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杜若，别怕！

    

    杜若终于睁开眼睛，眼前的女子脸色更显苍白，双眼却似燃着一堆火，苍白的脸此刻竟也显出绝色之姿。只是一双腿却是与先前不同，软软地瘫在地上。

    杜若强行把女子拉进自己怀里，让她尽量舒服地靠着他。陆离想挣扎，却是发现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之前的强行抽取灵力已是把她双腿中的灵气抽取一空，如今她只怕连普通人都不如。只能软软地靠在杜若身上。

    不过好在她双腿中的抽取出来的灵力应该还够维持结界几个小时。只希望这几个小时够救援队找到他们。

    杜若只觉得鼻端环绕着陆离身上淡淡的清香，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香味，只觉得前所未有地好闻，靠在他身上的身子又软又温热，他只希望这一刻能一直到天荒地老。第一次，他对一个女子有了一种强烈地想和对方相守的念头，一发不可收拾。

    “陆离，陆离。”杜若喃喃唤了好几遍她的名字，若是你的腿好不了了，我这一生都要做你的腿。

    “我们会活着出去的。”陆离以为杜若在害怕，坚定地说道。“杜若，别怕。”

    杜若终于忍不住紧紧抱住陆离，正色道：“陆离，你也别怕。如果你有事，可以允许我照顾你一辈子吗。”

    陆离第一次认真地打量眼前的杜若，杜若身上总是有股少年感，以致于常常让人忽略他的年龄，虽娱乐圈沉浮多年，却依然眼神清亮。陆离自从修炼开了天眼，就能看到很多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娱乐圈的很多人表面光鲜，身上却是缠着很多不好的东西，而杜若身上就很干净，他身上甚至还有隐隐的光，那说明他这一生没有做过孽，还行了不少善，否则她当时也不会动了恻隐之心救他。

    良久，“杜若，你不用觉得愧疚。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我不是愧疚，我是爱你啊。杜若在心里回答她，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竟会疯狂地爱上只有两面之缘的人。他自小是孤儿，长的又漂亮，之后又进了五光十色的娱乐圈，见过太多太多尔虞我诈，为了一点利益你死我活。她是他第一个见的那么纯粹的人，无欲无求，以命相救却不求回报，这怎么能不让他爱呢？！在他的生命中，她是第一道光，也会是唯一的光！

    赖在你身边，霸占你，让你的眼中只有我，这才是我这辈子最想做的事啊。杜若终究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在爱情面前的人，从来都是低到尘埃里。从亲耳听到陆离说出她不可能结婚之后，在她面前，他竟觉得有些自卑。她是修士，她不顾性命地救他，他却对她起了这种心思。

    一切都错了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两人静静坐着。

    杜若把身上的外衣脱下，紧紧地包住陆离。可能是灵力损失太过的关系，陆离的身上越来越冷。周围什么声音都没有，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陆离，你还醒着吗？”

    “嗯。”

    “陆离，我真高兴认识你。”

    “嗯。”

    “陆离，你不认识我就好了。”

    “嗯？”

    “你若不认识我的话，就不会被困在这里了。你还可以好好修炼，你会活很久很久。”

    “修炼也无趣的很。”陆离在心里默默回了一句，终究没有说出口。

    “陆离，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不会。”

    “陆离，我们死在这里也挺好。”

    “嗯？”陆离觉得越来越冷，已经快要听不到杜若在说什么了。

    杜若也发现了陆离的异常，“陆离，别睡。”他一会觉得两人能死在一起上天对他真不薄，一会又不想陆离被他累得死在这里，她本该有更好的人生。

    “嗯。”陆离勉强点了点头，她知道她之前从双腿中逼出的灵气快要耗尽，可她真的太累了，已经快要没有力气支撑。自她修炼起始，这还是第一次把自己逼到这步田地。

    “陆离，陪着我好不好，不要睡。”杜若只能不停地和陆离说话，生怕陆离睡着。他们已困在这地下不知多久，又冷又饿又困。若是不小心睡着，只怕就再也没有机会醒过来。

    “我之前逼出来的灵力快要耗尽了。”陆离努力睁开眼睛，重又拿出银针，递给杜若，“杜若，你用银针帮我把我左手的灵力逼出来。”

    陆离右手掐诀，维持着结界。她无法自己扎针，只能让杜若来。

    杜若脸上肃整，“陆离，不要再逼灵力了。结界散了就散了吧。你现在这个样子，再把左手里的灵力逼出来，你还能活着吗？再说，就算真的逼出了灵力，我们又能多活多久呢？这里是山区，我们来的时候汽车开了八个小时才到，救援只怕到不了了。陆离，我舍不得你。别扎了。”

    “没到最后，不要放弃。”陆离抬头认真地看着杜若，杜若仿佛从她的眼里看到了两团生命的火，“杜若，救援会来的。你快扎吧，我支持不了多久了。”

    杜若双手发抖，捧着陆离的左手，按照她的指点比划了很多次，才硬着心肠，银针扎入。

    “呃。”陆离闷哼一声，清晰地感觉到左手中的灵力快速地像着结界中涌去。灵力几乎尽失的她，现在越来越像凡人。

    杜若感觉到怀里的人浑身都在颤抖，心也跟着颤了又颤。

    “陆离，你的手和腿以后还能恢复吗？”

    陆离没回答，此刻她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如同病入膏肓不久人世的病人。

    “你的头发！”杜若声调都变了，他亲眼看着她的黑色长发，在他眼前变的花白，并不是雪白，而是上了年纪的人的那种黑中夹杂着很多白发的灰白。

    杜若双眼酸涩，只能紧紧抱着陆离。他为了戏而戴的黑色长假发，垂在陆离肩头，掺杂着陆离灰白的发，看起来无比悲伤。

    “陆离，陆离，”杜若神色悲伤，平日里总是多情的一双桃花眼，此刻盈满泪水，“你救了我两次，可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陆离，我该怎么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