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筑垒地域

    

    事实上很困难。

    ”防御工事——战壕、反坦ivi克壕沟、路障、自动哨卫炮塔和炮兵阵地——只有在郊区才能见到，而且军事知识是空白的人也能看得出来一件事：这些东西远远没有布置完工。

    显然这座城市铁定是要失守的，能受得住才怪。

    当巡查防御状况的车辆经过一个由树干、尖铁和水泥球组成的反坦ivi克障碍物时，车上的中校怀疑地摇了摇头。再往前行，汽车从那些正在慢慢挖掘战壕的年龄较大的征召民兵队员身边快速驶过。司令部里，卫戍司令丹德里恩中将站在墙边，困惑地看着挂在墙上的一张大幅巢都上巢地图，上面标明了防线的情况。他后来说：“不朽的皇帝啊，启发我吧，现在还有什么事还能做！”

    在过去的3天里，丹德里恩中将几乎没有合眼，此刻已是腰酸背痛。

    从上午到现在，他接了无数个通讯终端，参加了数个会议，视察了环形防线上的几个地段，还下达了一系列命令——他私下认为，这些措施恐怕不能抢在戈鲁克部落兽人抵达城区之前完成了。

    清晨，泰拉瑞雅小姐这位上巢区域的地方长官和保卫者（这个头衔是她父亲给的），召开了每周例行的“战时会议”。

    在丹德里恩中将看来，这些会议完全就是在胡闹。

    下午，他向自己参谋长描述了最近的一次会议。

    “大小姐对我又打起了官腔。他说：‘倘若兽人现在就攻进来的话，你将会有超过五千辆坦ivi克和不同口径的反坦克炮、自动炮和等离子炮，数十万挺轻重机枪、上万迫击炮可供支配，除此之外还有大量配套的弹药。’”

    丹德里恩顿了顿，他告诉雷菲尔，

    “按照泰拉瑞雅小姐的说法，仿佛只要上巢区域被敌人包围了，我们反而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了。”

    然后泰拉瑞雅小姐突然话锋一转。

    “一旦上巢区域之战开始，你打算把你的司令部设在何处？”他问道。泰拉瑞雅小姐自己计划去动物园防空塔，他提议丹德里恩也把司令部搬过去。丹德里恩几乎立即察觉出这位地方长官的心思是什么：她是想把丹德里恩中将和上巢区域负责防御的所有军队完全置于总督府控制之下。

    于是他尽可能圆滑地回避了这个提议。

    “我倒是觉得要避免去那里，

    ”他说道，

    “否则的话，一次突如其来的打击就可能把军政领导人一窝端了。”泰拉瑞雅小姐搁置了这个话题，不过丹德里恩注意到，这位地方长官的脸色立马就不好看了。泰拉瑞雅小姐明白丹德里恩是在找托词：那座庞大的动物园防空塔哪怕挨上十几枚巨型炸弹也会安然无恙的，谈何一次打击就足以全灭？

    丹德里恩知道，宣传部部长肯定对自己刚才的不顺从行为耿耿于怀；但眼下，丹德里恩中将已经被城防战的准备工作搞得精疲力竭——这近乎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在每天的工作中，他最不想近距离接触的人就是泰拉瑞雅小姐。他既不相信这位不爱红装爱武装的千金小姐的表态，也不相信她开的各种空头支票。

    或许她本人信以为真，把那些下头官僚报上来的来自已经沦陷地区的工厂的不存在的数据当成了现实状况。

    仅仅在几天前，丹德里恩和泰拉瑞雅小姐再次讨论到城防战的补给状况，后者称，在外围激战的现在，上巢区域的城防部队将会得到“至少1000辆库存超重型坦ivi克”的预备补充。

    丹德里恩要求把许诺的补给物资列出书面清单来。当他最终拿到清单时，结果那100辆坦ivi克成了“25辆已经完工，75辆仍在制造”。但无论纸面上标的是几辆，丹德里恩知道他什么都得不到。巢都人工运河前线对所有的武器和车辆——特别是坦克——享有绝对优先权。

    丹德里恩又一次外出视察上巢区域郊外的一处防御地段。

    每次视察防线都让丹德里恩进一步确信，上巢区域的防御就是一个空想。

    在顺风顺水、趾高气扬的胜利岁月里，帝国高官们根本不会想到上巢区域将成为自己要打仗的地方。

    他们在中巢所有地方都建了防御工事，不管是医院、学校还是下水道，但上巢区域周围却连一条战壕都没有挖过。甚至在戈鲁克部落兽人以庞大的兵力在环形坡道上突击的实话，费尔南和他的军事顾问们依然没有在城市周围构筑防御工事。

    一直到1945年初戈鲁克兽人大军进抵巢都人工运河畔，帝国人才开始对上巢区域的防御给予些许重视，城市东郊渐渐出现了几道战壕和反坦ivi克障碍物。但当戈鲁克兽人大军在冰封的河面前停下时，保卫巢心的准备工作也令人难以置信地停了下来。

    直到7月，上巢区域的防御工作才再次被提上台面，但那时显然已经太迟了，建立防线所需的兵力、补给或装备都严重匮乏。

    经过两个月能够累垮人的疯狂劳作之后，一道道差强人意的防线匆匆建成。9月底，在距上巢区域41~62公里处，一道不连贯的“障碍地带”匆忙建立起来。

    这条障碍带穿过森林和沼泽，沿着湖泊、河流和运河布设，大多数是在城市的北部、南部和东部。

    在丹德里恩上任之前，下达的命令中已经宣告这条障碍地带是“要塞地域”。为了迎合费尔南总督的“要塞癖”，当地的征召民兵队被告知，他们被寄予了厚望——必须战至最后一人，决不能投降或是后退。

    要把这样的地方变成固若金汤的防线，需要投入数量巨大的人（xue）力（rou）、枪炮和材料，因为这道环绕着大上巢区域的障碍地带几乎长达六百公里。

    丹德里恩很快就发现，除了直接处于军事管理下的那些障碍区，所谓的“筑垒地域”往往只有几道掩护着大路的战壕和一些零星的炮兵阵地，抑或几栋钢筋混凝土结构的建筑，窗户用砖堵住后留出机枪眼，就被改建成了碉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