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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是这里?”
望着漆黑的夜色,袁术发问,那桥蕤道:“主子,那袁绍的传话人说的很清楚,就是这里!”
“那人在哪?”
风冲身冷,袁术心有气愤,桥蕤有些急促,来回寻人,忽然在他们的西边林子口,有一骑缓缓行来,桥蕤、纪灵等人立刻提刃戒备。
“主子,您看哪…有人!”
桥蕤沉声,袁术顺言看去,那骑人正朝自己走来。
一时间,袁术盯着来骑,沉声:“袁本初在哪?别给某神神叨叨的…”
听到这话,来骑沉沉一笑:“袁二公子,你这么不尊袁长公子,若是传出去,只会让外人笑话袁氏内部不合…”
“你算个什么东西?休要啰嗦,赶紧让袁本初出来见某!”
由于汉帝受袭,禁军内乱,斗谏官员毙命三五成,这样的祸事如果不好好的收尾,万一许攸的大嘴巴在外嗒嗒几句,袁术的小命必定有危,故此他狠声逼言。
结果来骑却不给袁术面子。
“袁二公子,您说在下算什么东西?那在下告诉您,在下乃逢纪逢元图,现为袁长公子麾下参事,您这样狂妄无理,想必不需要长公子相助,也罢,在下这就回话,言曰袁二公子您已经自行离去!!”
撂下这般威胁话,逢纪转骑欲走。
袁术脸面挂不住,还是阎象赶紧出声:“逢参事留步,吾主心燥气急,方才话冲三分,敢情逢参事通传长公子,就说吾主急见,拜托了!”
阎象抱拳施礼,逢纪瞧之,沉笑声暗出,这才回身通传,借着这个功夫,阎象再度低声袁术:“主子,这个时候就不要在拘泥于什么尊礼身位,只要弄清袁绍的意思,躲过这次的祸事,日后如何做,还不是您说了算?”
面对阎象的劝慰,袁术硬生生把心口的气给憋下去。
片刻不过,那逢纪才重新出现:“袁二公子,请随某来!”
于是袁术一行跟着逢纪进入风铃口,顺着林道七转八转走了一里地,在一处凹坡处,袁绍的帐篷就扎在空地上。
看到袁术到来,袁绍离得十多步便道:“公路,你可算来了,让为兄等得心苦啊!”
一句礼面话落地,袁术从鼻子里哼出声:“兄长,您这是打算把愚弟置于何地!不妨直言说来!”
袁术干脆了当,袁绍面笑无变:“公路,瞧你这话说的…你我可是兄弟,况且这回的事…你也做得太过火了!”
“过火又如何?若非有人半路出手,劫走那混账官吏…”袁术毫无顾忌,强声逼话,这么一来,袁绍面色稍有变化。
“公路,照你这么说,看来这事你有能耐自己收尾,也罢,全当为兄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话毕,袁绍起身走向拴在一旁的马匹,那逢纪、颜良等人瞧之,立刻跟随。
“袁本初,你这是什么意思?戏耍某呢?”
袁术身为袁氏嫡子,面对这个庶出兄长,他的脸面就像在屎坑里打了转一样,难受至极,因此在这一声吼出嗓门,其后的纪灵、桥蕤立刻抄刀提槊冲来,拦住袁绍的去路。
可袁绍身后的颜良等从者青勇也不是泥捏的,尤其是颜良,他直接提臂甩出自己的丈青刀,顶在纪灵的面前。
“混账东西,若不想黑头落地,溅红三尺,就给老子滚开!”
怒骂强威,纪灵双眼微闭,气势待发,如果袁绍、袁术不开口,这两名骁勇必定拼命血斗。
但袁绍到底是兄长,有几分胸怀,他之所以暗斗袁术,不过是为了袁氏宗业和自己将来的路,倘若现在双方厮杀决裂,那无异于给袁氏带来灭门之灾。
故此之下,袁绍深深缓了口气,怒声:“公骥,退下!”
声威入耳,颜良不敢忤逆,只能后退一步,那纪灵见状,也收刀缓力,与桥蕤让开道路。
于后袁绍走到袁术的面前,一字一句道:“公路,自小到大,你妄为无度,某忍着你,可现在你私自妄为,几乎将袁氏拖进火坑,这样的罪过…某身为兄长,就是砍了你的头,爹爹与叔父那边想必也说不出什么话!”
“你敢!”
袁术狠声强顶,结果袁绍再度挺胸顶身:“你再往前一步试试!”
雄威相对,四目焦灼,须臾不过,袁术到底松气:“本初,你既然明白这事关乎族氏,又为何这般耍弄某?实话说来…许攸那混账是不是你派人救走的?”
“谁是许攸?某不认得,某让你来这里…是为了给你擦屁股,帮袁氏渡过此灾!”
实言足气,真假难分,顷刻不过,袁术重重缓息:“兄长,若你真的顾忌兄弟之情,那就救救愚弟!”
话到这里,袁绍回身看向两边的从人:“全都退至五十步外候令!”
令落,颜良、逢纪等人很知趣的走开,纪灵、桥蕤、阎象等人纷纷看向袁术,袁术点头示意。
一息不过,旁人乌有,袁绍这才道:“你违背族规私自妄为,爹爹命你回汝南老家,你却悖逆不从,更在猎场露脸显威,现在斗谏牵扯逆兵,汉帝行驾遇袭,生死不明,如此大罪,换做旁人,早已满门抄斩,也亏得袁氏根深蒂固,方有三分缓机!”
“请兄长救教!”
事已至此,袁术所谓的威名脸面彻底撂倒一旁,袁绍缓息道:“若想为兄救你,倒也不难,一来…你速速离出洛阳,暂寻歇脚地,等候族氏风声,二来…将你的令印留下,交付为兄,为兄以它作引请见何将军,现在何将军是朝中的关键,三来…依为兄之见,士族斗谏,牵连九卿要员,爹爹他必定要与何进暗连,其给出的条件更是想象不到的好,所以带为兄弄清情况后,无论爹爹让做什么,你都不可阻拦!”
听到这三条规矩,袁术心中相当不忍,可为了族氏和性命,他后退一步,拜身道:“全凭兄长做主!”
也就话落,他掏出自己的虎贲中郎将腰佩令递给袁绍:“这便是愚弟的令印,除非关键情况需要愚弟亲出,其它皆可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