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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有嘲讽,刘宠惊讶。
唯有一旁的骆俊笑笑:“殿下,此子果如风评,行事不羁,浪荡胡为啊!”
“也罢,本王就去会会这个前路可开的官家儿!”
刘宠回神,笑声下令:“传命各队,立时向颖水北岸进发,本王倒要看看…这赵家小儿能钓出什么玩意儿来!”
反观赵范,在伍福回话后,赵范提溜着一网兜的黑鱼回到营地,与说田丰。
田丰着虑片刻,道:“陈王来此,若是剿贼所驱,那他这般作为可是会惹来朝堂风谏…”
“田哥,为何这般说?”赵范稍有浑然:“这年世道,百姓被贼人追的像兔子,随地打洞躲闪,他刘宠既然是个皇亲国戚,带人平贼还有错?”
田丰笑笑:“公子,朝堂权风之深,非你可想,汉帝性情多变,更是我等难以捉摸,只是这陈王殿下率部来与你相会,怕是有深意在其中!”
一时思量,田丰道:“公子,不如这样,待会儿会面,由丰开口探情,您只当旁听,切莫多言,如此待丰瞧出那陈王殿下的把戏,再行定夺!”
“有你这话,我心里安生多了!”
赵范、田丰二人说定后,立刻开帐迎人。
半个时辰后,陈王刘宠带着骆俊等人来见,赵范、田丰赶紧出迎百步,以示下臣的尊敬。
“下官田丰恭迎陈王殿下!”
田丰开口,众人相随,刘宠摆手:“尔等豫南大捷,振奋人心,无愧于汉庭忠骨!”
“殿下请!”
恭礼相对,尊卑有别,田丰这些人并不与陈王过多废话,毕竟一面是臣,一面是皇亲,倘若被有心人寻机挑讽,后患无穷。
田丰身旁,赵范打量刘宠数个来回,心中满满的惊讶:“这就是陈王?好威武啊!”
反观刘宠,他瞄出赵范后,心中却是一副不屑:“这子便是京兆伊之儿?未免太瘦小了,几如那偷鸡摸狗之辈!”
带着这番狐疑不定,刘宠入帐上座,骆俊陪身左右,田丰、赵范等人恭请上杯,刘宠笑言:“赵范,听闻此番剿贼…你自行其事,未经荥阳府衙授之?”
冷不丁的被问住,赵范嘿笑化解氛围,眼色不住的扫目田丰,田丰立时起身:“殿下,赵公子眼下是代罪官员之身,不可自行其事,之所以剿贼…乃是事态骤变所逼,由本官请令京府,自廷尉、御史等出下达奏令出旗…”
一席话把赵范摘的干净,刘宠深意不得,只能干笑,身旁的骆俊也眯眼打量田丰:‘好一个京府吏官,言辞几如山石,滴水不漏!’
由于双方皆在试探,未免氛围太过尴尬,赵范灵光转念,抱起酒坛子上前,亲自为刘宠倒酒。
“殿下…小子不才,出仕不久便惹祸上身,以至于被扔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反思熬罪,更不凑巧的是赶上这番贼乱,无法之下,只能求告洛阳…”
赵范话挑自身前由,刘宠沉沉一笑,看着桌案上的酒碗:“小子,你这话说的…似乎与风名不符啊…平贼就是平贼,怎敢不应!”
“殿下…”田丰听出刘宠诱话的意思,急语出口,不成想骆俊端杯走来。
“田大人对吧?某乃陈王相国,骆俊骆孝远,方才听君一席话,深感通明,不知田大人师出何门,方有此高谋啊?”
“骆相国抬举在下了!”
骆俊搅扰纠缠田丰,田丰不果,便是得罪,若应,那么以刘宠的皇亲王之威,赵范当有不架的态势。
突兀之余,骆俊嘴角上扬,暗意刘宠继续套话,最终得其所需,可赵范也意识到情况有变,须臾思量,他笑看刘宠。
“殿下,莫不是这酒不合口味?”
言转酒盏,刘宠哈哈一笑:“战杀之际,有何挑剔,本王饮了!”
虎饮入腹,豪气满怀,赵范连声呼呵:“好酒量!”
“啪”的落杯,刘宠抹嘴欲言,可赵范又是一杯酒斟满,这回刘宠可没那么好糊弄:“赵小儿,本王此次剿贼大势在握,你这小儿却也有几分精细之力,若是…”
“殿下,常言说的好,酒壮人心,贼弱三分,小子我有酒在身,怎能怯怕贼种?兴许这酒量到位,小子化身虎豹搏贼于万民之前呢!”
赵范句句不离酒,不知道还以为他是个酒鬼,更可笑的是刘宠听了这话,只道是赵范再耍小聪明,也就转念之间,刘宠来了主意,他笑声道:“小子,听你这口气,你莫不是喝酒越多,胆子越大?”
“嘿嘿…那都是唬人的!”赵范贱笑,刘宠一巴掌落桌:“小子,从没有人敢这么和本王说话,你可真有能耐,若是你能喝光这一坛子酒而不倒,本王便信你为真,否则本王要治你的罪!”
出头抢夺先机,田丰顿时目瞪,心中急言:‘公子莫应!’
殊不知赵范来到这个世界后,还从未喝醉过,因此赵范微微示意田丰无碍,自己一撸袖子,冲刘宠道:“殿下骁勇尊贵,小子我不过一介小吏,安敢与殿下同对,不如这样…小子我喝两坛,殿下喝一坛,若我先倒,任凭殿下处置,反之…殿下要收回先前的话!”
这话出口,满帐皆惊,可看着赵范嘿嘿淡笑无事的模样,不似装疯卖傻,于是乎,刘宠也来了劲儿。
“好小子,有种,本王就喜好这等性情的爷们,左右,拿酒来,我与赵小儿一一拼酒,输者认罚!”
骆俊知道刘宠的酒量,千倍不醉,况且赵范身高不过七尺,瘦如弱鸡,就是撑也能撑输,只要赵范输了,以其性情,刘宠想要怎么做。还不都手到擒来?
也就半刻不过,十几坛酒从陈王的营地送来。
瞧此,赵范抱拳:“殿下,小子不才,先礼奉尊了!”
话毕,赵范抱起酒坛子灌起来,那般干脆利索让刘宠大为欣赏:“好家伙,本王也来!”
当赵范与陈王明面拼酒暗中斗智时,胡车儿押着十多个贼兵好似犁地老倌儿似的从东南面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