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三刻,戏忠、田丰二人拖着疲惫的身子出了,门前,跟护的胡才走过来道:"二位先生,在下已经命人备好早食,二位先生可吃完以后再上路!”
"甚好!”
田丰、戏忠半夜赶回,一直忙活到天亮,腹中早已饥饿,索性不再犹豫。
来到附近的汤食店,老掌柜端上两碗肥肉粥,戏忠瞧之,倍感意外:"想不到老人家尔等铺子里还有这等好汤口!”
"大人说笑了,小老儿哪有这么大的本事…”
老掌柜笑声,戏忠不解其意:"老人家这话什么意思?”
"这煮汤的肥肉乃是那位胡大人送来的,专门与二位大人准备的!”
老掌柜话指门外面守候的胡才,戏忠意外三分,可是再一转念,他又问:"老人家,某想问问,平日里这城内的营生情况如何?”
"唉…别提了,能够吃饱肚子已经是天赐的恩德了!”
"可是某看各处街道府库全都很像样,尤其是那些府仓的颗税…”
戏忠自顾说话,结果老掌柜却很不高兴:"大人,你等是吃饭呢?还是问话?如若问话,劳烦您去别地问,小老儿还想过几天安稳的日子!”
撂下这话,老掌柜的转身离开,想来是不再搭理戏忠,一时间,戏忠快速思忖缘由何在,结果田丰道:"志才老弟,这些日子你有没有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什么?”
"就是这桂阳郡里似乎没有什么集市!”
田丰话意平平,戏忠一时未有理解:"元皓,你到底想说什么?集市那等闲杂乱象,如若没有,倒也正常!”
"正常?怎么会正常?”
田丰摇头:"放眼汉家诸州,集市乃商栅栏的小市面,哪里都有老百姓,哪里就必定会有集市,可是这彬县却独独没有,就算是商栅栏,你我从栅栏街上路过后,那些个商贩们也都三三两两的交货出商,由此可见,要么是此地商路不通,要么就是有人在刻意压制,不准贩货走卒肆意行商,眼下,你问话老掌柜,老掌柜却不愿意多说,联系他的话意,不外乎是说的多了就会有麻烦!”
听到这里,戏忠骤然开眼:"原来如此?元皓,你的意思是说这里的官员刻意压制百姓,不准妄言?”
"正是!”
田丰点头:"先前陈应那厮敢妄为袭击公子,就凭这一点足可看出桂阳郡的官绅列有多么的混乱!”
"要是照你这么说,怕是那县令郭石、周朝等人也仅仅是虚作的从令!”
戏忠一言中底,旋即他与田丰火速吃完早食,便赶往会东府营。
只不过路上行进时,田丰、戏忠碰见了一文士,这人三旬年岁,带着几个仆从向东府营的方向走,戏忠打量他一眼后,道:"敢问兄台前往何处?”
这文士不是旁人,正是刘巴,他看了看问话的戏忠,道:"某去哪里,与你何干?”
话出不恭,戏忠撞了一鼻子的灰,见戏忠不再吭声,那刘巴直接骑着自己的马与仆从向小路走去,看到这里,戏忠唾口:"这人好大的架子!”
"想必是地方的官绅名望!”
田丰随口一句:"若你实在气不过,大可命胡才带人收拾他一番!”
"笑话,我戏忠是什么人?怎么会做出那等下贱事!罢了罢了,咱们走!”
戏忠不在乎这些,直接甩鞭子,后面的田丰笑笑,让后领着胡才等人马离开。只是戏忠、田丰二人没有注意,那下了小路的刘巴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观望,等到戏忠、田丰二人离开后,刘巴重新回到官道上。
"这东府营的官竟然没有仗势作威…”
自顾说辞中,刘巴身后的仆从道:"公子,你如何知道他们是东府营的人?”
"哼哼,很简单…你看那二人的装扮,想来是某个府门的文从先生,其后跟着一队带甲骑兵,且骑印异于桂阳郡的郡兵,放眼彬县,除了郡兵,就只有外来的豫南监察使所带兵马有骑兵,所以说这些人定然是威风满满的东府营!”
听到这些话,仆从豁然开朗,随后仆从又问:"那公子接下来如何做?还要继续去见东府营的上官?豫南监察使赵范?”
"自然要见!”
刘巴沉声:"某倒要看看,这位新来的上官如何整治桂阳郡零陵郡!”
东府营,时过正午,赵范送走郭石、周朝等人,自己也准备拔营向彬县开进,毕竟身为监察使,他得入城住在府衙里才像回事,但是念在之前的情况,这一回黄忠、颜真、胡车儿、任先四人亲率赵家骑跟护,另外张郃率一营列的兵马驻守荒粮场东府营盘不动,另有朱灵、陈到、李通、廖淳、鲍信等人率各队人马越一千五人同入彬县城。
路上,赵范听着羊秘的谏言:"公子,这桂阳郡要想拿下,必须尽快安稳民户,只要收了民户的心,则公子便有对抗压制官绅地方官的资本!”
"安稳民户那是必然的,但在那之前,我得想法子做件漂亮事,否则单单靠着斩杀叛逆兵卒的脑袋,这可稳不住局面!”
赵范自顾开口,羊秘想了想,道:"公子,桂阳郡、零陵郡地处偏南,其东向山越居多,西南方向则是五溪蛮的地界,这两处的流贼蛮兵都会时不时的侵扰,如果公子能够在抗击山越、五溪蛮的安防事中有所成就,想来可以稳住局势,收拢民心!”
"山越,五溪蛮!”
赵范品味片刻,道:"这倒是个办法,可具体如何做,得等到戏忠、田丰回来再言!”
结果赵范这边话落,那边朱灵来报:"公子,二位先生回来了!”
听到这话,赵范立刻去迎,田丰戏忠加入队列后,二人立刻向赵范禀告了桂阳郡县中民户的情况,赵范听了,直接唾口开骂:"那些个官绅种,可真有能耐!竟然敢隐藏这么多的民户数!”
"公子,此事万万不可急切!”
戏忠赶紧提点,否则赵范一个乱来,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