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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辉脸上阴晴不定。
刘晓涛这玩得是哪一出？
邹雄都明说了，一个再傻缺的人也不会充耳不闻。
难道说他事先有准备？
不可能！
罢了，既然他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那就陪着他。
逢场作戏这种事，他再擅长不过了。
酒过三巡，腹部略撑。
王辉终究是先装不下去了：“我这酒虽好，但也不能一个劲地喝！你若是喝醉了，我这新拍得的几件宝贝可就没法请你掌眼了。”
刘晓涛把玩着酒杯，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既然你相信我的眼光，那就亮宝贝吧！”
“咱事先说好，我现在处于微醺的状态，脑袋不太清醒，若是点评得不到位，你一定要见谅。”
王辉哈哈大笑道：“我又不是玻璃心，你尽管点评！”
他拍了拍手。
一个男子走进客厅。
王辉本来以为刘晓涛看到他后，会神色大变，一站而起。
然而刘晓涛都没有正眼瞧他，只是淡漠地问了句：“王总，这就是你拍得的宝贝？”
王辉道：“没错。你觉得这件宝贝如何？”
“垃圾！”
刘晓涛抽了下鼻子，直言不讳。
刘扒皮怒了：“你小子才是垃圾！都死到临头了，还在这故作淡定，装给你死去的爹妈看呢？等你死了，再装吧！”
刘晓涛冷笑：“你一个三姓家奴，到处认主的狗若不是垃圾，那这世上就不存在垃圾一说了！”
“卧槽你大爷！”
刘扒皮捏起拳头就要揍刘晓涛。
“你不是他的对手。”
王辉适时阻止：“我把你当宝贝，不是听你狂吠的！把你的两只手亮给他看看。”
“是。”
刘扒皮伸出了两只手。
刘晓涛瞥了一眼，发现他的两根小拇指全被砍断了……
邹雄浑身哆嗦了一下，小声嘀咕：“尼玛，这货是你们村的？大哥，你快点想办法啊，不然我们……”
“咳！”
王辉只是轻咳了一声，邹雄便立即吓得恢复到木雕的状态。
王辉笑着对刘晓涛道：“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说你眼里的垃圾，在我这混得风生水起！而且为表忠诚，他愿意自断手指！”
“不！他就是垃圾！你强行包装也没用！”
刘晓涛面不改色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土味馆被砸和嫂子、村长被绑架，都是你的手笔吧？”
“我之前想不通，绑匪为啥明言雇主不想要我的命，现在终于想明白了！你让人砸土味馆，是想激化我和通享餐饮集团之间的矛盾，逼我向你求助。”
“让绑匪要两千万，是想断了我手头上的现金流，逼我不得不接受你的投资！不过你没有想到两件事都被我很好地处理了！”
王辉道：“你很聪明，只是聪明得有些晚了。说实话，我并不想和你走到今天这一步！如果你爽快跟我合作，咱们会是很好的朋友。”
刘晓涛松了一口气：“我现在特别庆幸我跟着我的直觉走了。其实我一度觉得接受你的投资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可是我们两个人磁场不和，跟你相处总会有种难以言喻的别扭。不然只怕不是合作，而是引狼入室，最终还是会成为你的提线木偶，任你摆布。”
在刘扒皮出现的那一刹那，刘晓涛就知道他要摊牌了。
而这也意味着他做了充分的准备。
今天他和邹雄若想离开这，恐怕非常难。
王辉给他倒了一杯酒道：“朋友般的提线木偶和死敌般的提线木偶，是有区别的。”
刘晓涛一饮而尽道：“对我而言没有分别！说吧，邹雄是咋回事？”
“他只是个意外。”
王辉无奈摇头：“昨天我在酒吧玩，随后到酒吧外接了个电话，被这小子无意间撞到了。”
“他说他什么都没听见，但这说辞本身就暴露了！这傻蛋也是没真正经历过大场面。一听到贩毒、杀人什么的，就吓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和这样一个人并称为‘江海双少’，真是我人生中一大污点！”
邹雄欲哭无泪：“我的亲大哥，现在你彻底醒悟了吧？这特么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极其虚伪、狡诈、残忍！”
“我很好奇。”
刘晓涛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王辉，以你的身份和地位，你有必要去做这样的事情吗？”
“本来没必要。”
王辉微微一笑道：“但是有时候步子迈得太大了，容易失足，不过失足也有失足的好处！你以为王家这些年发展得那么好，把当初并驾齐驱的邹家甩出十八条街是因为什么？”
刘晓涛明白了：“没有了道德底线，你便可以肆无忌惮，黑白通吃，为所欲为……”
王辉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我也在做榜样，痴心慈善，希望善良地对待每一个人。”
“如果邹雄没有无意间撞破，哪怕警方调查的力度再大，我也自信可以瞒天过海，一辈子都这样，我得到的赞誉不会比你少。”
彻底颠覆一个人的印象，往往只需要一两句话。
刘晓涛这回算是见识到什么叫“两面人”了。
他沉声道：“照你这么说，我还得感谢邹雄了，不然真不知道要被你欺瞒到什么时候。”
王辉道：“所以他是我请你掌眼的第二件宝贝。邹少，别硬撑着了，很快他就会变得和你一样了，不丢人！”
听他这么说，刘晓涛连忙转身看向邹雄。
只见他弓着身体，两手抓着大腿，把腿都给抓出血了！
刘晓涛咬了咬牙，继续喝酒：“你就是这样控制人的？”
王辉森然一笑：“没办法，一个人沉沦太孤独，太无趣，拉人一起才有意思。不过，你的淡定超乎了我的想象，你搞不好才是披着羊皮的狼！”
能够在这种情况下还如此淡然的，着实罕见。
而且看起来刘晓涛并不像是装的。
这个人有着完全不符合他身份的心境。
若不是邹雄这个意外，他真不想这么快就跟他摊牌。
“王总，求求你，给我，我受不了了！快……”
邹雄强忍了一会儿后，忽然冲到王辉的面前，“噗通”一声跪下哀求。
哪里还有什么尊严可言。
“你之前不是各种暗示你的大哥吗？”
王辉拍了拍他的脸道：“现在怎么不继续暗示了？”
“啪！”
“啪！”
“啪！”
……
邹雄朝着自己的脸就是几巴掌：“王总，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给我，我要死了！”
“当狗可不是这样的。”
“汪汪汪……”
邹雄奋力叫了起来。
王辉一脸得意地看向刘晓涛。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刘晓涛拿着酒壶慢悠悠地喝了起来。
他笑道：“看到小弟变成这个鬼样子，你这个当大哥的还喝得下去？”
刘晓涛神情冷漠道：“你让刘扒皮给你当狗，让邹雄毒瘾发作，是为了炫耀，还是为了引起我的恐惧，亦或者纯属是为了满足你那早已扭曲的内心？”
“如果是为了引起我的恐惧，那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刘晓涛自幼光脚，烂命一条，不怕你这种穿鞋的！”
“呦，大场面先生嘛，很不错！”
王辉挥了挥手：“看来只有我这第三件宝贝才能入得了你的法眼了！”
五个穿着旗袍的外国妞放下手中的乐器，一起走向刘晓涛。
其中一个跟王如兰一样，看起来就是特别能生娃的女子道：“刘老板，想不想和我们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五幺？不是六，是五哦！”
“噗！”
刘晓涛喷出口中的酒道：“看来王辉是花了心思培养你们了，让你们领略到了夏国文化的博大精深。”
“那你们应该听过‘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十步之内，人尽敌国’吧？”
面对如此威胁之语，王辉笑着喝了一口酒：“刘老板还真是血性男儿，但愿别闪到腰！”
女子掩嘴一笑道：“姐妹们，都温柔点！可千万别让刘老板磕着碰着，特别是不要伤着他的脸。不然等他吸了毒，跟我们一起到床上拍照时，有碍观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