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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离走着走着,发现太华没有跟上去,回头一看,却见太华一个人站在原地,正望着他们三个人发呆。
“太华,你怎么啦?”落离立即往回走。
落离的话一出口,千古和镜子也都跟着回头。
这次,千古没有追上落离,只是静静地看着落离向太华所在的方向走去。
“太华,怎么啦?”千古微微转过头去看镜子,注意力还是集中在落离的身上。
镜子犹豫了下,“她可能在反思。”
千古稍微提高了些音量,“反思?”
镜子“嗯”了一声,千古也就没再继续追问,因为他看到落离已经牵起太华的手,正朝他们走来。
几个人离开平乡村以后,落离回头望了一眼平乡村。
“啊离,你接下来想去哪里?”千古看似随意的一问,其实心里已经感到不安。
闻言,落离并没有去看千古,而是微微低着头说:“我……想回天界一趟。”
“要去多久?”千古手心出了微汗,面上却是一派坦然。
“还不知道……”落离的头更低了,声音也更低了。
此话一出,空气里都是紧张的气氛。
太华和镜子两个人偷偷地打量着千古的表情,却见他脸带笑意,温暖如春。
于是,太华和镜子不明白了,甚至都觉得千古的反应有些离奇。
毕竟,这些日子以来,千古对落离的感情他们都是瞧在眼里的。
此时,落离突然说出“要回天界”的话,那里是他们无论如何都去不了的地方,也就意味着他们必须分开了,而这分开的时间是长是短,都还是未知之数。
太华和镜子齐齐看向千古,都想听他会如何挽留落离。
于是,当他们听到千古说“好”,而脸上笑容不变的时候,太华和镜子都惊讶地合不拢嘴。
别说太华和镜子感到惊讶,就是落离本人在听到千古的“好”字时,都觉得有些不真实,所以她眨巴眨巴眼睛,目光在千古脸上流连,却不知该说什么了。
千古看着落离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伸手将她拥在怀里,“干嘛这么惊讶,你以为我不肯放人,是不是?”
“嗯。”落离微微闭上眼,静静地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她烦躁的心,也稍微平静了些。
“你要快去快回!”
“好!”
“要记得我还在等你。”
“好。”
“不要骗我!”
落离睁开了眼睛,踌躇了会儿,还是说了“好。”
落离不知道,当她踌躇犹豫的那片刻时间,对于千古而言有多漫长,就有多难熬。
“自己……路上小心些!”
“好。”听着千古的一声声真情嘱咐,落离的一颗心难过极了,声音都有了轻微的哽咽。
千古对落离何等在意,立即便听出了她声音有异,轻轻地捧起她的脸,果然在她眼中看到了闪闪的泪光。
“不要哭,你的眼泪对我而言很珍贵。”千古在落离额头轻轻一吻,随即放开了她,“在我后悔之前,快走吧。”
“主人……”
“千古……”
太华和镜子看着千古,异口同声地喊着。
千古向他们摇了摇手,示意他们不要多话。
太华和镜子只能不情愿地选择了沉默,却又同时将目光投向落离。
在这一刻,落离甚至想和千古说“我不走了……”待指尖碰到腰间的如意形荷包的时候,她说了声“我走了,你们……多多保重。”便从千古他们几个人眼前消失了。
千古望着落离方才所在的位置,眼前似乎浮现出落离的身影,可等他伸手去碰的时候,却只触摸到无形的空气。
镜子和太华两人相视一眼,都跟着叹息了一声。
太华见不得千古如此落寞寡欢的样子,上前一步说:“既然这么舍不得她,那么为什么不开口挽留?”
“我不想让她为难。”
“你不忍见她为难,自己却要独自忍受分别之苦,这又何必?”
“你不懂。”千古说完,便抬脚走了。
镜子只好跟了前去。
“我不懂?”太华喃喃低语,心里想的却是“我怎会不懂。”
……
却说落离与千古他们告别之后,并没有回天界,而是折回酆都。
当落离走了几次冤枉路,才来到酆都城下的时候,不由得心生感慨,“方向感真差啊!”
冥王似乎早就知道落离会去而复返,所以当落离一出现在酆都城下,就被冥王再次请到上次到过的大殿之上。
同上次一样,殿内除了他们二人之外,并没有旁人在场。
冥王仍是身着黑袍,金冠束发,身姿挺拔地背对着落离。
“冥王知道我会来?”
“本王记得上次就告诉过你们,离开之后莫要再踏足酆都。”
“因为我有一事不明,想请冥王指点,所以才会再来打扰。”
“本王什么都不会再说。”
“那为何要故意安排我们见何大勇?”
冥王转身看着落离,纤细的身材,看似弱不经风,眼神却是坚定不移。
落离见冥王没有回答的意思,她也没有放弃追问的打算,“所以,冥王早就知道发生在平乡村的惨祸?”
冥王依然没有回答,在落离看来就是默认的意思。
“冥王故意让我们撞见何大勇,就是算准了我会多管闲事,只要我们一踏进平乡村,自会发现发生在平乡村的事。既然,冥王都知道了平乡村发生过的事,那么想必也知道是魔族下的手?”
“没看出来,你的想象力倒是挺丰富。”
“实情是否如此,冥王自己心里有数,不必我多费唇舌。”
“所以,你此来就是为了同我说这些话的吗?”
“我想问冥王是否知道魔族此举的目的?”落离原本想直接去北荒探听情况,临行时又觉得冥王一定知道些他们所不知道的事。
“本王想问你,当真知道实情后,你会如何做?”冥王没有直接回答落离的问题,而是反问她一个问题。
落离语气坚决地说:“世间终有公道,杀人偿命,总该有人为那百多条人命负责。否则,岂不是寒了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