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纯看到白兰对自己投射过来的,那图谋不轨的小眼神,觉得不舒服极了。他睁大眼睛,挥了挥菜包大的拳头,毫不客气地狠狠地回瞪着白兰。
白兰察觉到白纯的鲜明的敌意后,不说话了。她低着头,悄悄地拉了拉白辛兴的衣服,低声对他说:"你先躲起来吧。”
白辛兴问:"姐姐,你不帮我了吗?”
白兰回答:"帮什么帮啊?我也想帮你啊……可是……你真的被他打了吗?”
白辛兴高昂着头,语气坚定无比地说:"当然了,我的身心都被深深地打击了,幼小的心灵已经充满了阴影。”
白兰听到他的稀奇古怪的表述后,举起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问他说:"你从哪里学来的这种奇怪的话的?”
白辛兴高扬着头,骄傲地说:"这还用问?当然是自学成才的咯!”
听到他这种傲气的话,白兰顿时就不高兴了,她伸出手捏了一下他的小脸蛋,然后叉着腰,凶巴巴地对他说:"哼,让你皮!”
"呜啊……”白辛兴立马就装哭了,似乎很伤心。但是很快,他转身就跑,并且口中开始不停地大喊,甚至开始大唱:"小白兰,大坏旦,小白兰是个大坏旦,只会欺负小朋友的大坏旦……我的家里,有个人很坏……”
"站住,站住!你个小浑旦,居然敢这样骂你的姐姐……给我站住!快点给我停下……”
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白兰,此时已经不管不顾自以为傲的所谓的清纯女生的形象了,挥舞着双手,气势汹汹地追逐着擅长跑路的白辛兴。
白兰使劲地追着白辛兴。她从一楼追到三楼之上,再从三楼之上追到了二楼之中,然后又从二楼追到了一楼。但他们的速度明显变慢了,估计是有点身累了。
此时,正站在厨房门前的白纯,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许多久后,白纯才重新意识到自己还在做晚餐,他感觉,自己之前炒好的空心菜都已经要凉了。
由于这样,他先是对着那两个此时在一楼气喘吁吁的人,装模作样地大声地感叹了一句:"真是搞不懂你们小孩子的想法,我还没有出口和出手呢,你们就自相残杀了……怎么样,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说完后,白纯转过身,走进了厨房。
"等等,站住!小白纯!”突然,白兰一只手高高举起,朝着厨房那边大喊。
小白纯?小白纯……小白纯!一听到这个让他敏感到炸毛的名称,白纯瞬间就感觉自己浑身燃起了熊熊的怒火。他生气了。
白纯三步并两步,立刻就转身踏出了厨房的大门,他怒目圆瞪,朝着白兰放出了如同要噬人一样的闪电。
白兰立刻就察觉到事情有点……不,非常地不对劲,她立马大喊一句:"快跑啊,哥哥要咬人啦……”说完,白兰瞬间就拔起腿,蹭出去老远。
但是,很快,白兰就感觉到事情似乎不对头,她匆忙间停了下来。白兰回转过身,看着似乎无动于衷的白辛兴,她善意地问:"小弟弟,大灰狼就要扑过来咬人了,你为什么还不跑呢?”
白辛兴却仍然无动于衷,他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说:"跑,当然要跑。不过,要跑的只是你而已。我为什么要跑?我又没有惹大哥哥。”
白兰短暂地震惊于他的古怪的逻辑,大声地问:"什么!你确定?”
"当然了,”白辛兴很肯定地回答,并且他侧过身,笑着问白纯,说,"对吧,大哥哥?”
面对友好可爱的白辛兴,白纯自然是乐于回答这种问题,他露出了像春天一样温暖的笑容,回复他:"这是当然的,我从来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紧接着,白纯目光投向了白兰,他露出了像冬天一样残酷寒冷的笑,他说:"不过,对于不断地挑事、惹事的敌人,我可不会心慈手软。”说完,白纯还煞有其事地挥了挥他那菜包一样大的拳头。
面对白纯那充满挑衅意味的目光,以及随时可能冲过来的残暴威胁,白兰感到胆颤心惊。出于生存的本能,她立马就抬起了腿,往二楼跑去。
并且,白兰一边往楼上跑,一边像一只正在遭受生命威胁的受惊的女孩兔一样,装可怜地大声地喊道:"哇,咬人啦!大灰狼要咬我啦……”
白纯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方向,那个小白兰很快就跑得没影了。良久之后,他才意犹未尽地低声自语:"这个小白兰,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再这样下去那还了得?必须找个时间好好地调……惩罚一下她。”
"什么时间呢?让我想想……”白纯一边想着,一边走进了厨房,准备继续进行他的炒菜大业。
半分钟后,白纯自言地说:"对了!时不我待,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吧。”
……
晚上。晚餐。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白纯一家人,很快就吃好了晚餐。
白纯开始收拾餐桌上的碗筷和盘子。此时,奶奶和小堂弟已经离开了客厅,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但是,白兰却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她现在正懒散地半躺在厅堂里的长椅上,她懒散地伸直了自己的脚。她的双脚正穿着粉红色的长袜。
白纯把碗筷和盘子之类的餐具整理好后,转过身,对白兰说:"喂,你怎么还不上楼去?难道你想帮我洗碗吗?”
白兰摇晃着两只小脚,不爽地说:"我正在等一个人老实……坦白。”
听到她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白纯感觉自己就像是身处云里雾里,他问:"什么啊?你到底在等谁?坦白什么啊?”
白兰:"哼,你自己做了的事,还不敢承认吗?难道要我亲口说出来?”
听到这个,白纯更加疑惑了,他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又问她:"你说我?”
白兰:"对啊。”
白纯站在原地,思索了接近两分钟,才终于想起了一件和她关系密切且最有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