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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唳——”
就在此时,远处天空上传来一声尖锐的鹰唳声。
一股强烈的危险气息弥漫身心,使得北堂璃音瞬间一个激灵,凉意由心尖蔓延至四肢百骸。
“难道,是天要绝我?”
北堂璃音瞅着磨盘大小逆风而来的秃鹰,神色黯然,似行尸走肉一般,索然无魂。
欻——
秃鹰金翅一展,破空而来,锋利的喙连同尖锐的鹰爪于同一时刻向北堂璃音袭去。
“啊!救命,救命!”
北堂璃音被秃鹰刀尖儿一般的喙啄得满脸是血,哇哇直叫。
她手脚被铁链所缚,想逃,却是无路可逃。
不远处,特特赶来看戏的世家贵女瞅着狼狈不堪的北堂璃音,通红的眼眶中纷纷挂下两道清泪。
在她们看来,北堂璃音纯粹是罪有应得。
北堂璃音既毁了她们的清白,她也别想着独善其身。
此时,凤无忧已随着君墨染绝尘远去。
怔忪间,她似是听到了北堂璃音的泣血哀鸣,幽怨可怖。
可眨眼间,耳边杂音又随风四散,归于平寂。
正当她放松警惕之际,北堂璃音好似用尽了全身气力的一吼似平地惊雷,“咻”地一下,灌入了凤无忧耳里。
“凤无忧,我诅咒你,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不得所爱……”
凤无忧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紧紧地挨着君墨染,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怎么了?”
君墨染垂眸,腾出一只手,轻拢着她逆风而扬的墨发。
“没事。”凤无忧摇了摇头,显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少顷,她正了脸色,斩钉截铁道:“你须得记着,今生今世,永生永世,有且只能爱爷一人。”
君墨染看着凤无忧气鼓鼓的模样,哑然失笑,“一闲下来,就开始胡思乱想。”
“才没有。”
“既然如此,就给你点事情做。”
“何事?”凤无忧瞬间来了些兴致,强打起精神,连声问道。
君墨染单手扶着凤无忧细软的腰肢,声色低醇,暧昧入骨,“自己数,从此处到东临,也无非数万次。”
“你怕是疯了吧?这是马背上啊!”凤无忧抗拒地摇了摇头。
“真不想?”
“不想。”凤无忧正色道。
君墨染斜勾着唇角,尽显邪魅,“你都念叨了一路‘暖饱思本王’,本王岂能冷落了你?”
凤无忧:“……”
一路上,她一直在回想着自己何时说过那样露骨的话。
可几经颠簸下来,她已然累得双目迷离,四肢发软。
临近东临边境之际,凤无忧再忍不住心中困惑,低声询问了一句,“墨染,爷当真说过‘暖饱思你’这般污言秽语?”
“没说过么?有可能本王记错了。”
君墨染不咸不淡地答着,顿觉神清气爽,精神劲儿十足。
“爷就知道!”
凤无忧气得咬牙切齿,连连推搡着他,“你究竟是什么飞禽走兽,怎能接连折磨爷好几日?”
君墨染笑而不语,他只是有些舍不得她,这才失控地要了她好几日。
“哼!”
凤无忧闷哼着,她歪过脑袋,神神叨叨地道:“你不说爷也知道。像你路子这么野的,一定不是家禽。”
君墨染:“……”本王就不能是个人?
沉吟片刻之后,君墨染特特转移了话题,“等回了府上,好生休养一段时日。”
“墨染,你真不打算带上爷?”
“不带。”
君墨染不容商榷地道。
刀剑无眼,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带着她一道上战场。
即便,她并未怀上身孕,他也不会带她。
“当真不考虑一下?铁马冰河索然无味,哪有温香软玉在怀这般自在?”凤无忧朝着君墨染斜飞了一记媚眼,双手握成圈拳状,轻捶着他的胸口。
“小东西,又在诱惑本王?”
“你若是愿意带上爷,爷保证,你要爷做什么,爷就做什么。”凤无忧信誓旦旦地道。
“抱歉。”
君墨染骨节分明的手在她如瀑般倾泻而下的墨发中逡巡着,他紧扣着她的后脑勺,不愿让她瞧见他眸中的落寞与不舍。
凤无忧吸了吸鼻子,低声嗫嚅道:“没事。总有一日,爷一定可以强大到同你并肩而立,荣辱共进,所向披靡。”
—
翌日深夜。
君墨染将凤无忧抱入摄政王府之际,她已睡熟。
他原想瞒着她连夜出征,凤无忧却紧紧地攥着他的前襟,无论如何都不肯松手。
“王,不若将王妃交给属下?”
无情瞅着分外腻乎的两人,沉声提议道。
她实在想不明白,左右不过小半年的事,他们怎能这般难舍难分?
君墨染目无斜视,抱着呓语不止的凤无忧跨入无忧阁,全然无视了紧跟在他身后的无情、青鸾等人。
待他轻手轻脚地将凤无忧放至榻上,细心地为她掖好被角,这才想起来,无忧阁外,众将士均已悉数到齐。
“追风、无情听令,本王不在的这段时日,务必寸步不离地看好她。”
君墨染换上一身戎装,郑重其事地道。
追风略显为难地道:“王妃桀骜不驯,属下怕是看不牢。”
“她有分寸。”君墨染沉声应着,突然间话锋一转,不容商榷地道:“本王不在的这段时日,让青鸾陪她睡。”
追风满头黑线,只得硬着头皮应着,“是。”
他无非是一时口快,说了一句大实话。
不成想,君墨染竟这般护着凤无忧。
君墨染回过头,看向沉沉睡去的凤无忧,原本似磐石坚硬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
他将凤无忧散落在额前的发丝儿拢至耳后,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她的唇。
站定在帘外的铁手瞅着君墨染总是一副饿狼模样,对着凤无忧一通乱啃,再忍不住心中好奇,出声询问道:“王,王妃当真那么好吃?”
司命忙不迭地捂住铁手的嘴,低声劝告着他,“铁憨憨,少说两句!不然,又得挨王一顿骂。”
“我就是好奇,王在马背上已经啃了王妃好几日。王妃都难受得不行了,王也未曾松过口。”
追风以看傻子的眼神看向铁手,压低了声道:“谁说王妃难受得不得了?她的快乐,你体会不到。”
“是么?”
铁手眨了眨眼,突然间竟有些憧憬追风口中他体会不了的快乐。
君墨染狂抽着嘴角,黑金色的眼眸冷不丁地横扫了一眼铁手,“问这么多干什么?”
难不成,铁手也想亲吻他的宝贝无忧?
铁手“咕噜咕噜”地咽着口水,倏地鼓起勇气,毛遂自荐。
“王待属下恩重如山,属下铭感五内,愿以身相许,以报王的知遇之恩。”
“嗯?”
君墨染不可置信地看向信誓旦旦的铁手,沉声道:“以身相许?”
铁手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王若是想念王妃,大可将属下当成替代品。王若是愿意啃属下的唇,或是属下的身,尽管啃便是。如果王喜欢口脂的香甜气,属下也可以涂抹些口脂...”
“闭嘴。”
君墨染恶寒不已,脑海中竟浮现出铁手投怀送抱的骇人画面。
若不是青鸾情绪不稳,追风须得时时刻刻陪着,君墨染决计不会带上憨头憨脑,满脑子奇思怪想的铁手。
铁手被君墨染一身冷喝委屈地瘪了瘪嘴。
他绞尽脑汁,也想不通君墨染为何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