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张吉癸老婆自杀
谁知好景不长,张吉癸抱着他的儿子只稀罕了一个月就厌烦了。突然增加的这个小家伙给他的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困扰,跟他和她单独的生活完全不同。小家伙一会儿哭一会儿闹,一会儿吃一会儿尿,半夜三更也睡不好觉,两人在这边正亲热着呢,儿子在那边却哭了拉了,还得半夜起来喂奶。
一天,张吉癸正在看电视,看到最精彩时,儿子突然哭起来,媳妇正在灶上做饭,来不及抱起他,就招呼张吉癸哄哄他睡觉,喊了几声张吉癸始终不动。经过了一段与张吉癸好好的相处时间,再加上生了儿子,媳妇的胆子也壮了起来,冲着张吉癸埋怨了几声,张吉癸坐不住了,起身反驳着,跑到大炕边将儿子抱了起来。
他边看电视边颠着儿子,儿子感到非常不舒服,哭得越来越大声了,电视也看不成了,张吉癸很生气,忘了手中抱的是孩子,狠狠将儿子向旁边椅子上一蹲,转身又看起电视来,儿子没坐住,“啪嗒”一声从椅子上掉了下来。这一切,被听到孙子哭声闻讯而来的老太太看在眼里。
老太太心疼孙子,跑到电视跟前关闭了电视,对着张吉癸大声埋怨道:“到底看孩子重要啊还是看电视重要,哪有你这样看孩子的,幸亏椅子矮,要是高了,把孩子摔了咋办!”
张吉癸看不到电视的结尾,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冲上去拨开老太太想再次打开电视,谁知用力过猛,把老太太推了个趔趄,老太太没站稳,后退了两步之后,被脚下的一只小凳绊倒了,身体向后一仰倒下去,不偏不倚,后脑勺正敲在缸沿上的裂口处,只听“咔嚓”一声,缸沿又裂了一块儿,老太太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张吉癸刚刚打开了电视,儿子在身后的哭声和媳妇冲上去抱起儿子的安慰声他都没听见,眼光刚刚落到精彩的收尾上,就听到了身旁传来的巨响,他回头一看,看到了老太太着地的头部流出了鲜血。张吉癸扑上前去,扶起老太太来,老太太已经绝气身亡。
张吉癸吓坏了,第一时间想的不是悲伤,却是害怕,他害怕事情传出去后,大家会以为他杀了老娘。冷静了一会儿,拉过抱着孩子傻在一旁的媳妇说:“咱娘死了,但我们还要过下去,一会儿来人,你千万不要告诉他们老娘的死是我的原因……”
媳妇抱着孩子不断颤抖,点头迟疑着。
张吉癸见她并不表态,紧紧拉过她,威胁道:“听到没?千万别告诉大家是我的原因,咱们统一口径,就说是老太太自己摔死的,要不然公安人员抓了我去,我要是死了,孩子就没爸爸了,听到没?”
媳妇这才说:“听到了,记住了!说啥孩子得有爸爸。”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已是喃喃自语。
当安排好一切后,张吉癸伏在他老娘身上嚎啕大哭起来,只见雷声不见雨点儿。听到他的哭声,左邻右舍涌了进来,看到老太太躺在血泊里,张吉癸伏在他身上大哭,便把他拉了起来,问明原因,然后劝他节哀,开始张罗将老太太入殓下葬。
事情总算顺利办过去了,可这事对张吉癸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影响。自从老太太下葬后,张吉癸每晚必做噩梦,每次都梦见老太太伸着双手,头上脸上血淋淋地向他扑来,总是在半夜惊醒,醒了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没办法,睡不着张吉癸就起来灌酒,灌满一肚子酒,在酒精的麻醉下倒头便睡,第二天晚上照旧再喝,慢慢竟成了酒鬼。之后,庄稼也不干了,水也不挑了,在经过短暂的近乎自闭的一段时期后,突然又跑出去了,据说仍在城里瞎混,有时一连几天不回家,比之前更厉害了。
他倒没再敢出手殴打媳妇,有时候倒是对着儿子施以拳脚,称他是罪魁祸首,要不是因为他,他会有更好的生活。媳妇也整天哀怨不已,只好独自抱着孩子躲在家里哭,还要下地干活,照顾孩子挑水做饭,比以前更累了。
这还不算,有一天晚上,醉醺醺从城里回来了,而且还带着一个打扮妖冶的女子,据说那女子是个婊子,给钱就上。婊子跟着张吉癸来到家中,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对着张吉癸的媳妇冷嘲热讽,大言不惭说:“下一步我就要跟张吉癸结婚了。”张吉癸对此一言不发,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这下好了,张吉癸媳妇不仅要下地并照顾孩子,而且还要做饭给这婊子和张吉癸吃。张吉癸也是横挑鼻子竖挑眼,仿佛任何人都对不起他。不仅如此,晚上两人还跟媳妇一同睡大炕,公然在大炕上调情作乐。
有一天做饭晚了,张吉癸还没说什么呢,婊子不干了,她晃晃悠悠,一步三摇走到正在给孩子喂奶的张吉癸媳妇身边命令道:“还不快去做饭!你想饿死老娘么!”说完,一把抢过张吉癸媳妇怀中的孩子就势扔在大炕上,尽管炕上有被子垫着,摔的也不远,孩子还是大哭起来,慌乱之中,媳妇使劲一推那婊子,大叫道:“你干什么!”然后扑上去抢过孩子,依旧喂奶,将她晾在一边儿。
婊子生气了,她回头望了一眼张吉癸,见到他眼中闪过一丝鼓励的眼神后,她冲上前去,抡起手臂,“啪”的一声响,给张吉癸老婆狠狠地来了一个耳光,媳妇瞬间被打懵了。
当她回过神来,想要站起来,但看了一眼怀中的孩子,又重新坐下了。心底的良善和柔弱使她根本强横不起来。她坐在那里,眼神哀怨,也不知是原谅了婊子还是哀叹自己的命运,依旧平静地给孩子喂奶。似是一种无声的抗议。
张吉癸再也坐不住了,他抬起头来,眼神里充满了杀气,用低沉的声音说道:“让你做饭,你听到没?”
媳妇忍不住了,劈头回了一句:“做饭!你自己不会做啊,你那婊子不会做啊!”声音很低沉、很平静,却有摧毁的力量。
婊子听到这个,由原来在张吉癸的怂恿下产生的被动打击变成主动的攻击,她冲上前,抡圆了手臂,狠狠给了张吉癸老婆一个耳光,这个耳光又狠又准,跟刚才那个力道完全不同,张吉癸老婆的嘴角立刻流出了鲜血。
“走,这个家我们不呆了,”张吉癸说,“我们去城里吃去,好像她做的饭格外好吃似的!”说完,他们两人手挽着手,仿佛在炫耀着,轻佻地离开了这个家。
当他们两人走后,张吉癸老婆恨恨地看着他们的背影,胸脯剧烈地起伏着,许久之后,她平静下来给孩子喂奶,当孩子吃饱了睡着了,她轻轻将孩子放到床上,然后到院子里的小西屋里找出了一瓶农药敌敌畏,拧开瓶盖将药水悉数灌了下去。
几个小时后,儿子的哭声划破了夜空,他醒了,但他成了一个没有妈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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