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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听话,孤定会像之前那样,宠你爱你。”
君墨染抿了抿唇,他还想说些什么,可凤无忧却不愿再听下去。
她偏过头,任由如瀑般的墨发遮住她的大半张脸,“你所谓的宠太痛了,我承受不起。”
“痛就好好休养,总有痊愈的一天。”
君墨染心里一阵烦躁,他攫住她的下颚,逼迫着她转过头来,“你听好了,永远都别想着离开孤。不然,惹怒孤的代价,你承担不起。”
凤无忧冷冷地盯着他,未置一词。
她的眼神不再像往日那般好似浸在蜜罐中一样甜。
君墨染被她盯得头皮发麻,匆忙收回手,拂袖扬长而去。
他前脚一走,无情便蹑手蹑脚地溜入卧房之中。
她瞅着侧卧在食案上了无生气的凤无忧,疾步上前,关切地问道:“王妃,你还好吗?”
“不太好。”
“王妃千万不要泄气。顾神医说了,王似乎是被一股强大的邪气所控,他对你做的种种,均不是出自本意。待邪气被彻底根除,王方能恢复清醒。”
“即便恢复清醒,元宝也回不来了。”
凤无忧深知,这一切并非君墨染本意,十有八九是百里河泽在暗中搞鬼。
只是,她每每闭上眼,脑海中满是君墨染暴摔元宝的画面,驱之不散,挥之不去。
沉吟片刻之后,凤无忧缓缓回过头,压低了声道:“无情,帮帮我。我需要避子药。”
“这...”
无情面露难色,毕竟,她从未做过有违君墨染命令的事。
可凤无忧的的确确需要她的帮助。
她若是不伸以援手,凤无忧只能在绝望中日渐枯萎。
深思熟虑之后,无情重重地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道:“王妃请放心,无情这就去寻顾神医配药。”
“多谢。”
凤无忧薄唇翕动,得到无情的应允之后,缓缓地闭上了疲惫的双眸。
……
再度转醒之际,夜已深沉。
凤无忧费劲地从食案上坐起,却见君墨染似鬼魅般定定地坐在她身侧,目无斜视地看着她。
“你...”
她面露骇色,下意识地往身后挪去。
“睡醒了?”
“黑灯瞎火的,为何不点灯?”
“太亮了,眼睛不舒服。”
君墨染不知自己的眼眸究竟出了什么毛病,稍微强点儿的光都承受不住。
闻言,凤无忧却麻利地揣着案几上的火折子,“欻”地一下点燃了油灯,昏黄的光于骤然间充斥着屋中的角角落落。
君墨染略显不适地微眯着眼眸,不过,他并未出声责怪她。
她不知道的是,她在昏睡期间,君墨染又轻手轻脚地为她上了一遍药。
冷静过后,他突然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可怕至极。
他明明那么在乎她,却总是做着伤害她的事,甚至于动手打她。
细细回想着这一切,君墨染心中陡然生出一丝凉意。
或许,他的身体真的出了问题。
“找到元宝了吗?”
过了好一会儿,凤无忧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虑,沉声询问着他。
君墨染摇了摇头,他已经命人在崖下的流域搜寻了一天一夜,依旧一无所获。
“身体好些了吗?”
“挺好的,四肢健全。”
凤无忧徐徐起身,单手托着油灯,站定在光影之中,不咸不淡地道:“可以请你出去么?你的虚情假意,让我倍感恶心。”
君墨染一阵懊恼,他实在想不明白,凤无忧怎么这么喜欢跟他抬杠?
他不止一遍地告诉过她,只要她乖乖听话,从今往后,他必定加倍对她好,以弥补对她的亏欠。
可她总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这让他心里十分不好受。
“孤对你的心意,从未掺假。”
君墨染低声嗫嚅着,意识到凤无忧的抵触情绪,终是颓然退出了卧房。
他自是不愿走,可他更担忧自己的情绪会再度失控。
为了避免再错手伤到她,他只得尽可能地和她保持距离。
“王,北璃王已率大军兵临城下,何时进攻全听你一声令下。”
正当此时,司命行色匆匆地赶来,并呈上了北堂龙霆发出的密函。
“让他在城外等着,切莫贸然进城。”
君墨染不愿让北堂龙霆得见凤无忧现在的模样,只得尽可能地拖延着时间。
与此同时,无情已趁他疏忽之际,暗戳戳地溜入卧房之中,将一碗黑魆魆的避子汤呈至凤无忧跟前。
“王妃,汤药有些苦,您慢点喝。”
无情神色仓皇地左右四顾,见屋外并无闲杂人等路过,这才压低了声,同凤无忧说道。
“是有些苦。”
凤无忧捏着鼻子,浅尝了一口,旋即又轻皱着眉头,将汤碗移至一旁。
无情一拍脑门儿,连声道:“瞧我这记性!我这就去找几块方糖。”
“不必麻烦,再苦也不过是一口闷。”
凤无忧勉强一笑,轻声细语道。
她深吸了一口气,正欲将避子汤一饮而尽,不成想,君墨染竟风风火火地闯入了卧房之中。
啪嗒——
他一手打掉了凤无忧手中黑糊糊的汤药,冷声询问道:“避子药?孤允许你擅自服药了么?”
凤无忧瞅着被君墨染打翻的药碗,火气上头,“连这么点自由都不打算给我?”
“你不是喜欢孩子?为何又要偷偷服药?”
“因为,你不配。”
凤无忧豁了出去,仰头直勾勾地看着怒火滔天的君墨染。
门口处,瑟瑟得意洋洋地扬着了下巴,神采飞扬地同满脸愁绪的玉卿尘说道:“王妃竟敢背着君上擅自服下避子汤,真是胆大包天。这一回,君上绝不可能轻饶她。”
“王妃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处处针对她?”
玉卿尘不解地看向瑟瑟。
瑟瑟耸了耸肩,不以为意地道:“奴婢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你?王妃一旦失去君上的宠爱,你的机会就来了。”
“你...”
玉卿尘眼神复杂地看向瑟瑟,她原以为瑟瑟只是个单纯的小丫头。
现在看来,是她想得太过简单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