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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们真要拆迁或者安电梯了？”叶池絮瞪大了双眼。
荀风白摇头：“那倒不是。”
“哦。那就没什么盼头了。”叶池絮的语气变得平淡起来。
“现在这块对普通人来说是没有什么升值空间了，但是对我们来说就不一样了啊。”荀风白意有所指，“听说九书的书店也要在西山的镇上开起来了。”
“你的意思是……”叶池絮战术后仰却没想到这排凳子的摆放离墙还是有一定的距离，双手没空且没做好心理准备的她眼看着就要歪倒，荀风白一把撑住了她的后背。
观察区对面，刚好整理完一批患者信息的护士阿姨站起来活动了下久坐的腰，转身就从她的角度看到了这令人浮想联翩的一幕。
从她哪儿看过来像是荀风白揽着叶池絮似的。
“哼，这小子还说没什么关系，看来肯定是没告诉家里。”
她拿起桌边的手机就给荀妈妈发送了条看似询问实则提醒的消息：“小白谈恋爱啦？今天我看着带着个挺好看的小姑娘来打疫苗，说是被猫爪了。”
荀妈妈回复的三个感叹号暴露了她的震惊。
“我刚好像还听到什么楼上楼下的。”阿姨继续发送信息。
荀妈妈消息回到飞起：“我晚点问问！小姑娘长啥样啊？”
阿姨瞟了一眼这边回：“化了妆的，看得出来皮肤底子挺好，五官也周正，就是那把头发特别好。”
“那我可得好好问问！”荀妈妈回复，“谢谢陈姐。”
阿姨笑了：“哎哟，哪儿用得着谢啊。小白我们看着长大的么，看他那样儿就是，我问了还不承认。我一猜就是家里还不知道，赶紧来告诉你，到时候有了喜事儿记得通知我一声啊。”
观察区，浑然不知已经成为聊天对象的叶池絮还处于震惊之中。
“你的意思是我们这儿会成为梦游者聚集地？”叶池絮好不容易把握住了平衡。
“是的。”荀风白松开扶着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膝盖上，背挺得笔直，他这个姿势其实很像军训时的军姿，从远处一看更是赏心悦目。
他压低声音对叶池絮说：“梦现世的构成其实是建立在一张太极图上，我们在阳鱼，地府在阴鱼，再往下压着就是上古的邪祟凶兽。这个阵是六十年就需要天之四灵补一次的，可上一个六十年里出了些意外，朱雀殒命，压着那个破口的就是他的残躯。”
“六十一甲子，这个阵法有点科学啊。”叶池絮转念又抓住了后半句的重点，“你说的朱雀是不是那个什么飞鸟的部长，现在是别人代理的那个？”
“是的。”荀风白觉得她知道这些也不奇怪。
叶池絮又说：“可朱雀不是活了么，没觉醒而已啊。”
“你怎么知道？”这下换作他有些惊讶了。
叶池絮盯着他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回忆了下发现树灵时猫崽的异状，心下又有了个更大胆的猜测，但她并不打算现在问出来，只是确定了树灵是后来才告诉她们关于涂洛芙的落脚处。
“我那个私人梦境里，不是有棵树么？”她说。
“树？怎么了？”他的眼睛里出现了几秒短暂的迷茫。
哼，演技挺好啊小伙汁。
叶池絮鼓了鼓双颊继续说道：“那棵树的恶念全被一个小姑娘的亡灵带走了，这事解释起来很复杂，我们暂且按下不表。”
“然后呢？”荀风白其实知道那棵树的，可后续发展他就没有跟进过了。
叶池絮耸耸肩：“那个小姑娘就在朱雀梦里，所以我也在等他醒了把这边这一部分灵体丢过去。”
荀风白：“……”这可麻烦了，还跟那边扯上关系了。
“而且你知道朱雀在哪儿吗？”叶池絮神神秘秘地靠近他。
“在哪儿？”他还真不知道这个，飞鸟那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说。
“你不知道？”叶池絮本来以为他是开玩笑顺着她的话问了，可从现在他一脸严肃看来是真不知道。
荀风白抿紧了薄唇：“卿绛深没说。”
“嘎？可是树灵很轻松的就知道了啊！”叶池絮难以置信道。
“可能因为你们是直接关系人。”荀风白想不到比这更合适的理由了，“他在哪儿？”
叶池絮一脸地得意：“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就跟我以前是一个学校的，而且还在西山上读我那个大学，我那个专业。”
荀风白：“……”
他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就在眼皮子底下的事，他都没发现。
他本来以为九书突然要在西山上开分店是为了帮他完善区域建设。还有癸巳阁那边，前段时间也把店挪到山上去了，说是山下房租太贵……
真是信了这几个大爷的邪！
而且不会就他一个人不知道吧？
看着荀风白的脸色越来越差，傻乎乎的叶池絮还以为是他才值完夜班又蹲久了，快体位性低血压晕倒了。
“你要不还是来坐着吧。”叶池絮从位置上站起来，“你坐我这儿。”
“怎么？”荀风白跟着她站起来，笔直笔直的，像一棵小松树。
“嘎？”叶池絮抬头看他，又松开压着棉签的手，确定胳膊止血了，再招手让他把头低下来点。
“不像是要晕了啊……”她观察完毕后喃喃道。
荀风白听了又好气又好笑：“你以为我要晕了？”
叶池絮又麻溜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我是怕你熬了夜猝死了。”
“不是说我不会猝死的么？”听到她是在关心自己，荀风白这下彻底开心了。
“滚滚滚。”叶池絮扭过头去检查自己的胳膊，却又抑制不住好奇地转回来问，“那你为什么会是那个表情啊？”
“卿绛深把人塞到了我的片区里还没跟我说。”他沉吟半晌又补充道，“虽然以前也不是我的片区，但现在是我看这了，想要要回去也得先给我打个招呼吧？”
“哦，原来是争地盘啊。”叶池絮点点头，“你们兽类是喜欢争地盘，以前我们学校的流浪狗还天天打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