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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开!”一个人猛地伸手,将一直纠缠的女人给推到了地上,然后便将昏迷了的孩子装进一个袋子里,提着就要往外走,才迈出了门槛,就被地上的人伸出一只手来,给攥住了衣角。
走出门的人四下看了一眼,好在没看到什么人,然后猛地又踹了女人一脚,然后快步走了出去,“一个被做成毒尸的人,还知道纠缠!”
这次倒在地上的女人大张着空洞的眼睛,半天没能再爬起来。
“哎,你这是提着什么东西啊?”路上正好碰见迎面走来的一个人,下意识朝着那口袋上头瞟了两眼,随口问道。
提着袋子的人装作轻快的样子,冲着碰见的人笑了笑,“抓了几条毒蛇,还有点儿毒草之类的,外面有家药铺急着要呢,这不我马上赶着拿过去吗。”
“哦,那你赶紧去吧,”这人说着便也往同一个方向走去,“不过这时候,大家都赶着到林障里头看热闹呢,说起来那些南毒之人也是,照咱们看来就是一只鸟儿,他们倒看得跟什么似得,这不听说柳当家,不知道打哪儿抱出不见了的那只鸩鸟的尸体呢,这会儿大家都往林障去了。”
“是吗,找着了啊,”这人不由附和一句,一时间也是有些纳闷,“要说那鸟儿可凶着呢,好端端的怎么就真出事了?”
另一人琢磨着,却也只能是摇了摇头,“说起来,我进了南毒怎么说也得有六七年的时间了,也学了不少和毒物打交道的本事,可就是林障里头的那鸩鸟,连个影子都摸不着,一开始听到大伙儿都在传林障里的那怪叫声怎么样,还没往那上面想,哪知道才过了几天,还真是它,死了!”
“会不会真是?我怎么听之前的传言里,都说是……”这人掂了下手里提着的东西,随口说了句,刚开了个头,然后就被走在旁边的那位给打断了。
“兄弟,这话咱们就别乱说了,南毒的那些人议论就罢了,谁也不会把他们怎么着,眼下柳当家人还在呢,我们这些外来的轻易可别多嘴,省得吃不了兜着走。”
“哎,你说的是,”两人边走边说,这会儿便已经进了林障,一人探头往林深处的方向看去,“不过去一块儿看看?”
提着东西的人这时笑着摇了摇头,“不了,我这说好了给人送东西,人都等着呢,也不好耽搁了,我就先走了。”
半路遇上的人就这么说了两句,然后也就分道扬镳了,因为正好是林障中有事发生,大部分的人都集中到那里去了,别的地方倒是都清净了不少,包括看守来回进出的人都跟着松散了起来。
这人大大方方地出了门,顺嘴还和人打趣了两句,然后便提着东西一路走了出去。
走了没多久,在一个有些偏僻的路边上,有人已经等在那里了,见有人来了,顿时脸上多了些喜悦,忙招了招手。
这人倒是没急着把手里拎着的东西交出去,反倒先伸出了一只手来,轻轻勾了勾指头。
对方心领神会,将一早带在身上的一个钱袋子拿了出来,放到了这人的手里,一边有些急切地看向那口袋。
拿到钱的人掂了掂手里的分量,倒还满意的样子,这才把袋子扔了过去,对方抱了个满怀,忙解开了口袋,然后就看见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窝在里头的一个小孩儿,“这……”
“没事儿,睡着了而已,要是不弄晕了,也带不出来。”
这人将钱袋子揣好,不由说道:“这要不是里头今天有事儿,要是平日里,也没这么容易就悄没声儿弄出个人来,就算是个小娃娃也一样,那我可是担着风险的。”
“嘿嘿,有劳您了,再说这孩子本就算不上南毒的人,何况她娘现在还死了,家里剩下个残废的爹,还有老人,哪个不是盼着自己的血脉回到身边去,这就是留在这里,又有什么用呢,真的丢了,也没几个在意的。”
“行了,赶紧走吧,别让人看见了。”这人说着摆摆手,然后转头往回走,想着正好到林障里头也听听动静去。
一只大鸟自天上飞过,朝着林中的一处扑闪着翅膀,几番来回,终于在柳因风身前的不远处落了地。
她将鸩鸟的尸体平放在了地上,站起身来退开了两步,然后只见它张开羽翼飞掠而来,两个爪子将其刁走了。
羽翼掀动起的风擦过脸颊,柳因风站定在那里,仰头看去,直到视线中不见分毫影子,然后才默默转过身来,面向那许多双眼睛,径直走了过去。
梁宵站在前面,脸上的矛盾情绪是掩藏不住的,张了张口,最终也没能出声,虽然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都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鸩鸟会出事,柳因风从哪里拿来的尸体,她究竟又知道多少?
“梁伯,这……”
梁宵目光定定看向柳因风走过的地方,然后摆了摆手,按下了一个疑惑的声音,“走吧,先都回吧。”
柳因风一个人回到了风柳院,走进大门里,下意识停下脚步朝院墙的方向看去,却并没有看见饺子,似乎也没听见什么动静,她一时只觉得疑惑,刚想了想,然后就听见从房间里传来的,清脆的好似瓷器碰撞的声音,于是便迈步走了过去。
“二姐,你回来了啊,”曾柔正细心摆弄着桌上的碗筷,听见开门的声音,扬头看去,“过来吃饭吧。”
柳因风在门口站定了片刻,然后缓缓走了进去,眼前的曾柔做着过去常做的事情,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好香啊,”曾柔不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指着其中的一道菜说道:“这个是我今天……”
话音未落,只听见哐当一声,整个桌子连同上面摆开的碗碟杯盘,一并砸在了地上,无一幸免。
“滚!”柳因风抬脚走过去,经过一人身边,开口说了一句话。
“呵……”站在一地狼藉中的曾柔只是轻笑一声,然后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