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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儿?
凤无忧有些头疼地看向侧卧在地,吐气如兰的君蓝染,好声好气地哄着,“乖乖躺着,我去去就回。”
“无忧,本王好冷。”
“乖乖躺好,我去寻些草药。”
“本王不吃草。无忧,你可以用你柔软的身躯,温暖本王冰冷的躯体么?”
凤无忧满头黑线,君蓝染真是无耻!
他明知她是女人,还好意思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
“君蓝染,收回你的咸猪蹄。伤口若是再度崩裂,我保证定会将你吊起来,打到你怀疑人生。”凤无忧龇牙咧嘴地恐吓着他。
君蓝染唇齿含笑,愈发迷恋野性十足的凤无忧。
上天对他还不错,意识觉醒之际,都能见到他最想见的人。
“无忧,本王伤口好痛。你可以替本王揉揉么?”
“哪里痛?”
君蓝染往裆部一指,面上挂着浅淡的笑靥,“这里。”
“很痛?”
“嗯。”
凤无忧思忖着君蓝染定是在故意捉弄她,冷声道,“痛就忍着。忍不了,我就替你切了。”
君蓝染连连收了手,颇为吃力地坐起身,轻抚着自己身上的伤处,“百里河泽这个蠢货,竟将本王的身体弄得这般狼狈。”
他轻揉着患处,嘴里念念有词,“阿染,胸痛不痛?乖乖养伤,很快就好了。”
“阿染,腿痛不痛?无忧已经替你包扎了伤口,记得好好感谢人家。”
“阿染,你要成太监了么?呵呵,反正这玩意儿长在你身上,你都没用过。废了也就废了,无妨。”
………
凤无忧头疼地看着吐语连珠的君蓝染,好心好意地提醒道,“你和他共用一副身体。他若成了太监,你又岂能独善其身?”
君蓝染闻言,濯濯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凤无忧,啧啧出声,“无忧,本王怎么觉得,你对墨染动了情?才几日不见,竟这般维护墨染。”
“胡说八道!”
凤无忧矢口否认,急急辩解道,“他救了爷,爷必须要治好他身上的伤。”
“墨染救了你,所以你打算以身相许?”君蓝染反问道。
“自然不是。”
“可惜,墨染尚还不知你是个如花似玉的俏姑娘。”
君蓝染如是说着,突然话锋一转,曜黑的眼眸在凤无忧的身上上下游移着,“你若打算以身相许,本王可以代墨染……”
“君蓝染,你别太过分了!”
凤无忧急急打断了他,旋即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额温,“再这么烧下去,迟早烧坏脑子。”
遽然间,君蓝染一把将凤无忧搂在怀里,他孔武有力的胳膊,环着她单薄的背脊,骨节分明的手,停驻在她厚厚的裹胸布上。
“无忧,成日缠着这玩意儿,不会不舒服么?”
“君蓝染,你放手。”
凤无忧深怕碰到他身上的伤口,只得一动不动地窝在他的怀里。
“不如,本王将你藏至墨染找不到的地方,如何?”君蓝染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着。
凤无忧摇了摇头,“在我看来,你别他更危险一些。”
闻言,君蓝染心生不快,报复性地解了她缠得紧紧的裹胸布。
“君蓝染,你住手!”
凤无忧急了眼,双手紧紧地捂着胸口。
“放心,本王只是怕你喘不过气。在本王面前,你无需这般警惕。”
君蓝染松开了她,他亦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愈发滚烫,旋即冷了脸色,郑重其事地叮嘱着她,“红染即将现身,你对付不了的。快去寻救兵。”
“红染?”
凤无忧头疼不已,原以为君墨染就君蓝染这么一个副人格,没想到,竟又凭空冒出了个君红染。
君蓝染微微颔首,沉声道,“红染同墨染一般暴戾,但比墨染变态许多。墨染不近女色,红染不一样。只要是他喜欢的东西,他会毫不犹豫地占有。这么些年,墨染一直压制着红染,大大削弱了红染的魔性。只是,今晚情况有些特殊,红染似乎已经冲破桎梏。”
听闻红染比墨染更加变态,凤无忧吓得双腿打颤。
“君蓝染,你没骗我?”她虎视眈眈地盯着君蓝染,手忙脚乱地束好裹胸布。
“嗯?美人!孤甚喜。”
下一瞬,他眸放诡异红光,灼灼眼神紧盯着面前略显仓皇的凤无忧。
凤无忧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妙。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数步,支支吾吾地问道,“你是红染?”
“孤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孤想要你。”
“………”
凤无忧欲哭无泪,她顿时觉得,所有人格里头,就君墨染还算正常一些。
君红染那双闪着红光的眼眸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凤无忧,倏然间慵懒出声,“有何才艺?”
“做什么?”
“孤想看。”
“您老人家还是安安稳稳睡一觉吧!都快烧糊涂了,还这么闹腾。”
凤无忧无奈至极,要不是担忧君墨染一人留在荒郊野外没人照顾,她早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哪里用得着被君蓝染、君红染轮番折腾。
君红染邪魅一笑,内力一凝,手心之中便有一股白色的气旋朝凤无忧双腿袭去。
凤无忧一时不察,被白色气旋袭中,脚踝处好似被一股麻绳缠上,倏然间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至君红染跟前。
君红染全然不顾小腿处崩裂的伤口,他抬手攫住凤无忧的下颚,声色俱厉,“孤因你受的伤,你须得为孤负责。”
“凭什么?”要负责,她宁可为君墨染负责。
“因为,孤喜欢你的皮囊。”
“君红染,你别乱来!”
凤无忧警铃大作,袖中五寸长的银针抵在君红染的脖颈之上,大有同他拼命的架势。
君红染倒是无惧脖颈上的银针,即便重伤在身,凤无忧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只是,他感觉到凤无忧的惧意,突然间竟舍不得对她下手。
君红染思忖着许是墨染的意念在作祟,不得已之下,只得退让一步,“孤答应你不强迫你。不过,你须得答应孤,为孤跳段舞。”
“我不会。”
“那,孤先跳一遍,你好好学。”
“………”
凤无忧确实有些想看君红染跳舞的模样,只是他身上的伤才止住血,别说跳舞,动作稍微大一些,都有可能撕扯到伤口。
思及此,凤无忧只得硬着头皮道,“你老人家别折腾了,行么?我这就给你跳。”
“嗯。”
君红染沉声应着,他早就听闻君墨染喜欢上这小子。
原想抢先一步,夺了这小子的身体。可他玩心顿起,心想着先捉弄捉弄凤无忧,待她精疲力竭之时,再趁虚而入。
凤无忧自然不知君红染心中打算,后退了数步,站定在他身前,稍显生硬地伸着脖子耸着肩,半死不活地左右晃动着胯部扭着纤纤细腰。
“怎么样?看够了么?”
凤无忧仅仅只扭了一小会,便不耐烦地询问着君红染,她可没心思在荒郊野外疯婆子般跳舞。
君红染揉了揉眼,原以为看花了眼。
凤无忧见状,檀口顿开,急声询问道,“看够了么?”
君红染从未看过如此糟糕的才艺,愣是匿了声,毫无回应。
他不喊停,凤无忧一时半会儿还真不敢停下。只得曲着双腿,漫无目的地来回晃荡着。
晃了十来个回合,她顿感体力不支,遂又展开双手,如扑蚊般上上下下摇摆不停。
君红染叹了口气,只觉双眼胀痛,“别跳了,甚丑。”
凤无忧如释重负,她并非不会跳舞,只是不想表现得太过出色。
毕竟,君红染若是迷恋上她的惊鸿舞姿,兽性大发,她就该欲哭无泪了。
然,君红染只消停了片刻,又开始脸不红心不跳地提着更为无理的要求。
“哭。”
“啊?”
凤无忧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不解地询问道,“我一没死爹,二没死娘,干嘛要哭?再说,他们即便当场暴毙,我也哭不出来。”
君红染突然很想看她梨花带雨的模样,遂不顾她的意愿,凭借着自身浑厚的内力,又将她拎至跟前,“若是哭不出来,孤不介意打到你嚎啕大哭。”
“君红染,你搞清楚!我花了数个时辰的功夫处理你身上的伤口,你却想打哭我,你好不讲道理!”
“你为墨染治伤,关孤何事?”
君红染察觉到她的怒气,稍稍缓和了语气道,“给你两个选择。一,当着孤的面嚎啕大哭。二,喂饱孤。”
“您老人家等着,我这就去给您找些果腹的野果。”
“不必。于孤而言,你就是山珍海味。”君红染薄唇斜勾出一抹邪魅的弧度,旋即以唇封住了凤无忧的嘴。
格老子的!他又占她的便宜!
凤无忧当真是怕极了君墨染的其他人格。
前有君蓝染彻夜研究她身上不存在的“伤口”,后有如豺狼虎豹般凶猛的君红染,动不动占她便宜。
突然间,君红染顿觉眼前一黑,好似被人勒紧了脖颈,难受地喘不过气。
他尚还没反应过来,君墨染的意识就已经完完全全地取缔了他的意识,再一次夺回了身体的主控权。
君墨染怔怔地看着面前这张娇俏可人的脸,心跳骤然加快。
他的手不自觉地落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将她紧紧地箍在怀中,深嗅着她身上诱人的清香。
事实上,凤无忧衣襟上满是他的血迹,哪里还有什么香气?不至于散发着阵阵恶臭就该谢天谢地了。
可君墨染依旧无比眷恋地将头埋在她颈窝之间,享受着难得同她亲密接触的大好时机。
“君红染,你闹够了没有?”
“怎么了?”
“我不喜欢这样。”
君墨染见凤无忧心情极差,忙不迭地松开了她,“抱歉。”
“我好不容易包扎完伤口,你这么一折腾,又全崩裂了。”凤无忧扫了眼他胸口处又开始渗血的伤口,气得一口咬住了他的唇。
“………”
一时间,君墨染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凤无忧防他跟防狼一般,不让碰甚至不让靠近。
可她居然愿意主动靠近红染,甚至直接上嘴!
思及此,君墨染脸色愈发难看,他心下腹诽着是时候挑个良辰吉日,将红染、蓝染、白染等副人格一并歼灭。
对,歼灭的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