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攻城

    

    大街第114号就是那座美丽的哥特式建筑，它曾是几任帝国总督的官邸，——其内部现已毁于一场凶猛的大火。以往人们曾将其描述成一座微型的“伊甸园”，而现在前院那座用来装饰华丽喷泉的圣女克里斯汀像被炸碎了，倒在柱廊式的前门上。

    飞溅的碎片把屋顶边缘的两个帝国英雄雕塑击打得伤痕累累：塑像的脑袋被炸掉了，如同无头死尸般趴倒在一片狼藉的院子里。

    在一个区域之外，第514号虽然也有伤痕，但仍保持完整。这座e形的大型综合性建筑四周堆满了碎石和破木头家具，大楼淡灰色的外墙已被炮弹炸得坑坑洼洼。令人炫目的金色双头鹰雕像镶嵌在房屋每个入口的上方，无论是机械的盲目鹰头还是昂扬的帝皇之鹰都显得气宇昂扬——不过现在，那些骄傲的帝国标志已经被打得弹痕累累，身上还有深深的割痕。

    一座气势雄伟的阳台从建筑上方伸展出来——那是巢都的“帝皇之爱”大大圣堂，整座城市，甚至是全世界曾经从那座阳台上听到过大主教和修道士们慷慨激昂的宣讲演说。

    帝国总督宫，也就是斯达希特·费尔南的官署仍然存在。

    在空袭中遭到重创的还有美丽公主大街——也就是巢塔的第五大道。大街尽头的荣光牺牲纪念大圣堂曾是一栋气势恢宏的建筑物。

    而今，它那变形的结构骨架膨胀了起来，烧焦的时钟上，指针从第一颗炸弹落下开始停在了5月11日4时5点14分，至今分秒未动。

    单是在40116年5月9日的一个晚上，兽人空军铺天盖地的空袭就彻底摧毁了这座城市的超过一百二十平方公里的区域，大钟也在这样的灾难中永久性地停摆了。

    距离光荣大街和朝圣之路交叉点靠北的两百米左右的地方，原本闻名整个厄里斯世界的巢塔动物园已经被炸成了杂乱的废墟。

    饲养各种来自地球的珍禽：猴子、蚂蚁、巨蜥、犀牛和“猫咪”在内各类野生动物的馆舍，连同周围的几十座建筑都遭到了严重破坏，水族馆更是被彻底摧毁。

    占地2超过十五公里的巢都生态保护公园也曾是巢塔的著名地标，它环绕着动物园，但现在却被摧残成一片荒地。

    公园里边的弹坑就像房间那么大，湖里填满了瓦砾，附近的大使馆楼房也被部分摧毁。

    这座公园曾经生长着大片茂密的天然森林，现在大部分树都被烧掉了，只留下丑陋的树桩。巢都评议会大厦对面的广场上，以前是一个雕塑群。现在除了一根立在巨大柱廊基座上的圆柱以外（这个巨大的圆柱有67米高，由铜和深红色花岗岩制成），雕塑已经全部消失了。那根巨大的圆柱被称为胜利纪念柱。它之所以能够幸存下来，并非兽人轰炸机部队手下留情的结果，而是因为它在一次偶然的火灾之后挪了窝。

    所谓东西轴心大道，是数条道路的交叉处，大致从西边的哈弗尔河穿过城市，到东边的菩提树下街。当太阳在3月的清晨升起时，阳光映照着柱子顶部的金像——一座展开双翼的胜利女神奈基（nike）的青铜雕像，一只手拿着月桂花冠，另一只手擎着一面装饰有双头鹰勋章的军旗。细长而优美的胜利纪念柱，恐怕是整座巢塔城内屈指可数的没有被轰炸波及的建筑了。

    在这座饱受折磨的城市各处，哀号般的空袭警报解除信号开始传出，这也意味着戈鲁克部落对巢塔发动的第514次空袭终于结束了。在战争的最初几天里，空袭是零星发生的，在之后的日子则变得越来越频繁。

    由于已经成功获得了制空权，

    到了现在，兽人们对帝国首都的轰炸已经变成了持续性的roulin——一半飞机在白天飞过来扔，而另外一帮人半夜到成立炸。

    破坏程度的统计数字几乎每个小时都在递增，在巢塔全部住宅中，几乎有超过百分之五十受损，大概其中的三分之一的房屋被彻底摧毁或是重创，以至于完全不能居住。

    要想确切计算人员上的巨大伤亡几乎是不可能的，而兽人大军的地面部队甚至还没有推进到这里。

    出乎意料的是，在毁灭性空袭后残留的废墟中，饱受折磨的人们却仍能继续生活下去——哪怕这样的生活是在残垣断壁中以一种无可奈何的状态持续下去的。

    超过三十万名万名执法官仍然在街头巡逻。

    而自动货运机仆和往常一样用呆滞的眼神沿着大街小巷投递邮件，尽管砖头和坑会让他们的履带式地盘卡主。

    报纸每天都在印刷，通讯服务业务也在继续；每日产出的惊人量生活垃圾仍然会被专人负责倾倒入下巢，帝国剧院、电影院照常营业，遭到严重破坏的动物园同样有条件的对外开放部分区域。

    巢塔的合唱队和喜剧团队正在剧场里完成演出季。而贩卖生活用品的地方则撤下那些华而不实的高档料理宣传广告，而换上了关于肉罐头和能量棒等平时看不上的易于储存的食品图片。这样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因为每个人都得知道在这个艰难的时刻，人们应该学会生存，而不是盲目的追求生活的品质。

    不过凡事也不能一概而论。

    像是一些简单的快乐：快餐店和奶茶店每天早晨都开门，而且洗衣店、干洗店和淑女们专属的美容院的生意还特别好；只要没有被炸毁，那么链接各个区域的轨道列车仍在运行；巢塔城内的时髦酒吧和餐馆能保持完好无损的屈指可数，但内部却是人满为患；著名的巢塔花匠们也没有从废墟中消失，他们刺耳的叫卖声就像和平时期一样回响在每条街道上。

    也许最不平常的是上层巢塔的大工厂，它们有65%以上仍然处于某种程度的开工状态，其中超过四千三百万人其中劳动。

    当然，和中巢的低级作业不同，这里的工人都从事技术工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