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又想努力了

    

    s市，华阳区。

    张子凡看着眼前老旧的独栋小楼心情澎湃，甚至忍不住想要大喊一声：“老天爷，我不想再努力了！”

    这栋小楼是一间陈设老旧的牙科诊所，是留给张子凡的遗产。

    族叔是个老医生了，但无儿无女，也不怎么和亲戚联系，甚至直到他故去，张子凡才知道有这么一位叔叔同在s市。

    由于张子凡是家族晚辈中唯一一个口腔医学研究生，所以素未谋面的族叔将这间诊所作为遗产赠予了张子凡。

    不过张子凡并没有打算继续经营这家“皓然口腔诊所”。

    他只是一个单纯的小医生，从z大研究生毕业后，一直在公立三甲医院工作，每日忙忙碌碌，收入虽然不高，却很快乐，享受着身为医者的那一点点小小的家国情怀。

    如今这个年代硕士已经贬值，能在省级三甲谋得一份职位已是幸运。

    虽然由于sci论文的卡脖，张子凡这个年轻的主治迟早要变成万年老主治，但他还是希望能在公家单位干一辈子，安安稳稳的在体制内退休。

    所以张子凡已经做好了打算，转手将这座小楼卖掉。

    虽然这样有一点对不起远在天国的叔叔，不过中介给出的价格实在太高了！

    然而当张子凡走进诊所的一刹那，忽然一个神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叮！医疗帝国系统已绑定。】

    【叮！新手礼包已送达，请查收。】

    【叮！新手任务：经营“皓然”口腔诊所，并亲自治愈第一名初诊病人。任务完成奖励：全体员工忠诚度+10，医院建设点数+10，经验+50。】

    张子凡吓了一大跳，以为是昨晚夜班缝舌头太累出现了幻觉。

    昨天大半夜，一对小夫妻吵架，妻子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头脑一热之下，居然佯装亲昵然后一口将丈夫的舌头咬断了大半截。

    原本张子凡以为泌尿外科或者急诊科才会遇到这种恶妇行凶的事情，没想到这次落在了自己身上。

    好在病人伤得其实不重。

    咬舌自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舌大动脉在根部呢，除非他妻子是穿山甲成精，不然是咬不到的。

    不过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昨晚的活可一点都不轻松。

    舌头这玩意儿不像黏膜和皮肤那么结实好缝。

    牛舌头又脆又滑嫩，作为美食，相当可口。

    但人舌头远比牛舌脆滑，肯定更加好……咳咳，肯定相当难缝啊！

    一个是舌肌力大且滑溜，无论是器械还是徒手，垫了几层纱布，这舌头总是容易脱手。

    另一个就是舌头质地太脆，缝合的时候稍稍用力过大，立刻就碎裂脱线了。

    因此张子凡和一位进修医生一起，仔仔细细缝到凌晨三点钟，才终于保下了这位老兄的舌头。

    不过病人以后还能不能“略略略”地吐舌头，这就很难讲了。

    另外，虽然舌头被咬死不了人，术后水肿堵塞气道可是要人命的，所以整个后半夜张子凡都没睡踏实，以至于到现在还有些精神恍惚。

    听到古怪的声音之后，张子凡连忙摇了摇头退了几步，然后再次迈入诊所。

    这一次，前两段提示音没有再次响起，但是第三段提示音却依然出现在了张子凡耳边。

    【叮！新手任务：经营“皓然”口腔诊所，并亲自治愈第一名初诊病人。任务完成奖励：全体员工忠诚度+10，医院建设点数+10，经验+50。】

    甚至在张子凡的面前还出现了一个游戏界面一样的东西，直到这一刻，他终于确信，自己大概是遇到了所谓的“系统”。

    在工作之余，看小说是张子凡排解压力的一种爱好，对于“系统”也并不陌生。

    不过“系统”这种东西……

    系统一般不都是送给废柴的吗？

    据张子凡所知，上有双亲八十岁老农，下有幺妹嗷嗷待哺，年收入不超两万，前女友必跟秃顶老板跑路，只有这样的人物才配获得系统……

    张子凡虽然穷，虽然除了帅气与智慧以外一无所有，但还真没有想过自己是废柴这回事。

    摸了摸下巴，张子凡不得不接受了自己获得了系统这个事实。

    你说我是废柴，那就是吧……

    真香！

    掏出了手机，张子凡拨打了中介的电话。

    “王经理，不好意思，我的那栋小楼不卖了，今天上午你不用来了。”

    “不，我不是想调高价格，也没有换公司的想法……”

    “我只是突然又想努力了，就这样，挂了，拜拜！”

    挂掉手机后，张子凡深吸一口气，平复激动的心情，在最终下定决心之前，张子凡必须利用休假的这几天时间，搞清楚这个系统的功能，然后再判断创业经营诊所的可行性。

    ……

    现在的时间是上午九点半，按理来说正是一家诊所比较忙碌的时候。

    但是“皓然口腔”里面没有一个病人，护士石晓雅正低着头刷抖音。

    “难道这就是你分手的借口，如果让你重新来过，你会不会爱我……”

    外放的歌声很响，以至于张子凡在诊所门口三进三出，甚至走到了她身边，她都没有任何察觉。

    之前张子凡了解过，皓然口腔如今只剩下了两个医生一个护士。

    眼前的石晓雅，就是皓然口腔唯一一个护士。

    张子凡没有将她从爱河中叫醒，因为张子凡注意到，在石晓雅头上居然出现了【口腔-石晓雅】五个汉字，还有一个小头像，虚空漂浮着。

    点开小头像，一段简单的信息出现了：

    【一名刚刚结束实习期的护士。】

    【年龄：19岁】

    【生日：9月9日】

    【身高：162厘米】

    【体重：49千克】

    【学历：中专】

    【毕业院校：天水卫校】

    【喜欢的东西：钻石、郁金香、咖啡、肥皂剧、火锅……打开更多】

    【厌恶的东西：香烟、整理衣柜、所有的昆虫、八哥犬……打开更多】

    【忠诚度：30%注：她已经处在随时跳槽的边缘。】

    【职业技能：

    病人沟通：c+

    注射输液：f-

    消毒灭菌：e

    急救处理：h-

    四手操作：d-】

    【综合评定：e】

    看完石晓雅的数据列表，张子凡倒是没有多少意外，在这样的小型社区诊所里面，肯定不会有高级人才。

    只不过，急救处理这项技能，她居然只有h-，按照张子凡的估计，说不定连胸外按压都未必能做标准，医疗风险太大了，回头得好好培训一下。

    而c+的病人沟通能力，作为导医倒是绰绰有余，能够很好的缓和病人的情绪，增强对诊所的信任感。

    只可惜从之前的情况来看，石晓雅显然没有充分发挥自己的潜能，只是单纯领着工资，然后混日子准备跳槽而已。

    这时候，石晓雅也终于发现了与自己近在咫尺的年轻人。

    她抬起头，露出笑容问道：“你好，请问有什么口腔问题需要就医吗？”

    “我不是来看病的，”张子凡摇摇头，道，“我之前有和你通过电话，我是张子凡，张有财的侄子。”

    “你是小张主任？”石晓雅眼睛一亮。

    在之前的电话联络中，张子凡透露过要把小楼卖掉的打算，这可是一大笔钱，多到刚刚从农村来到s市寻梦的石晓雅难以想象。

    虽然不是拜金女，但是对于年少多金、学历又高、外貌也很不错的张子凡，石晓雅还是非常憧憬的。

    当然，这只是对于石晓雅这样的乡下妹子来说，如果是对于s本市的女生来说，不考虑这笔意外之财的话，张子凡这样的小伙子一般会被称作凤凰男。

    没有提卖楼的事情，张子凡问道：“今天是哪个医生上班？”

    石晓雅答道：“今天是周三，刘医生和唐医生都在。”

    张子凡点了点头，绕过导医台来到二楼的诊室中，这里有十个椅位，说明了皓然口腔曾经的辉煌。

    不过现在十个椅位中绝大部分都被闲置了，只有包括主任诊室在内的三个椅位还保持着功能。

    这时候，唐仁斌和刘建明手中并没有病人，两人正穿着松松垮垮的白大褂，在其中一个空置的椅位桌面上闲聊。

    他们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讨论着马上要开始的nba比赛。

    石晓雅朝张子凡吐了吐舌头，然后连忙上前提醒道：“唐医生、刘医生，小张主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