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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026年9月28日，上午十点，第五神经医院
洛洛拄着拐杖一点点的走进病房中，苹果坐在床头早已经摘下那缠着眼睛的纱布，那是一双火红色金边的眼睛，宛若绝世的隗宝一般美丽动人。也难怪，sbl会挖走对方的眼睛。只要保存得当，也可以当个珍藏供起来。
“早，洛洛。”苹果的声音无比的虚弱，甚至不注意听的话根本就听不清。虽然声带已经修复了，但毕竟是新生的还需要多多练习磨合才能掌控。
“早苹果。”
另一边，宿星海趴在病床上勉强的抬起头朝着洛洛挥挥手，毕竟这一次他手上的地方是后背，如果长时间躺着还是会很疼的，而且因为挤压反而不利于伤口的恢复。
“早上好，洛洛。”
“早上好，宿星海，感觉身体怎么样？”
“谢谢关心，已经好很多了。”
苹果略有些不开心的鼓起嘴，低声问道，“为什么，不问，我，怎么，样。”
洛洛嘴角抽搐了一下，还是耐着心说：“苹果呢？身体怎么样了？还习惯吗？”
“我，很好，谢谢，你呢。”
“我也是，谢谢苹果的关心哦。”
苹果面色微红，略有些羞涩的点点头，“恩姆。”
另一边，七号默默看着这一切，翻出小本子在上面写下修罗场三个字，然后几个箭头连在三个人之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等洛洛回到床边后，她早已经气喘吁吁起来。拂去额头上的热汗，双手抱住那有些沉重的假肢缓缓转动着身子躺了回去，然后又似乎是想起什么起身将腿放回到地上。
七号忍不住问道，“你这是，在做训练？”
洛洛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摇摇头，“那个，上厕所。明明刚刚还没有感觉的。。”
“正常，毕竟有时候身体就是这么的，尿性。”
“确实是这个样子，明明去了趟卫生间提前方便一下。但是进去后一点感觉没有，反而走出卫生间后便又有了感觉。”宿星海十分赞同的附和道。
七号哈哈笑了几声，“不过经常出现这种情况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的比较好，也不排除可能是疾病的问题。”
“嗯，受教了七号前辈。”
“不过话说回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七号忍不住问道。
虽然宿星海手术完当天就已经醒过来了，但是对方心事重重而且身体状况也不好等原因，七号等人也没有主动去问，宿星海也没有主动说出来。不过看今天他的状态貌似不错，七号便斗着胆子如此问道。
宿星海沉默了片刻，等洛洛走进了卫生间后才长叹一声，“我怀疑，我的搭档，凯，可能是内鬼。那天的行动只有我和凯两个人知道，但是。。说实话，即便是现在我也不愿意相信凯，我反而更倾向这时对方过于谨慎主动布置的陷阱。但。”
“但如果真的是陷阱，那么我的嫌疑最大不是吗？”七号自言自语起来，“不排除对方可能早就在那里布置的可能性，但是你说对方没有脸对吗？”
“是的。”
“那么问题来了，那个被你乱枪打死的家伙的遗体在什么地方？”
“啊这。。难道后面没有人去调查现场吗？”宿星海不经沉默起来，略有些疑惑不解。
七号解释道：“等你被送到医院后，殇已经联系了夜七。他们带队也在那一片调查过，然后发现你的车子停在电视塔的停车场，便顺势调查了整个停车场。当然顶楼也有调查过，没有任何战斗过的痕迹，不过在现场倒是发现了你遗落在那里的仪器。”
似乎是想起什么，宿星海连忙问道：“那个，我的包检查过吗！里面有一个血液样本，是从无脸男身上采集到的。”
“可惜，没有。”
“难倒是不匹配吗？”
“不，你的包下半段被划开了一个口子，里面的东西都早已经不翼而飞。”七号张开右手比划着，“所以，除了你之外，就只剩下了一个空着的包。所以，你收集到的证据真的很可惜。不过你的外套上沾了点血迹已经拿去分析了。”
“那结果呢？”
“百分之三十的成分是你的血液，而剩下的百分之七十中包含着猪血、鸭血、鸡血等牲畜的血液。也就是说，这些血液是你在战斗的时候染上的。而唯一能够染上血液的机会便只有在双方都处在近距离的情况下。”
宿星海露出惊愕的表情，“你是说，石像鬼？可是石像鬼不是石头的吗？为什么会有血液？”
“这个问题问的很好。”七号右手托着下巴思索了片刻。
而这个时候，洛洛也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面色略有些虚弱的样子，她靠在墙壁上略微弯曲着双腿感叹道，“啊，上个厕所也是好累的啊。”
七号，“。。。。。。”
宿星海，“。。。。。。”
宿星海选择将话题拉了回来，继续问道：“我记得，石像鬼应该是石头才对。为什么，还会有血液这种东西？”
七号靠在床头调整着一个比较舒服的坐姿回答道：“石像鬼本名应该是叫做滴水嘴兽才对，在曾经的第三区和附近几个大区，这种名为滴水嘴兽的东西是建筑输水管道喷口终端的一种雕饰。”
“但这种把水输上房顶再喷出，而不是由下水管传输的设计方法在各个时代都被会被采用。比如在古埃及滴水嘴兽可在平顶的神庙见到，它们被用来喷洗神圣的器皿，大多是狮子头形的，没有多少变异。类似的狮嘴喷水孔在古希腊的庙宇中也有。它们一般是用大理石或者赤陶砖在房檐上刻制的。比如在宙斯的神庙中还保留着大概三十九颗狮头喷水孔。”
“但是，根据第三区的调查局的内部资料可以得知一个事情，那就是宙斯神庙的三十九个石像鬼其实是活着的。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一年又一年的守护着那里，不让任何对神庙不敬的人靠近。据说，当时有一个考古队想要从这个神庙中搬走一些东西进行研究，结果当天他们就被那些石像鬼袭击。”
宿星海闻言皱紧了眉毛，“那这个对方体内有血，有着什么关系？”
“我刚刚说过了，他们平时是用来喷洗器皿的存在。竟然是用来喷洗，那么你说他们的体内到底有没有液体？”
“有的吧。”
“正是如此，只不过原本用来装水的空间被换成了血液而已。所以，这其中还有个问题，这些血液是用来干什么的。总不能是用这些牲畜的血液给整个城市美容吧？”七号微微笑道，“正所谓这种生物想要活动也是需要魔力的，不确定这些血液是否就是提供这些石像鬼运转的电池，但至少有个方向不是吗。”
宿星海闻言眼睛一亮，“对方需要大量牲畜的血，如果每天都依靠收购来制作石像鬼的话，经费的问题先不说，光是只购买血液就很值得怀疑。所以，他可能有一个养殖场或者屠宰场，更或者是食品加工厂。可以通过这种方式间接的获取大量的血液，而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鸡鸭鹅猪牛羊，什么动物都有。整个半月市唯一能够达标的便只有西边的，飞星食品罐头加工厂了。”
洛洛闻言，问道，“不过话说回来，石像鬼的起源是什么？也是外星种族？或者变异后的生物？”
“这就牵扯到了一个有趣的穿说了。”七号合上本子微微笑道，“西方传说说墨洛温王朝克洛塔尔二世的大臣，鲁昂主教圣罗马努斯。在一个被释放的囚犯的帮助下活捉了一只长相奇特的怪物，有西方龙一样的翅膀、长脖子，类似狮子一般的头，能从嘴里喷火。之后的展开便诞生了许许多多的版本，也可以说是众说纷纭。有的人说，圣罗马努斯用十字架驯服了怪兽让它成为了自己坐骑，并在自己死后让其成为教堂的雕像来守护这里。”
“还有的人说，这个怪物突然造反，但很快被圣罗马努斯给消灭。也有的人说，其实那个被释放的囚犯就是怪物所变化过来的。不管是什么版本，最为主流的说法还是他把怪兽带回鲁昂，把它烧死。但是因为怪兽能够喷火，因此它的头和脖子没有被烧掉，而是被装在新建的教堂上，用来吓退恶灵避邪。为了纪念圣罗马努斯鲁昂大主教颁布谕令在圣徒遗物游行日释放一名囚犯。”
“可是，那天我们看见的石像鬼无疑是类似石头的存在啊。”洛洛紧皱着眉毛盘腿坐在床上。
七号宛然笑了笑，“这个故事还有个比较有趣的后续，也可以说是野史吧。总之，这些东西被挂在新教堂不久后，便遭遇到所谓黑暗生物的袭击。但是它们还没有来得及进入教堂，就被悬挂在教堂上的石像鬼当场击杀。吓得那些家伙仓皇逃窜，甚至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也不敢来入侵教堂。”
“于是乎，一些有权有势还有自己的人脉的贵族听闻这件事情便纷纷来到新教堂组织人手开始研究这些东西，看看能不能在弄个一样的东西拿回到了家里镇宅当守护神用。后来，还真的有个巫女研究粗来了，高仿物品。”
“而这些高仿货虽然有着很强的战斗力，但是耗能极大，每一次使用后都需要通过照射阳光和月光来充能。所以，贵族便将这些高仿货安放在屋顶来保证其状态，而且大部分时间也会处在待机状态里。”
“一时间，这种高仿货便成为了一种装修潮流。而那些没有权利的商人不懂里面的渠道，反而只是觉得那些上流人物竟然都这么做，那么自己也请一些师匠弄一些低仿货来装饰自己的家，而周围的街坊邻居也削的很快，渐渐的。这些没有用的低仿货便出现在了每个家庭的屋顶上。”
“随后，便有一些很有想法的工匠在里面安装了管子之类的东西来喷水，清理街道。毕竟当时，那个时候人喜欢将自己五谷轮回之物倒在大街上，这也导致了第三区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饱受黑死病的折磨。而那些所谓教徒，便将这场瘟疫的罪名安装在巫女身上，展开了长达数百年之久的巫女迫害。”
洛洛追问道：“那为什么要迫害巫女啊？”
“这其中涉及到利益问题。那些掌握着超凡力量的教徒可以通过这种力量来治疗一些常见的疾病并称之为神的恩赐，用来拉人入伙。而同样掌握着超凡力量的巫女，也可以通过药剂或者其他法术来治疗常见的疾病。这对那些教徒来说，无异于是在抢饭碗。而且这还涉及到香火和信仰的问题，总是，懂得读懂。。”
“抱团在一起的教廷要比那些一人独处的巫女来讲强大许多，所以，这场巫女与教廷之间的战斗结果便早早的注定了。”七号说到这里，便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了，只能大概的结了个尾说：“总之，事情大概来讲就是这个样子吧。你们可以把这个看作是一场调查员之间的内战，也可以当做是传统超能力和调查员之间的战斗。那场战斗设计范围非常广泛，也因此在后面的那段时间里，第三区出现了调查员力量大范围真空的趋势。”
“说多了说多了，剩下的细节啊，还有后续什么的，以后有时间再说。我们继续来讲关于石像鬼的问题，在传统意义上石像鬼是一种作为守护象征的存在，同样也被一些人视为邪恶的象征。在这种观念的影响下，石像鬼也渐渐的被分成了两个类群，一个是用来看家的守护者。”
“而另一个，便是到处行凶的凶神恶煞。”
宿星海闻言便有了些许的猜测，“所以，我们遇见的是第二种？”
“不排除这个可能，不管是守护也好，还是凶神也好。这些石像鬼都有一个特性，那便是对自己的主人绝对忠诚，哪怕是下令自尽，这些石像鬼也会毫不犹豫的去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