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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喘息,左校再冲小头目下令起行,直奔真定县。
只是左校不知道,他以为自己是渔翁收网得利的主,实则在真定县东面,曲义已经带领百骑本部精锐和五百团练兵赶来,他左校助威郭大贤不过是给曲义的功劳簿上再添一盘小菜。
“将军,咱们的哨骑来报,真定县附近发现贼兵探子!”
县城东面二十里处,曲义率兵正歇息在此,听闻斥候的话,曲义满满饮了一口,笑道:“无碍无碍,任由那些贼人作乱,越乱越好!”
“将军,您这是什么意思?”
斥候不明,曲义故作深奥,并不解释。
斥候犹豫片刻,开口:“将军,非属下多嘴,乃是那真定县的小儿邹靖、樊沽期太过急躁,自安邦县出发以来,他们接连询问在下,何时能到真定县剿贼,属下心知将军有令,便刻意搪塞,但是照这么情况下去,至多明日,那两个家伙必定会发现将军拖战之嫌,那时他们一旦无理取闹,属下将怎么办?”
“该怎么办?哼哼!”
曲义冷笑:“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那二人有些才武,本将看得起才收归麾下,若他们不识相,就地落罚!”
二字落刑脱口,斥候心里怵了一下,便不再多言。
在队列后,邹靖、樊沽期歇脚焦躁,纵然他们忧心真定县的贼祸,可一路上观察所得,那冀州将曲义当真慢慢悠悠,全然一副游山逛水的样子,这让邹靖心中不平。
几次请柬斥候求见,都被驳回,现在邹靖心思翻转之余,只能与樊沽期暗里着虑。
“这曲将军到底什么意思?明明可以飞速驰援赶到,却偏偏走的这么慢,难不成他要看着咱们的县城被破?”
对于这话,樊沽期相当干脆,一个冲劲上来,直接提刀上马:“他曲义不是真定县的人,自然不担心,要我说,还是咱们去拼命吧,毕竟那是咱们的家!”
邹靖听了,想着曲义之前招揽的话,此番不作声息的离开,只怕会犯了军律,得罪曲义。
但事情就是那么巧,不等邹靖应答樊沽期,一声挑腔从后面传来,邹靖、樊沽期二人听得愣神,转头看去,曲义竟然立在三步之外,想来是二人刚才注意分散,没有觉察。
“曲将军,您怎么过来了?可是要起行?”
邹靖心有不定的说,曲义冷笑几声,只把邹靖压得后背生凉,他走到二人跟前,一双明目精光强出,邹靖不敢应,只能抱拳恭礼。
“小子,老子看你们二人有些能耐,才开口收你们二人,现在区区贼乱,你们便耐不住性子,莫不是老子看走眼了?”
闻听这话,邹靖心知应不应声都是个错,便转口开脱:“将军,我等负有真定县数千老幼性命之担,才这般紧急,希望将军…”
“够了!”
曲义沉声打住邹靖的话:“老子告诉你,这伙贼人自广宗郡而来!”
“什么?”
邹靖一怔,不明其说。
“哼哼,青毛小子就是青毛小子!”曲义傲气满腔:“贼群越界行事,必有深意,这真定县就是贼人面前的肉,前狼出,后狼咬,老子放着舒坦的冀州城日子不过,一路追来,难道仅仅是为了一伙劫掠的贼人?狗屁!”
一番话说的深邃不可其解,邹靖也隐约感受到曲义的贪心。
“邹靖,樊沽期,你们俩给老子听着,最好按照老子的计划行事,别在废话多事,这战场上的命,那都是天注定,你们急也没有用!”
撂下这话,曲义转身离开,邹靖只能躬身礼送。
不过也正是曲义这番傲然的话,使得邹靖心生厌恶,他回头看向樊沽期,樊沽期冲他投来一样的神色,不多时,借着曲义的斥候巡查时,二人偷偷寻到安邦县派来的团练队带队府衙吏长的驻营帐篷前。
远远看去,那吏长年约二旬有五,生得八尺有三的身躯,一副黑皮甲挂身,再配上一把三十斤重的宣花斧,甭提气势有多强。
“徐大人,真定县的两个青岁求见!”
帐篷前,吏长徐晃正在吃食,听了这话,徐晃微微皱眉:“他们来作何?”
“小的不知!”伯长应声:“那还见不见他么?”
徐晃暗自思量片刻:‘此二人单骑冲来请援,想来也是真定县的仁义之主,我这奉县令之命听从冀州将的调派,可冀州将却缓慢行进,似有拖嫌之疑,若误了真定县的救援之任,这责任只怕不小…’
想到这些干系后,徐晃开口:“让他们过来!”
片刻后,邹靖、樊沽期匆匆奔来,二人见到徐晃,未开口,先跪地,徐晃瞧之,当即抬手去扶。
“二位切莫这般,眼下公明也是受曲将军调遣,若有请令,可直接寻见曲将军!”
徐晃这番话说的圆滑,他对于曲义没什么好感,同样的…对于邹靖、樊沽期二人也不甚了解,开口脱身,以免被人寻到漏子。
但邹靖、樊沽期打定主意来寻徐晃,就是拼了一股劲,期盼请动徐晃,带着这五百团练兵先行出发,赶往真定县救援!
“吏长大人,非在下冒犯,乃是真定县的贼祸急不可待啊,曲将军有计划行军,可真定县的老幼性命不能拖,所以在下请求吏长大人,率部先行出发,纵然事后归罪下罚,我邹靖愿一力承担!”
邹靖说完,直接叩首,一旁樊沽期更狠,连连用脑门捶地,足见二人心意。
可徐晃身居官职,负令安邦县和冀州将之间,也算尴尬地位,但他终究有担当。
片刻不过,徐晃咬牙落声:“曲将军行军图谋深重,于此间情况不合也,但是本官受命县令调派与他,不能不从,否则县令大人就会遭其掣肘…所以本官只能带领二百人私自前行,余部还得留下,否则曲将军必定发现,那时…”
“足了,足了!”
邹靖深知情况如何,眼看徐晃松口,他心中万分感动,几欲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