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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上书房,赵范立身门外等候,宋典先行通传。
片刻不过,内侍监李巡出来,他来到赵范面前低声道:“赵公子,陛下这会儿心情略有微怒,却非召你不到的缘故,其余的情况…你自行斟酌,切莫失言,切莫失言!”
面对李巡的提点,赵范感激满满:“多谢李大人!”
由于时间紧要,且所处环境使然,赵范只能这么一句,李巡微微点头授意,便转身入内,赵范跟至屏风阁处,李巡与宋典只能呆在这里候命,而赵范缓了口气,才勉强压住心底的不安,快步入内。
由于汉帝一召不至,赵范太过紧张,在过屏风阁的门槛时脚绊踉跄,直接滚身入内。
“噗”
伴随着声响,赵范狗刨跪地,直接趴在汉帝的龙案前,这可给汉帝一个惊蛰。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小子赵范心慌陛下召见,一路奔跑前来,有所事态,陛下恕罪…”
冷不丁闯出这么大个漏子,赵范的心几如敲锣打鼓玩杂耍,连连请罪求饶,脑袋更像蒜锤似的咣咣砸地。
反观汉帝,想他身为大汉天子,继位几十年来,所见奇人无数,却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弱心胆货,须臾不过,汉帝竟然冷笑几声。
“京兆伊赵忱也算是官绅中的能人,怎地他的府上小种辈是这般模样?简直惹人笑厌!”
一言嘲弄,毫无脸面可说,但赵范听了,赶紧顺着意思颤声:“陛下恕罪,陛下息怒,小子确实不如叔父高才,所幸小子这只弱犬尔受陛下恩宠眷顾,侥幸得来豫南平贼功劳…”
碎语如风,马屁拍上,汉帝就像看猴子跳大神一样,直接背靠龙座,冷笑:“弱犬小种?这般自说有些意思,只是朕之前召你未知,这可不是犬种看门护院所为?”
对于这话,赵范心底一颤,也就迅速一转念,赵范赫然‘汪汪’两声,让后道:“陛下,小子是弱犬,做起事来得闷着脑袋去干,所以才会有顾头不顾腚的无能像…”
“哈哈哈哈!果然有点意思!”
眼看赵范说的话新颖有趣,比起百官士族的规规道道,汉帝着实喜欢听。
几声大笑落地,汉帝发话:“赵范,跪上前来,让朕瞧瞧你的狗脸!”
言令落地,赵范跪地前挪,挺直身子,把笑起来比哭像还难看的脸皮映给汉帝,那汉帝撩起御冠珠帘,一眼看后,汉帝笑声再出:“如此阿杂样,乐哉,乐哉!”
“陛下说的是…嘿嘿,嘿嘿!”
虽然汉帝糟践无情,可赵范哪有胆子抗逆一丝一毫?除非他不想要脖子上的脑袋。
须臾不过,汉帝心情缓过劲儿,这才沉声:“赵范,可知朕为何要你们赵府恩赏高职?”
“这…”赵范犹豫顷刻,叩首回话:“小子无能,不敢妄加猜测圣意,若真让小子来看,那是陛下胸怀万民…”
音不落地,汉帝直接冷声:“这些骗鬼的废话莫要与朕说!”
突然的怒起使得赵范前后不定,完全摸不着头绪。
“陛下恕罪,陛下…”
“够了!”
汉帝止住赵范的啰嗦,直接狠声:“朕告诉你,朕之所以赏你,赏你叔父,乃是你口中所出…门庭犬尔!”
在这提点下,赵范赫然惊醒,旋即,他道:“小子跪谢陛下厚恩,小子在此立誓,必定…”
“够了!”
又是一声狠言,赵范再度扎住献忠的话头,汉帝盯着地上的赵范,缓缓下令:“犬护门,就要有犬的姿态,你与你叔父都做的很好,朕尚且满意,两个时辰后,冬节祭祀开始,你身为羽卫阁、宫掖门两司掌职将领,知道该怎么做!朕若是看到丝毫的乱象斗谏,你就准备归府等死吧!”
如此威逼落身,赵范只感觉后脊生冷,就连裆下都哆嗦起来,也亏得赵范今夜没有喝水,无什么尿意,否则这一刻必定要裆湿一片。
“小子…不不不,微臣谨遵圣命,如若不成,甘愿受死…”
得到这声回答,汉帝满意的点点头:“不过朕也不是刻薄之人,你小子虽然像只门犬狂吠,揪咬旁人,这份功苦之力,朕全看在心里,加上你小子有几分不要脸的能耐,竟然说动阿父、何卿来上言,如果这次冬节要任朕过得舒心,你想要代罪外放的请奏…朕准了!”
听到这话,赵范有种前半身在火力走高跷,后本身在冰里耍大刀的外热内冷双重打击感,由此也可以看出汉帝性情多变,非常人能够理解。
一时间,赵范惊蛰满满,不知该怎么回话,可汉帝却没有什么时间与赵范磨嘴皮子。
眼看赵范一息无应,汉帝竟然抄手桌上的御笔台砸来。
“咣”的一记正中,赵范脑门嗡嗡作响。
“混账…弱犬方才狗叫惹笑,怎地顷刻间就变成哑巴了?”
狠声之下,赵范忍痛‘汪汪’两声,让后才谢恩,对此,汉帝直接一个字:‘滚!’
片刻后,赵范抱着脑袋出了上书房,在屏风阁前,宋典、李巡看到赵范的模样,心知他遭际不妙,因此二人不敢多言,赵范冲二人抱拳拜谢,让后才匆匆离去。
数息不过,汉帝在里面叫嚷,李巡听音,快步进入。
“陛下有何吩咐?”
“李卿,稍后便是祭祀,关于马元义、封谞、徐奉等浑人正阳庭下车裂的立威事,可准备妥当了?”
闻言,李巡抱拳:“陛下,蹇硕将军已经着人安置好了,只是蹇硕将军担忧百官…尤其是某些士族官员会借机发难陛下…”
“哼哼!”
汉帝冷声:“发难于朕?这得看看他们有几颗脑袋!”
狠意如洪,无人敢当,只是李巡踌躇一二,又道:“陛下那宋监察使刚刚在外候身,想到一事,寻思应该向您禀告一下?”
汉帝眉挑,着虑须臾:“若无大事,直接让他咽下去!”
“不不不!”
李巡不敢决断,连连阻声,也亏得他是汉帝的内侍监,亲近家奴,汉帝方才给了他一丝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