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慎请谏,张温再三考虑后,定下心意:"你再传本将令,召董卓来见!”
也就话落,董卓从外面进来。
"伯慎将军,方才在下去城外巡防,未能接见将军,请将军恕罪!”
董卓粗笑,周慎沉色出帐,张温正身一礼:"仲颖,坐下说!”
当张温与董卓商议大局时,汉兴郡城内,孟佗也接到了马腾、韩遂的请柬书,同为凉州豪族,孟佗很清楚马腾与韩遂的关系和实力,因此对于这封书信,孟佗相当看重。
"王国已死,叛军大旗已落,马腾、韩遂二人竟然这么快就来找机会!有点意思!”
孟佗笑声自语,身旁邓広道:"伯郎大人,听您这意思?莫不是打算与助马腾、韩遂等人上书?”
"本府有拒绝的理由么?”
孟佗起身走到案前,低头看去,凉州各郡县的地图上已经清晰标注出叛军汉军所在,而孟佗身为凉州刺史,却没有顺利的接下前任刺史耿鄙所留的权力,现在王国已死,韩遂马腾也无心再战,他要是能够顺水推舟,势必会得到韩遂、马腾的支持,其结果就能够平衡对敌同为凉州豪族、眼下的征讨官将董卓。
于是孟佗冲邓広道:"你立刻将马腾、韩遂的请谏奏报长安!”
邓広领命离去,孟佗又着人备驾赶往陈仓城,以会议张温、董卓。
再看董卓、张温二人,这张温有了马腾、韩遂的上谏罪书,心中已生退意,可董卓却不愿意,若说原因,乃是董卓实在不想放过眼下清理掉凉州马氏、韩氏的机会,僵持之余,董卓怒声:"伯慎将军,叛军各部首领王国虽死,可是余孽成群,落刀为奴,提刀为卒,这等隐患怎能留下?所以仲颖斗胆,以观形势,寻机再战,彻底平复凉州!”
"董仲颖,你莫要乱来!!”
张温怒声:"眼下汉庭已经不堪重负,如若继续用兵,必定适得其反,那时单靠陈仓城的一万多人根本不足以平复叛逆!”
"伯慎将军若怕,那仲颖自令征召凉州族人为军!”
撂下这话,董卓转身出去,门前,周慎作势拦身,结果董卓目瞪气冲:"周将军要做什么?如若想拦某,就去问问某守候在外的兵卒同意否?”
话有威胁,周慎怒意满腹,正将发作之际,张温沉声:"周慎,速速退下!”
一声呵斥,周慎让开道路,董卓大摇大摆的出了军帐门。跟着周慎急声:"伯慎将军,这董卓为战谋私夺权,简直可恶之至,如若现在不拿下他,后患无穷!”
"你现在拿下他,怕是陈仓城内立时就会兵变!”
张温早就看出董卓的心思,现在遭际小插曲,他冷言相说,周慎直接怔住。
再看东校场外的街面上,华雄亲令二百精骑候身列阵,校场门前张温的兵卒个个皱眉提盾持刀相对,直到董卓出来,这般尴尬氛围才算结束。
"董公,有事否?”
华雄粗声,董卓大笑:"你瞧某身模样,怎会有事?走!”
声落,华雄护着董卓离去。
回到府衙,董卓速速召集李儒、李榷、牛辅、郭汜、徐荣等主要从者议事,那李儒听了董卓的话,道:"董公,为今之计,您不可妄动!”
"为何?”
董卓不屑:"那马腾、韩遂已经私下请书,如若某不趁着这个机会拿捏他们,怕是日后难寻机遇!”
"董公,就在半个时辰前,在下得到消息,皇甫嵩已经率军从长安出发,估算时间,顶多两日就能赶来,而马腾、韩遂聚兵六万于上关地界候等消息,要是董公这时候出击,以挑战锋,一来不能灭了马腾、韩遂,二来也会遭到张温弹劾,三来皇甫嵩的兵锋已到,加上张温,您势必弱之!”
面对这般劝说,董卓气愤不已,几乎要掀桌子大骂,可事实如此,他也只能忍下。
两日后,皇甫嵩如约赶到,且马腾、韩遂的请柬受令长安,已经转交洛阳,不日之后,飞书便可传到,在这样的情况,皇甫嵩与张温合议来召董卓,董卓自然不敢当着两位将军的面放肆。
于是乎,这场以王国、边章、李文侯、北宫伯玉为首的凉州叛乱就此结束,韩遂以厚葬耿鄙、受逼成反的行径,得汉庭宽慰免罚,马腾以大势将乱出手稳住局势,继续领汉庭官名,驻守武威郡,至于张温、董卓、皇甫嵩,受召入洛阳,以领汉帝亲赏。
洛阳城。
冰月朔六日,距离除夕佳节也没几天了,加上汉帝日前突然传旨百官,以庆汉时灾平,备宴行喜,一时间,洛阳城各街各府各司全都张灯结彩,不知道还以为是万家灯火同出阁呢,同样的…为了避免汉帝旨令引发某些投机宵小作祟,京兆府、御卫府合力加强巡查,行宵禁。
此刻,夜至子时不到,京兆伊、奉车都尉赵忱才从皇宫中出来,方才汉帝私下召见,赵忱还以为是什么紧要事,结果竟然给赵忱一个监察百官巧行供奉的烂差事,实话说来,如果不是赵忱性子沉稳老练,怕是已经被这旨令给吓怕在地,揪起缘故,乃是汉庭都被黄巾贼乱、流民遗风及凉州叛乱搞到这熊样了,汉帝老爷子怎地还要想着法的折腾,以支撑他的舒坦日子。
奈何君有令,臣怎敢不行?
这赵忱只能把烂差事藏在心中,满腹压抑的回到京兆府,结果刚刚入府门,邯郸商匆匆来见:"大人,公子回来了!”
赵忱心烦,并未理会,只是他走了两步之后,突然怔住:"你说什么?雍瑞回来了?”
"正是!”
听清这倆字后,赵忱速速赶往书房,还未入门,门前的胡车儿与一名陌生的披甲将领正在候身,那胡车儿看到赵忱,赶紧道:"老爷子好!”
一旁黄忠眼观赵忱着装,并未像胡车儿那般随便。
"属下参见大人!”
赵忱点头,让后入屋,屋里,赵范正在桌案前大吃,瞧见叔父,他赶紧起身:"叔父,您老这是弄啥呢?二半夜的都不在,莫不是朝堂的情况已经严峻到这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