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芯韵问:"你说说,哪两句?”
白纯回答:"第一句是:从此,我的人生找到了前进的方向。第二句是:我的人生充满了前进的动力。”
程芯韵:"……”她无言了。她用奇怪的眼神盯着白纯,看了很久。
白纯一声不吭。他现在也不敢躲开程芯韵的视线,他怕她再次出手搞自己,让自己触电。
他静静地面对着程芯韵。但是,他的应对方式也很巧妙。他并没有正眼去看她的目光。
他很纠结。他现在的内心是渴望而又担心的。白纯正在等待。他在等待机会,等待变化。
人啊,真是复杂而又矛盾的动物。
五秒……十秒……十五秒……二十秒……甚至更久……
最后,程芯韵打破了沉默的氛围。她看着白纯说:"喂,你确定要跟我一直耗下去吗?”
"当然,”白纯暗中松了一口气,"不是。”
程芯韵问:"那好。你同意我的修改建议吗?”
白纯回答:"同意,当然同意。”
然后,程芯韵终于决定暂时放过这个问题。她对白纯说:"既然如此,这个句子到时你自己修改一下吧。接下来,我们来看下一处的问题。”
白纯内心满不情愿地回应她:"好的。”
……
五分钟后,白纯抱着一堆语文练习册,离开了高一年级的语数外大办公室。
大约半分钟后。白纯把这些练习册,放到高一年级十三班的讲桌上之后,离开了教室。
过了一会儿后。白纯回到了语数外大办公室。他要干另一件事。刚才,程芯韵告诉他,十三班的学生的作文,已经全部改好了。程芯韵让他搬完练习册之后,搬作文本。
很快,白纯就把办公室里的作文本搬了出来。紧接着,他把作文本搬到了十三班的教室,放到了教室的讲台旁边的讲桌上。
做好这一切后,白纯离开教室。在这个时候,他要回那个地方,继续和风兰绮亲密交谈了。
时光流转。四月一日很快就过去了。
万事万物都处在运动变化之中,就连时间本身也不例外。
值得一提的是,有些事物基本没有什么改变。比如说,高一年级十三班的班干部各个位置的人选,在开学第一周陆陆续续地选出来之后,除了确定了由萧俊嵘长期担任班长,由邬腾驰长期担任副班长之外,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并没有什么改变。
四月的上半月的某一天。
尘波六中。
现在,校园的环境比较安静。因为,在这个时候,几乎所有的学生,都在各自的班上的教室里面上课。
高一年级十三班的教室。
教室里面。一个美丽而又年轻的女教师,正站在讲台上面,给十三班的学生们上语文课。
班上的学生们,上课时使用的是人教版的语文教材。现在,他们正在学习必修三第一单元的一篇课文。
在上一节语文的正式课,他们结束了对一篇名为"林黛玉进贾府”的文章的学习。那是一篇小说,节选自本国的曹雪芹著作的一部名叫《红楼梦》的长篇古典小说。
在这节课,十三班的学生们,将要学习另外一篇小说。相比上节课,学生们在本节课学习的这篇小说是现代的。而且,它也不是在原文上节选的一部分,而是完整的原文。
此时。由程芯韵教学的这节语文课,显然,才刚刚开始不久。
讲台上。
语文老师程芯韵面对教室里的学生们,吐字清晰流畅地说:"我们曾经在高一上学期的时候,学过鲁迅的一篇写人记事的散文:《记念刘和珍君》;在初中的时候,大家也学过不少鲁迅的散文或者小说,比如说《少年闰土》,《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今天,我们将学习一篇新的鲁迅的小说:《祝福》。”
在说完一段不长不短的话之后,程芯韵拿起粉笔,在黑板上手书了两个词:"祝福”和"鲁迅”。
接着,程芯韵转过身,面带微笑地看着十三班的全体学生。她对大家说:"在正式开始讲新课之前,我想请几位同学说一说,自己觉得印象最深刻或者内涵最深刻的一句鲁迅的话,并且谈谈自己对这句话的理解。”
两秒钟后。
"可以是课内的我们学过的,也可以是课外的我们没有学过的。”程芯韵对前面说过的话,进行了补充说明。
但是,教室里的学生们的热情,似乎并不高。目前,还没有出现积极的响应者。
程芯韵感觉到有一点点的孤寂。为了话题能继续下去,她决定给他们加油打气。
"这种问题并不难吧?”程芯韵接着又说,"没关系,说得好或者说得差,都没有关系。”
程芯韵:"有主动发言的志愿者吗?有的话请举手。”
讲台下。坐在座位上的白纯,在心里偷偷地回应程芯韵的话:是啊,举不举手都没有关系,说不说也没有关系。
程芯韵扫视着教室里面的所有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总感觉下面的白纯在捣乱,在反对自己。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白纯正在认认真真地听课,一丝不苟地盯着语文课本。
于是,程芯韵心中愉快地做了一个决定:好,白纯,就决定是你了。
"白纯!”程芯韵高声地喊了一个人的名字。
白纯听到程芯韵突然叫自己的时候,刹那间如遭雷击。还好,他反应迅速,及时止住了身体上的不该有的动颤。
紧接着,程芯韵气势十足地说:"起来,你先来说说。”
虽然,心里有一万个不情愿。但是,白纯的身却很老实地站了起来。
白纯声音低微地自问:"为什么是我?我没举手啊。”
"为什么是你?”程芯韵说,"你身为语文课代表,在这个时候,难道不要起一个带头的表率作用吗?”
白纯仿佛认命了一样,丧气地说:"好吧。”
程芯韵:"现在,你开始说吧。”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白纯却像条入了咸味的鱼,他装傻地问了一句:"什么,说什么?”
程芯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就是刚才我提出的那个问题啊。快点了,时间很紧的。”
"再不说,”程芯韵又暗含威胁意味地说,"你就准备站一节课吧。”
面对此情此景,白纯只能选择认栽。他说出了一句话:"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
"什么?”程芯韵像是没有听清他的话一样,她疑惑地问,"白纯,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白纯语气平缓地说,"这就是我刚才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