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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周潇洒离去,马元义看着他的背影,险些搂不住火一刀上前劈了这孙子。
可转念之后,马元义到底谨记大贤良师张角的交代,因此这位糙莽大头领硬是平复心绪,而后,他冲身旁的弟兄下令:“去跟着那混账,若他敢耍什么幺蛾子,立刻打断狗腿捉拿下!”
“马大头领放心,小的这就去,绝对跑不了那孙子!!”
小头目薛彪粗声应令,话落,这糙汉子带着三五个弟兄匆匆离开。
村外小道上,唐周哼着小曲,好似老太爷般悠哉哉的往前走,远远看去,他好像无心种一样直愣,实则并非如此,之前受缚赵范那些官家儿时,唐周投机耍诈,虽然口出放话,露出不少黄巾道的消息,可关键之地他还算守忠,且赵范意外生事入牢,不多时便撇开自己,让他重获自在。
眼下唐周之所以还呆在马元义身边,一来是马元义看的紧,朝堂阉人那边的事还未定局,他难以脱身,二来唐周还没有攒够所需的钱银,不足以往后的耍乐日子,三来…半月前唐周故作逃离一次被马元义发现,一顿毒打,险些要了他的小命,因而收敛不少。
此刻,唐周心里估量盘算,他要借着去永宁县寻吃的由头,看看洛阳的情况,要是没什么大碍,他打算悄悄潜入城内赶往西城民坊区的破宅院,在那里屋墙缝里,赵范逼问诱惑时所得的百十两金子还藏着,他指定得拿到手。
带着这般想法,唐周来到永宁县,穿过县东门,寻到酒肆,唐周坐堂痛饮,再来一只肥鸡当场解馋,那吃香惹来堂倌的注意。
“爷们,瞧着你这吃相…多少时日没进油水了?”
“不多不少,足足十日!”
唐周抹着嘴道:“堂倌老弟,眼下不都说四野贼乱,情况堪忧,怎么你这里环境甚好,全然没有灾年的迹象!”
听到这话,堂倌身为永宁县的本地人,油生一股自豪感。
“这全是托了我们县令大人的福分!”
“县令大人?那些个贪赃枉法的奸诈种…除了鱼肉百姓,还能有个屁的福分!”唐周不以为意,口出狂言,不成想直接惹来堂倌和几个过客的不满,
“爷们…话不能这么说…我们羊大人可是个顶个的好官,念在你是外乡人不懂规矩,我等不与你计较,赶紧吃完起开,莫当误我们做生意!”
堂倌话狠,唐周愣神,赶紧赔笑相问,几句好话加上敬酒,堂倌缓气,才算告知本地情况,片刻后,唐周目瞪:“没想到…着实没想到…这年头还有像你们羊大人一样的好官!”
“谁说不是呢!”
堂倌一脸自豪:“除了羊大人,还有洛阳京府的赵范大人,他也是仁义之主,永宁县能有现在的局面,全是他从后支持,收拢流民灾人于县中赵氏庄园,平复官民冲突,现在我们永宁县青壮过万,民团两千众,县兵弩手一千余,如此强势,哪个不长眼的贼种敢来闹事?保准他们有来无回!”
起先唐周笑声浮面,可听到赵范二字后,他没来由的打了个激灵,毕竟赵范那家伙的奇葩审问法让他心生阴影,哪怕就是说了名字,他的裤裆里也是凉风飕飕。
须臾不过,唐周借口饱腹起身结账,临走时又打了壶好酒,装上两只肥鸡、几斤肥肉。
堂倌做个大生意,又吹了半天牛皮,心满意足的送迎唐周,可惜唐周回去的路上慢如蜗牛,双腿灌铅似的挪动。
也就瞬息激灵,唐周忽然止步:“等等…若是永宁县如此大势,更有赵范那等古怪官种在后面撑着,既然马元义他们已经从河北搞不来钱银,我何不与永宁县的县令见个面,卖些消息给他…想来能够赚些钱银?”
冷不丁的冒出这一茬,唐周的贪心好似泉眼般往外冒混水。
细想也是,眼下马元义留着唐周不外乎他还有一点点用,可豫州贼祸风转四向,结果如何?朝堂的形势如何改变?他们根本拿不准,万一封谞、徐奉二位临机变卦,不再相帮,他必定受怒马元义,那时后果不用想就是掉脑袋。
“不行…我不能回去…”
再三着虑后,唐周改变熬事的初衷,他左转右看,确定没有贼人跟随自己,便调转方向往县中走去。
殊不知相距三十余步外的县中小巷子口,薛彪看的一清二楚。
“那个该死的混蛋,果然心有作祟!”
“薛哥,咱们该怎么办?要不赶紧回报马大头领吧!”身旁的弟兄急言。
奈何薛彪也是个贪功种,他心里巴不得唐周赶紧叛逃,那时他就能一刀宰了这个大贤良师座下的信使旗令,继而凭借清除叛逆有功的由头,来个位进高台,搏得马元义和张角的青睐。
于是乎,薛彪狠声:“回报个屁?既然这唐周心有暗事,欲行不轨,我们就借故弄死他,到时肯定大功一件!”
眼看薛彪说的干脆,几个弟兄便不再多言。
与此同时,豫州贼乱四通中心点嵩北村,赵范辰时请见何进归来后,那样子别提多嘚瑟了,以至于田丰、朱灵等人都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错人了,其中胡车儿最为有趣,他一个劲儿的说赵范中邪了,得找个神婆给治治,气的赵范抬脚就踹,末了还得揉揉脚指头,毕竟胡车儿身子骨太结实了。
一通嘻哈后,赵范收声咧嘴道:“一帮没见识的老粗汉子,看看小爷整了什么回来?”
话落,赵范从皮裘长衫里掏出何进的佩剑,众人上前细看,也就一眼,田丰骤然变色:“公子,你这是?”
“嘿嘿!”
赵范贱笑道:“何进已经应允小爷的请令,任命小爷为豫州剿贼前营旗令官,领虎贲中郎令,肩从典军尉,可聚名为骁骑!”
话落,赵范颠颠的跑到田丰面前,咧嘴道:“田哥,这些名头怪长,我不太清楚具体意思,您老给解释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