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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无忧被君墨染啃习惯了,并未觉得他此刻的行为有何不妥。
若不是他吻技太差,她绝不至于刚碰到他凉凉的唇,就将他一把推开。
“摄政王,您老人家属狗的吗?为何总喜欢咬我的唇?”
君墨染理直气壮地说道,“本王这是在吻你。”
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一个男人之后,君墨染曾挣扎过,反抗过。
终究,他还是欣然接受了这个现实。
凤无忧一听,情绪愈发激动,“您老人家怎么动不动就吻人?我可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啊!”
“本王只对你做过这种事。”
君墨染倏地抬手,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触着凤无忧的唇瓣,“凤无忧,不如我们将昨夜没做完的事,先做完如何?”
“何事?”
“你说呢?”君墨染眸色深沉,声音喑哑至极。
“不行!不可以!”
凤无忧筛糠般摇着头,连连推拒着他,“摄政王,你要是敢乱来,我,我就……”
“你就以身相许?”君墨染往她身侧靠了靠,墨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脸色绯红的凤无忧。
“你要是敢乱来,我就阉了你!”
凤无忧双手作剪刀状,在他跟前晃了晃。
君墨染见状,总算安分了些。
他本可以不顾她的意愿肆意妄为,但他更希望有朝一日,凤无忧能心甘情愿地迎合着自己。
“凤无忧,你记牢了,在本王尚未决定放你离去之前,要是敢和其他男人,或者女人私相授受,后果自负。”
“什么后果?”
凤无忧反骨作祟,见他态度如此强硬,欲杀杀他的威风,一时间又想着同他抬杠。
“你若敢红杏出墙,本王定会亲手阉了你,再将你关至牢笼中,做本王一辈子的囚宠。”
“不出墙!绝不出墙!”
凤无忧闻言,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心下腹诽着大丈夫能屈能伸,君墨染脾气暴躁,让他一回也是无妨。
然,她话音刚落,脑海中就浮现了娇俏刁蛮的叶俏,以及冷艳寡情的无情。
她心下大不爽快,便想着和君墨染讨价还价,“摄政王,我觉得您在仗势欺人。凭什么我不可以红杏出墙,你身边莺莺燕燕从未断过?前有叶俏关怀备至地亲手熬鸡汤,后有无情痴情不悔地替您卖命。你敢说,你和她们之间,一点儿纠葛都没有?”
君墨染总觉得凤无忧在无中生有,他都差点儿怀疑自己对女人提不起兴趣,她居然还怀疑他和叶俏、无情有染!
他心下腹诽着,许是自己太过纵容她,使得她习惯性蹬鼻子上脸。
故而,他倏然沉下脸,沉声冷斥着她,“凤无忧,你最好不要无理取闹。”
凤无忧见君墨染根本不愿意开口解释他和无情之间的关系,心下微微发酸,“大猪蹄子!你根本不喜欢我,你只是馋我的身体!”
“笑话,本王馋你?本王要什么人没有!”
君墨染火气上头,他自认为对待凤无忧已经足够宽容,但她每一回都在试探着他的底线,大有不勾起他的怒火不罢手的势头。
他原想告诉她,他并不是色欲熏心之徒。之所以馋她的身体,是因为喜欢她这个人,所以对她产生了强烈的占有欲。
然,君墨染并不擅长表达。
凤无忧不给他台阶下,他的骄傲决不允许他又低声下气毫无底线地哄着她。
君墨染阴沉着脸,叉腿端坐在玉辇之中,背脊挺得笔直。
他目无斜视地盯着正前方随风而动的轿帘,眼角余光却将凤无忧的一颦一笑尽收眼底。
凤无忧蜷缩至玉辇一隅,被蛮不讲理的君墨染气得浑身发颤。
她心下腹诽着,定是因为同君墨染有过肌肤之亲,故而才对他产生了本不该有的占有欲。
少顷,君墨染终是沉不住气,翻身将她禁锢在玉辇一隅,“凤无忧,你信不信本王在玉辇上就要了你。”
凤无忧迎上他犀锐的眼眸,狭长的桃花眼氤氲着一层水汽,“你对无情那么温柔,怎么不去找她?”
“这关无情什么事?”
君墨染尤为头疼,他怎么也弄不明白,凤无忧为何那么在意无情?
不过,他见她情绪不太对,深吸了一口气,终是主动开口言和,“是本王不对。本王不该恐吓你。”
凤无忧没料到素来骄傲的君墨染会主动向她承认错误,偷偷生出几分欢喜,心底阴霾亦被一扫而空。
“喜怒无常的小东西!”
君墨染看着喜笑颜开的凤无忧,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地。
他隐隐有些担忧凤无忧再度提及无情,遂不动声色地转移着话题,“同本王说说,你孤身前往柳浃村,都做了些什么?”
凤无忧亦正了面色,郑重其事道,“柳浃村根本没有爆发疫症,说到底,还是人祸。幕后黑手在柳浃村一寡妇身上下了血蛊,使得寡妇丧失了心智,逢人就咬。但凡被她咬伤之人,皆如她一般,被血蛊所控,神智不清。所谓血蛊,无血不成活。寄居在村民体内的血蛊,全靠着血气滋养。故而,中了血蛊之人,皆会显出一副重度缺血的模样,脸色发白,牙床萎缩,身上瘢痕密布。”
早些年,君墨染倒是听顾南风提及过南羌蛊术。
因此,他对血蛊也有一定了解。
只是,他不解的是,凤无忧一个土生土长的北璃人,怎么会对南羌蛊术如此熟悉?
又或者说,这些年来她一直在行军打仗,究竟哪里来的时间,修习了绝世医术?
君墨染黑金色的眼眸闪过一丝疑虑,他总觉得凤无忧身上,还藏着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矮油~摄政王,您老人家别这么看着我,怪害羞的。”
凤无忧见君墨染一动不动地盯着她,误以为他被她唾沫横飞的精彩解说迷得七荤八素,眉梢一挑,朝他飞去了一记媚眼。
君墨染回过神,无奈地叹了口气,“寻常人听闻柳浃村瘟疫爆发,村民突变嗜血恶鬼,均是避之不及。你倒好,孤身一人挺进村寨之中,竟是毫不顾及自身安危!”
凤无忧却道,“柳浃村无辜受累,村民们惶惶不得终日。我既已找到源头,定会全力救治他们。事实上,他们尚未到病入膏肓的地步,之所以出现惧阳、撕咬活人、身上瘢痕密布等症状,其主因是寄居在他们身上的血蛊,吸食了大量的精血。不过,血蛊并非一般虫蛊,性子极烈,极难驯化。它们不认主,谁用鲜血喂养它们,它们就听命于谁。”
“所以,你为了控制血蛊,不惜以银针划花手臂,并贸然地将渗血的手臂探入粥桶中,任由热粥将你的胳膊烫得满是血泡?”君墨染眉宇间现出几分愠怒。
不得不说,凤无忧确实有几分本事,足以令他刮目相看。
可他更希望她能在他的庇护下,无伤无病,无忧无扰。
凤无忧不以为意地扫了眼胳膊上渐消的血泡,“当真只是小伤,不碍事儿。再说,您的金疮药甚是好用,只一会儿功夫,就好得七七八八了。”
“不得有下次。”
“好说好说。”
凤无忧略显敷衍地应着,随手撩开轿帘,满心欢喜地等待着夜幕的降临。
她本就不是以德报怨之人,百里河泽百般欺辱过她,她说什么也得扳回一城,将他一军!
事实上,早在她下手之前,君墨染已命人将施粥女子的粥桶暗自调了包。
不过,君墨染并不打算告诉凤无忧这些,他可不希望这些细枝末节的琐事,坏了她的大好心情。
是夜,柳浃村村口。
凤无忧着一袭红衣,叉着腿坐在田垄之上,兴奋地搓着双手,目眦尽裂。
“百里河泽动作未免太慢了些!怎么还没来?”
君墨染淡淡地扫了一眼凤无忧尤为豪放的坐姿,心生不满,“坐没坐相。”
凤无忧想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到了君墨染,只偏头瞟了一眼他的坐姿。
不成想,他亦和她一般,大咧咧地叉着腿。
“摄政王,您老人家怎么好意思说我?我明明是照葫芦画瓢,如法炮制您的坐姿的啊!”
“我们能一样?”他振振有词地反问着凤无忧,总觉得她这么秀气的男人,就不应该叉着腿坐。
“有什么不一样?”
凤无忧小声嘀咕着,身体倒是乖巧得很,不动声色地摆正了两条腿,规规矩矩地坐在君墨染身侧。
她心下腹诽着,君墨染脾气臭,规矩多,能迁就便迁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