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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你们,也敢不知所谓地挑战本座?”
百里河泽冷哼着,手中飞花玉笛暗影翻飞,道道羽化成雾的内力随着舞动四散开来。
追风答道,“摄政王有令,国师若敢还手,今夜必率禁卫军踏平紫阳观。摄政王还说,国师若不慎误杀暗影卫,傅大仵作就不仅仅是被疯马踹脸那么简单。”
百里河泽未曾料到君墨染这么无耻,既派出暗影卫追杀他,还不准他还手!
他胸口堵着一口闷气,好不容易才压下胸腔怒火。
追风大手一挥,一声令下,潜伏在暗处的暗影卫一窝蜂般倾巢而出。
咻——
咻咻咻——
密密麻麻的箭羽从四面八方涌来,顷刻间就将百里河泽逼至进退两难的困境。
纵情况危急,百里河泽依旧绷着岿然不动的冰山脸,不慌不忙地以手中飞花玉笛抵挡着铺天盖地的箭羽。
他极近潇洒地将袖袍一摆,双袖翻飞,无形中将周身内力捆为一团,如气旋般膨胀开来。
追风微眯着眼,见百里河泽以雄浑内力替自身铸造了一层牢不可破的屏障,旋即拉弓开弦,一连朝着百里河泽胸膛处射了十多箭。
轰——
终于,在追风的猛攻之下,由内力凝成的屏障出现了一道微乎其微的缺口。
缺口不大,但足以容纳纤细的箭羽穿屏而过。
追风手持从即墨子宸那借来的紫幽魔弓,朝着百里河泽胸口处射去夹带着凛然杀气的一箭。
哧——
箭羽刺骨,百里河泽由内力所铸的屏障愈发薄弱。
追风乘胜直追,一想到君墨染差点被废了身子,怒火中烧,又朝着百里河泽的裆部射去了灭绝生风的一箭。
哧——
百里河泽垂眸扫了眼差点儿命中要害的箭羽,单膝跪地,额上沁满了细密的冷汗。
追风正欲开弓,楚七已带着大队人马着急忙慌地赶来。
他大义凛然地挡在百里河泽面前,愤怒地质问着追风,“当街绞杀国师,你们还有王法?”
“我只知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以其人之身。”
追风悻悻地收了弓,哂笑道,“王身中七箭,都没有呼一声痛。百里国师这才中了两箭,就撑不住了?”
“你!你们欺人太甚!”楚七涨红了脸,想反驳又不知如何开口。
百里河泽颤巍巍地挺直了腰板,强忍着痛意,又作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恬淡样,“楚七,切莫做对牛弹琴这般无用功。”
“主子,您没事吧?”楚七闻声,急转过身,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百里河泽。
追风见百里河泽病弱西子胜三分,心中怒火总算消散了些。
再加之君墨染嘱咐过,不得逼急了百里河泽,他只得见好就收,转身带着大队人马扬长而去。
楚七见百里河泽伤处不断地溢着血,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主子,可需宣太医?”
“不必。扶本座去神算医馆。”
“神算医馆只是家专治花柳隐疾的三等医馆,当真能治好箭伤?”
楚七一想到神算医馆乃凤无忧所开,愈发觉得其不靠谱。
若是让凤无忧替百里河泽疗伤,还不如让楚九来呢!
起码,楚九心细一些。
“本座心意已决。”百里河泽冷声言之,曜黑的眼眸中闪着晦暗不明的暗芒。
事实上,即便打不还手,以他个人之力,亦可毫不费力招架住追风的猛攻。
只是,在羽翼尚未丰满之际,他必须适当示弱。
一来,昨夜君墨染身中七箭,他若是毫发未损,君墨染定不肯善罢甘休。
再者,他亦可凭借一身伤,卖惨博取凤无忧同情。
………
“阿嚏——”
凤无忧气呼呼地往神算医馆疾驰而去。
她连打了数个喷嚏,嘴里骂骂咧咧不得闲,“狗东西,居然将爷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高大形象摧毁殆尽!”
君墨染紧跟在她身后,全然不知凤无忧的怒气从何而来。
若在平时,他定会将她揪至跟前暴打一顿,打到她听话为止。
可经过昨夜的患难与共,他对凤无忧的印象又好了几分,别说对她动手,他甚至不敢对她板臭脸。
“凤无忧,是不是本王说错话,得罪了你?”
“您老人家怎么可能会错?”
凤无忧小声嘀咕着,尽管她知道君墨染并未恶意,甚至为了替她出气,不惜和百里河泽、傅夜沉等针锋相对。
君墨染意识到她越来越爱使小性子,心里竟生出几分雀跃。
凤无忧本就是一个善于伪装情绪的人,她能在他面前如此真实地表达自身情绪,这就证明他在她心中,亦同常人大不一样。
思及此,他颇为愉悦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声色极尽宠溺,“小东西,还在同本王置气?”
“………”
凤无忧见他开心地合不拢嘴,更加郁闷,“摄政王,我好歹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出门在外,可否给我点面子?”
“准了。”
君墨染心情大好,猛地俯下身,黑金色的眼眸紧锁着凤无忧精致的巴掌小脸,“怎么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