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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凤无忧心中到底还是有些不舒服。
她越走越疾,在颇陡的斜飞屋檐上,如履平地。
傅夜沉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眸中掠过一抹沉思,“无忧,你当真没被换过芯?”
他乃仵作出身,旁人也许不相信借尸还魂这类诡事,他却是亲眼见过的。
故而,他开始有些怀疑,眼前的凤无忧,也许并不是北璃那位骁勇善战的凤小将军。
“关你屁事?”
凤无忧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怎么也没料到,傅夜沉这等人间尤物,竟是个话痨。
一张嘴噼里啪啦,好似泄洪,滔滔不绝,没完没了!
傅夜沉讪讪笑道,他只是有些好奇借尸还魂的原理,至于凤无忧究竟有没有被换过芯,他并不是特别在意。
毕竟,他没见过原来的凤无忧,喜欢上的仅仅是眼前这位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女英豪。
凤无忧双手背于身后,刚踏入北堂璃音缩在院落,便听闻北堂璃音的两位贴身婢女正眉飞色舞的议论着她。
她莞尔一笑,轻声道,“爷的魅力果真无人能及!竟荣幸地成为了闺阁少女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内室中,北堂璃音端坐在食案前,由着春夏为她涂上素色丹蔻,一边冷声询问着麝月,“可有探听到凤无忧和东临摄政王是何关系?”
麝月摇了摇头,而后又重重地点了点头,审慎言之,“坊间传言,凤无忧乃东临摄政王最喜爱的面首。”
“面首?”
北堂璃音嗤笑出声,“就凭她?”
“传闻,凤无忧之所以能在东临京都最为繁华的桃李街开设医馆,纯粹是因为东临摄政王为她扫清了重重障碍,甘愿成为他最为坚实的后盾。”
“凤无忧什么时候学的医术?消息属实与否?”
麝月信誓旦旦道,“确认属实。神算医馆所处的地段恰好在醉柳轩对门儿,生意尤为红火。据说,凤无忧一日只接三单,每一单光是初诊费用,就高达一万两。”
北堂璃音一听凤无忧这么会敛财,银牙碎咬,愤懑不已,“东临百姓竟如此好骗?初诊一万,她怎么不去抢?”
麝月又言,“东临摄政王还为凤无忧请来了隐世神医顾南风。他每日可接数十单,若是遇上贫苦百姓,诊金分文不取。故而,神算医馆不仅赚得盆满钵满,还因此善举赚足了声誉。”
砰——
北堂璃音勃然大怒,猛地将食案上的杯盏扫落在地。
她咬牙切齿道,“凤无忧,你为何总是要跟本宫抢!”
屋顶上,傅夜沉随手揭去两片青瓦,同凤无忧一道,兴致勃勃地看着内室中气得花枝乱颤的北堂璃音。
傅夜沉颇为疑惑地询问这凤无忧,“你究竟跟她抢过什么?瞅她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倒像是恨惨了你。”
凤无忧无奈地耸了耸肩,“许是爷风华绝代,抢了她的风头。”
“我怎么觉得,北堂璃音似乎早就得知你是个女人?”
“她必定是知道的。只是,爷没想明白,她为何处处针对爷?”
凤无忧冷睨着花容失色的北堂璃音,脑子里浮现出一抹荒谬的想法。
北堂璃音如此针对她,也许,同她的身世有关?
内室中,麝月见北堂璃音大发雷霆,忙不迭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公主息怒。”
“麝月,你实话告诉本宫,东临摄政王当真喜欢凤无忧?”
“千真万确。”
麝月虽害怕被北堂璃音迁怒,但她更不敢在北堂璃音面前扯谎。
毕竟,北堂璃音虽长得娇俏纯美,折磨人的手段却是花样百出。
深思熟虑之后,麝月一鼓作气道,“不止东临摄政王情迷凤无忧,东临皇帝即墨胤仁也十分喜欢他。还有东临那位纵情声色的宸王,被凤无忧治好了花柳隐疾之后,亦对他一往情深。”
“住嘴!”
北堂璃音气得面色发青,抬脚朝着麝月胸口猛踹去,“贱婢!”
春夏见状,连连搀扶着气急败坏的北堂璃音,好声好气地劝慰着她,“公主切莫动怒。您身上的伤口尚未结痂,万万不可大动。”
“等伤口结痂,凤无忧都该爬本宫头上撒野了!”北堂璃音特特扬高了尾音,气得面色绯红。
“公主,凤无忧已是将军府的弃子,不足为惧。眼下当务之急,是养好身体,好在明晚的群芳卉上,一舞惊鸿。”
北堂璃音深吸了一口气,她双手轻覆在胸前缠着厚厚绷带的伤口处,低声呢喃着,“迟早有一日,本宫得以从凤无忧手中,夺走一切,包括东临摄政王。”
屋顶上,傅夜沉不禁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劝着凤无忧,“君墨染纵不近女色,身边还是环绕着一群莺莺燕燕。叶俏、北堂璃音、即墨止鸢,哪一个是好惹的?不若,听我一句劝,远离君墨染,转投我的怀抱,如何?”
凤无忧心里清楚得很,北堂璃音绝不可能轻易爱上一个人,她比寻常女人理性得多。
之所以想要引起君墨染的注意,应当只是为了夺走她的一切。
少顷,北堂璃音稍稍平复了心绪,又坐回食案前,冷声询问着麝月,“可有探听到东临摄政王的喜好?”
“摄政王喜好难测。奴婢只知,摄政王似乎很喜欢凤无忧,甚至于经常留宿于神算医馆之中。”
“速去,替本宫准备一套男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