴奋来牵着药韵的手在云层中追到一只白鸽的,待到陆亦君抓住了这只白鸽的时候。
药韵才想起来这些被一起放出来的白鸽一般都是要送信的,再没有这般去特意抓人家放出来的灵鸽给自个儿送信的。
这会儿药韵才算是在刚刚那场突如其来的飞行中缓了过来,不再像刚刚那般心绪变得紊乱,一时难以保持着理智,和陆亦君这般玩笑般的飞了出来。
“不行的,这些鸽子是别人的。”药韵不禁抓了陆亦君一把,阻止他再去抓那只信鸽。
陆亦君虽然感觉到了药韵抓住了自个儿,却还是暂时没有理药韵的阻止。
左手一动,那只白鸽便落到了陆亦君的手中!这个时候,陆亦君才带着药韵往陆地上降落。
药韵随着陆亦君落在地上,也是不明白陆亦君的意思。
却见着陆亦君笑着将这只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运被抓住的信鸽爪子上绑的那个小竹筒打开“你瞧瞧!”
药韵这一看才知道,这只信鸽脚上绑的这只小竹筒里竟然没有要寄出去的信“这……”
药韵是有些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的?但是缓了一会儿之后,想着之前陆亦君特意在悬崖边等着自个儿,又想起了陆亦君带着自个儿这么从“矢早峰”跳了下来,一时便也有了所悟。
“这是你……”药韵大致猜测着为什么“矢早峰”的四周刚刚会有那么多的白鸽升起。原来竟然是陆亦君提前准备的啊!
这般想着,药韵也就想到了陆亦君为什么准备这些,是为了自个儿。这是陆亦君在为自个儿尽心准备的心意。
“药韵!我想告诉你,以后你不必有所隐忍。你想寄信回去,便寄信回去。你想念你娘亲,我便带着你回去看你娘亲。只要你想做的,以后都让我陪着你去做,好吗?”这是陆亦君第一次也感到了自个儿嘴拙的时候,他感觉着自个儿没将自个儿的诚意说出来,可是又怎么也想不起之前自个儿准备的那一大段动人的话。
可是药韵抬首看着陆亦君的眼睛的时候,药韵却第一次感觉到了陆亦君的重视和诚意。
陆亦君眼中的世界在此刻只剩下药韵的身影,他的目光既专注又有神。此刻,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于他自个儿的内心的。
看着陆亦君的眼神,药韵在这一刻突然就忘了之前那一段漫长又纠结的心理路程了。所以这会儿的药韵不禁给了陆亦君回答“好!”
这个“好”字,让陆亦君也是一愣。他是做过有一段时间的追求的,药韵心里对于双修伴侣是有心结的。陆亦君是晓得的,但是陆亦君同时也晓得遇到一个顺眼的确实也不容易,所以陆亦君也不愿意轻易放弃。
因着这样的心理准备,陆亦君没想到药韵会这么简单的就答应自个儿的。
药韵看着陆亦君发愣,便不禁笑了出来“你说的对,适不适合的。我们总要试试看再说。”
看着药韵的笑容,听着药韵的答允。陆亦君的眼睛也亮了,他有些失控的抱住了药韵“对!你说的对,合不合适的,我们总要试试看再说。”
陆亦君之前追求着药韵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倒是这会儿药韵答应了,他们的关系更近了一步的时候,陆亦君倒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和药韵正常说话了。
药韵原本也有些不自在,但是瞧着陆亦君这般模样,倒是慢慢的坦然了下来。这应该也是陆亦君第一次与女子交往,药韵慢慢有了这样的感觉。
因着这样的想法,药韵便也不再对着陆亦君太多的紧张。
药韵用着自个儿唯一的一只左手从自个儿头上取出了之前一直带着的一只普通的木簪子。
药韵左手持着这木簪子的中间,手上轻轻一撮,木簪子便被断开了。而这中间便藏着一只已经卷起来的纸条。
这木簪子不过是简单的凡俗之届的桃木所做成的,但是这纸条却不是一张普通的纸浆做出来的纸。纸条表面闪过的光华,显示着它不是那么简单可以被时光毁去的纸张。
药韵将这纸条交给了陆亦君,笑着问道“不是说帮我寄给我娘亲吗?”
“啊?”陆亦君也没想到药韵会有着这么一张小纸条。药韵为什么会给自个儿一张小纸条呢?
看着药韵巧笑嫣嫣的模样,陆亦君才恍然。所以,药韵是真的一直有着给苏书玥寄信的念头的?只是因着之前的经济原因,后来又有了那沈家同辈的带话,药韵才那么一直都没有把这信寄出去吧!
这般想着,陆亦君便接过了药韵递过来的信,便是往着信鸽里装着这个小纸条。
而在一旁将那只木簪给接了起来,便在陆亦君的面前盘起了自个儿刚刚因着取木簪子而散落的长发。
而陆亦君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药韵在自个儿面前盘头发的时候,心里有了一丝丝心虚。不敢去看药韵,治好往其他地方想一想,来转移一下自个儿的注意力。
想着便想着自个儿手中的这个小纸条,陆亦君不禁仔细的又打量了手中的这个小纸条。
药韵这个没有寄出去的信,到底藏了多久?陆亦君猜测着,又不禁想起药韵头上的这个木簪好像时常着待在药韵的头上。可是也因着药韵时常待在药田里,和许多陆亦君见过的女修士的确有很多不一样。所以陆亦君便也没有注意这个小细节,倒是没想过药韵的这个小木簪子里还藏着这样一个小秘密。
待到药韵用着唯一的左手盘起了头发,才发现陆亦君的这个小纸条还没放进那信鸽的小竹筒中里。
“你在想什么啊?”药韵这会儿算是感觉到了陆亦君有点不对劲了。之前陆亦君可不会这样发呆,便是自个儿想着心思,也是可以一心二用的回答自个儿的话的。
因着这样,药韵也不禁笑了“你怎么了啊?”
“没。”陆亦君这才晃神。有反应过来药韵的问题“我就是想着,这个纸条你准备了多久?”
如果没有自个儿这样的一个举动,是不是这封信就永远没有想过在寄出去了?
听着陆亦君的反问,药韵的笑容慢慢的就消失了。什么时候准备的?那大概是很久很久了。便是药韵自个儿其实也不一定能想起来那具体的时间了。
药韵能记得大概就是第三年等不到苏书玥的信的时候,自个儿总是想着为什么苏书玥的信还不来。想的时间久了,药韵便不禁胡思乱洗了。想着苏书玥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可是那会儿药韵确实怎么也不可能积累到三百灵石的。所以药韵也是知道自个儿回不去的,既然回不去,那么药韵便想着给苏书玥去一封信,问问其中的情况。
可是当药韵去问那寄信处的时候,知道要三十灵石的时候。药韵便只有望洋生叹了,三十灵石正好是当时药韵三年所有的年薪。然而可惜的是,三年的年薪却并不是能全部发到药韵自个儿的手里的。每年总得被克扣一枚的,所以当时药韵其实也不过二十七枚又十枚灵珠,那灵珠还是一个把园子里师姐娶走的修士给赏给园子里这些刚进来的小修士的。
当然实际上,除了像当时药韵那样刚进来的小修士,实际上也没有什么人稀罕的。便是在沈铭臻的沈家,其实也少有人会用这样灵石不慎被破碎形成的灵珠的。
不过那时候的药韵还是很珍惜的,毕竟三百颗灵珠还是能去寻找一些收灵珠的人换来一块灵石的。虽然其中的灵气并不是很划算,但是炼气期五层以上使用起灵珠实在是太麻烦了。所以还是有不少人愿意去换的。
可是这样的财力药韵想着送一封信却是极难的。而等到第四年的时候,拿到了最后九枚灵石的药韵却遭遇了在药园里最大的麻烦。
无休止的为难,让药韵几乎难以再出一回门。更不要说去寄什么信了,只能将这件事深深的埋进心里。
偶尔一回,一个师兄买了一张千年不腐的“原灵纸”做契书的时候,留下了一半便散卖给园子里的其他小师弟小师妹。因着年纪小,也因着那位师兄在院子里也很是受器重,也就没什么人敢说不。
每个人按照自个儿对于这千年不腐的“原灵纸”的估算,给灵石。然后那师兄看着你给的灵石,给你分这“原灵纸”。
药韵那些日子被人为难,又哪里跑的掉。没法子,很是肉痛的给了一块灵石。
别的人巴结着这位师兄,因着这位师兄结契之后便要离开药园了。依着这位师兄受器重的程度,领走是说上一句,日后抵了这位师兄的位置也不是很难就是了。这样,那些故意巴结的人自然给的不少,那些不愿意巴结的都在这一天找借口出了园子,当做不在园子里不小心错过了。
药韵被死压着,出不了园子。便也逃不了这次给师兄结契募捐的场子,可是给了这么一块灵石又哪里是这位师兄看的上的。整个人都是很不高兴的,可是到底也是那师兄开心的日子。到底是甩了一个边角给了药韵,药韵其实也不是很想要这个纸。没看出来有什么可珍贵的地方。
可是那会儿到底是用了药韵一块灵石,药韵自然也舍不得就这样不要了。小心翼翼的拿起了那一小片“原灵纸”,收到怀里,回了自个儿的房间。
回去想着,既然用了灵石,自然也就得物尽其用了。这般想着,药韵便想起了自个儿那份还没有寄出去的信,这封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送出去呢,不如用这一小块纸写了。
那时候的药韵在黑暗中行走,看不到前方的道路,看不到意思代表着希望的光明。那时候的药韵每天都感觉自个儿喘不过气来。所以那时候的药韵甚至以为自个儿可能只有等自个儿要死了,才能触动以前在一起住的女孩儿,让她们给自个儿送这封信。
可是那时候虽然辛苦,药韵却又没想过就那么简单的死了。所以她觉得这封信可能要很久很久才能送出去,那么这么一小块“原灵纸”倒是刚刚好了。
药韵这样想着,便在夜晚中悄悄的出了门。借着药园里的“日光珠”,药韵写着自个儿的这封信。
虽然那个时候到底是那年那月,药韵已经不记得了。可是写下这封信的感觉却是让药韵记忆深刻的。
那时候的药韵总想着自个儿怕是再也见不着苏书玥了。可是好歹苏书玥也生养自个儿一场,苏书玥用着自个儿全部的家当把自个儿送到了“上清宗”,自个儿总不好在这个最后的时候,还给自个儿的娘亲带去阴霾。
所以那一小块“原灵纸”中,药韵也只是写着“娘,我过的很好。师姐和师兄都很照顾我,园主还给我们发灵石作为薪水。娘,你过的好吗?”
那是后的药韵对于苏书玥最想问的就是,苏书玥怎么样了?自个儿走了之后,她是不是再也不会因着自个儿和太上长老有过为难了?自个儿走了之后,她是不是再也不会在自个儿和弟弟之间挣扎了?其实药韵知道,一切都是肯定的答案。
所以,药韵最后也只是想知道:娘,你过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