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缘梦录韶华引梦篇第两百七十九章十年恩怨将再起这剑是孟珺桐借给我的。”项铭如实说道。
项云眼中那股子暧昧劲儿又上来了,这江湖上素来有一句话叫作剑与媳妇儿概不外借,肯将自己佩剑借于旁人,那旁人的身份怕是非常值得琢磨的了。
项铭怕自己的兄长乱猜,连忙将此前遇上蛇妇,与之大战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之后又进入伏机山脉,孟珺桐自称禁武封剑,要项铭在旁保护她与白羽的安全,这才将青锋剑暂借于他。
项云是常年行走江湖之人,不过哪怕是他也是第一次听到武人还能够自己禁武封剑的说法。
不过好在家族的情报网对他是完全开放的,孟珺桐身份的一些隐密他也多少是知道一些,甚至可能不比项铭少。
他着眼多瞧了两眼青锋剑,此剑表面上看起来并不见神兵锋锐,可在那大巧不工之下却隐藏着一份常人肉眼凡胎所不识的精神气。
就这一点上,项云甚至可以断定,此剑是与红颜剑一个品级的神兵。
不过江湖人素来都忌讳去借人家的兵器来赏鉴,所以项云也没有开口讨剑来看。
就这样,一行四人很快就进了碧旬城,去往了那座碧湛楼。
可是才刚刚到相邻的一条街道,碧湛楼方向便传来了阵阵混乱的喧嚣。
不少人都在叫喊着有高手比武,匆匆忙忙得跑到那里去看热闹。
项云眉头微微蹙起,他隐隐感觉此事会与洛小霞有关,心中亦是有一缕不祥感觉袭来。
“走,咱们快一些,可能是碧湛楼出事了。”
“那儿不是有小霞姐坐镇,这天下间还有人能够在她眼皮子底下闹事。”这话刚说完,项铭突然有些错愕,能够去找洛小霞麻烦的,那肯定不是小人物。
不一会儿,他们便跑到了碧湛楼。
“师傅,你看那楼上站着一个人。”白羽抬头看向了十多丈高的碧湛楼屋顶,那里此刻正有一个素衣女子抱剑而立,身姿挺拔,好似一颗常青古松。
而在她不远处相隔数丈外的另外一座高楼上,有个覆有面甲,且两鬓微有霜白的男子,倒提着一柄寒光四溢的长剑,冷冷得面对着碧湛楼上的素衣女子。
尽管如今天气已经转暖,可是众人仍然可以看到,男子身周缭绕着一股肉眼可见的寒气,就连他所站的那座高楼的窗檐之上,都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这么强大的气势,就算不是大宗师,恐怕也相距不远了吧。”项铭感叹道,如此说来,这人倒也真的是有资格站到洛小霞的对面。
可是一直以来,洛小霞背着的都是天下第一女剑客的名头,通常上门挑战的,也都是各门各派的千金大小姐们,从没有听过有男人上门来挑战她的。
难不成战败了洛小霞,以后还能够以男儿身,当这天下第一女剑客?
项云的脸色却是始终不如何好看,他已经认出了那个男子倒提在手的剑,这世间能够展现如此寒霜傲雪姿态的,便也只有那柄与红颜剑相齐名的英雄剑了。
项云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次见到英雄剑。
“他真的又回来了。”项云低声呢喃,他的记忆却是回到了十年前。
十年前,大楚剑王府举办的“天下第一剑”比试在津河如火如荼的举行。
江湖上除了几位已经退隐山林的前辈高人以外,几乎战国之内整个江湖所有的剑客都有到场。
这当中自然是少不了当时已经从师傅手中接过红颜剑的少女洛小霞。
只是当时的她并非独自一人,她的身边还站着她的恋人,一名浑身上下都透发着宝剑一般锋芒的锐利少年,他的名字叫秦泯。
世人都说英雄剑不曾出世,可实际上十年前的那场比试之中,几乎江湖上的所有剑客们,都见识到了那柄古传之剑,只是当时谁都没有将之认出罢了。
项云也是事后,经洛小霞之口才得知,当初那个少年便是这一代英雄剑的剑主。
那一场天下第一剑客的比试,如果不是因为当时还没有多少人知道姓名的白衣少年项云突然出现,惊动了整座江湖,在所有人看来,最后第一剑的称号,必然会在那一对惊世的少年情侣之中诞生。
然而,即使是身份神秘的项云,在初期一轮的比剑中,也不过是与洛小霞战得平分秋色。
知晓这对情侣的江湖人都知道,当时的秦泯就剑术而言还要高出洛小霞一线。
也正是因为如此,秦泯击败项云也是预料之中的事。
可是没有谁会料到最后比剑会是那样一个惨烈的结果,千万人眼前,那一对少年情侣反目成仇,拔剑相向,居然招招换命,寸步也不肯退让。
更令人惊奇的是,在和恋人交手中,出道以为从未遇到过对手的秦泯,竟然始终都处于下风,直至最后一次两剑交击一处,在火光迸溅之中,秦泯手中的英雄剑脱手飞出。
一个剑客被人击落手中剑,那无疑是一场惨烈到极致的惨败。
所有观战的江湖人都呆住了,看着持剑傲立场中的十八岁少女,全场哗然。
英雄剑败于红颜剑下,虽然当时并没有多少人知道秦泯手中所持的就是英雄剑。
只是洛小霞的脸上并没有丝毫得胜后的喜悦,她的面容苍白如死,然而一双眸子却是冷冽如电,炯炯直视着自己这曾经如胶似漆的情郎,一副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的样子。
秦泯的脸色铁青,只是看了她一眼,弯腰捡回自己的佩剑,忽然抬手回剑就向着自己的颈项处一刎!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以洛小霞的快剑竟然也是丝毫没有机缘拦下。
瞬间出手救出秦泯的,是那位少年公子项云。
“败在她的手上,就让你如此难堪?就让你羞愧到宁可去死?”项云出手急切之间,手中长剑被英雄剑齐齐截断,可是他却是没有半点在意只是冷声道:“秦兄,你的心胸未免也太过狭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