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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凌就一直在屋外站着,柳因风没有理会,沈掌门临走前给这人安排的仿佛面壁思过般的行为,只是转身回到了房间里。
楚怜进屋后始终就在桌旁坐着,眉头半蹙,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不过显然是对方才的事情耿耿于怀,柳因风自己上了床,半靠着瞥了她一眼,心中自知楚怜怕是不怎么痛快,不过也没有说什么。
楚怜半垂下视线思索着,耳边仿佛还有先前落雨的声音,她忍不住抬头往门外看去,只隐隐看见外头站着的那个属于吴凌的影子来。
柳因风抬手扯过了被子,翻身转向里面时倒是忍不住开口说了句,“虽然这句话放在这儿未必合适,不过不是有耳听为虚的话吗,有时太过在意某件事情,感官或许无意间更会被放大,说到底不过就是些故弄玄虚的东西,也不必想了。”
楚怜转头往柳因风那儿看去时,只见榻上的一个背影,一条长腿正搭在被子上,这模样倒是与这夜色颇为相宜,楚怜跟着无声长呼出一口气来,转身又靠着桌子坐好了。
清晨叫醒人的,是淮音之中的阵阵鸟鸣声,柳因风伸了伸胳膊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桌旁的人还在那儿坐着呢,也不知道两个时辰里有没有眯上一会儿,光是这么看着倒也看不出困倦的样子来。
楚怜刚站起来,正要说什么,门外突然传来叩门的声音,“二位客人,早饭已经准备好了,若客人收拾妥当,请移步前厅。”
“知道了。”楚怜应声说道。
当她们推开房门走出房间的时候,门外还站着昨夜就在此的吴凌,那人的脖颈上正缠着一条皮质的颈带,紧紧扣在了脖子上,自喉间还一道已经干涸的血迹,自颈带下一直延伸到领口里,清晰留在了上头。
“二位请随我来。”低沉里压抑着痛楚的声音,不至于太过明显,倒也听得清楚。
柳因风与楚怜两人相视了一眼,然后便随着身前的脚步一路去到了前厅里,那里已经备下了一桌各色早点,实在也可以称得上是丰盛周到了,而沈清也早等在了那里。
“二位请坐。”沈清抬手指了指,引路前来的吴凌这时也自觉站到了他的身后,“不知道柳当家口味如何,就简单准备了这些。”他淡笑着说道。
“沈掌门客气了。”
正在各自落座说了两句话的间隙,大厅里躬身走进来一个人,向着沈清处躬身说道:“回禀主人,原公子说他不吃了。”
“既然如此,柳当家先请吧。”沈清淡淡说了一句,被遮住的脸上也看不出表情来,至于这人的声音,一向很难泄露出什么来。
柳因风这时却是笑了笑,勺子拨弄了一下碗里热腾腾的粥,“说来原容那人倒算不上是个平易近人的人,平日多深居简出,只怕像这样出来走动做客的时候也不多,沈掌门若真有心,昨夜里就不该只是如此。”
沈清闻言半扬起头来朝柳因风看去,一时神色打量着落在她身上,似是无声静待些什么。
她随后便又开口道:“昨夜他房里的人何不安排成女人,样貌身段倒也不必非是天下无双的,再配合上淮音的迷音之术,至少等沈掌门随后再进去的时候,原容的脸色或许会好看一些也说不定,再或者,倒也没有随后,便就笑纳了。”
沈清愣了一下,眼中眸光一闪,似乎倒是认真去想了想柳因风的话,随后轻笑了一声,“柳当家玩笑了,以原二公子的为人,在下又岂敢如此冒犯,何况淮音雕虫小技,恐怕也入不了原公子的耳朵。”
“何妨一试呢,何况淮音的本领我们倒也有幸见识过一二,倒是如此高徒还入不了沈掌门的眼。”柳因风说着抬眼往他后头站着的吴凌处瞟了瞟。
沈清跟着半转过了身去,同看向那人说道:“去挑一个你喜欢的来。”
“……是。”吴凌默默低头,然后转身离开了,不久便又重新回到了沈清的身边,双手恭敬奉上了一条鞭子。
沈清的声音分明轻柔,却泛着丝丝寒意,语调间的这些微变化,对于听着这话的人却是千斤,“找到你的地方站着,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吗?”
“是,主人。”
沈清这时淡淡甩开了手里的鞭子,转头看了她一眼,“柳当家请继续,就当为接下来的用餐加上一道余兴节目,希望你能满意。”
柳因风不由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伸手淡看了那两人一眼,一副静待好戏的样子,随后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划破空气的声音,沈清手中的难道鞭子凌空而去,鞭尾恰好甩在了那人脖颈间的颈带上,连带着引出了一条斜着的红印来。
“主人我错了,向柳当家赔罪。”那人咬牙说道,话音方落,接着便是响起的第二声,反复如此。
柳因风由一开始的看戏心态,到后来的冷眼旁观,很快那脖子上的血痕便又再度被描绘地更加清晰了起来,颈带的内侧连带着一枚半寸长的细针,旁人自然看不见,但承受了这些的人自然感受的一清二楚。
“主人我错了……”声音禁不住颤抖,听在旁人的耳中倒是格外清晰。
柳因风不觉侧头看了楚怜一眼,只见她的神色也再不复初时的样子,大概也是没想到眼前会有此一幕,想来眼前沈清亲自动手做的,要比当时楚怜折腾人时的手段更别具一格了吧。
她倒了杯水漱了漱口,待轻放下了茶杯,这才开口道:“我吃好了,有劳沈掌门了。”
沈清随手收了鞭子,手腕间轻轻往回一抖,一条鞭子便灵活地全握紧了手里,他将鞭子随手放在了说上,一边朝着柳因风笑了笑,一边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想来沈掌门教育下属的手段可真是厉害,今日也算是领教了。”
原容随后来到,淡淡扫了门里一眼,然后径直走进找了个位置坐下了,倒也没有多少客人的自觉,不过他确实也不怎么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