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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野最先从惊愕中恢复回来,她半掩着微张的嘴,迅速去看生驹的反应。
由最初的瞠目结舌渐渐演变成淡淡的哀愁神色,生驹反而苦笑了下。
“也是啊,”她低下头,“果然市来那天发的博客内容不是在开玩笑……”
“诶?什么博客?”
至此轮到五更错愕。她原打算只是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反正团里各种成员cp屡见不鲜,饭们还就喜欢这种团内疑似恋爱的绯闻消息。没料想似乎钓出一条不得了的大鱼。
“那个写的是真的么?”西野反应过来,惊呼。
生驹默然。
“等下!给我等下!什么博客,什么内容?”
五更顿时有种被排除在外的孤立感,早知道平时没事就多关注下其他成员的博文了。
她急忙冲上,将都快把镜头怼到生驹脸上的staff直接推到一旁,无视对方哀怨的眼神,一把抓住生驹的肩膀,摇晃。
“所以你们究竟在说什么啊?”
生驹把脸偏向一旁,一副“一言难尽我不想说”的委屈模样。看样子一时半会是不会从这种忧郁的氛围中脱离出来了。
“市来之前就常说生驹是她团里的男友,”西野低声解释,“去年年末的时候,还在博文里说‘正在和生驹恋爱中’之类的话,没想到今天又借小宵的口表白,这已经很明显了吧……”
不不不,很明显什么啊,很明显是cp营业吧!
如果是在漫画里,五更现在已经一脑门的黑线了。
还以为多大的爆料,原来就是惯常操作。关系好的成员彼此间说你是我的新娘我是你的新郎纯属无伤大雅的玩笑,还能调动饭的热情,运营乐见其成。
事实上,小飞鸟疯狂黏桥本的时候,这话说了上百遍,“奈奈未是我的新娘”“奈奈未是我的新娘”“奈奈未是我的新娘”五更在旁边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桥本每次都是无奈点头,一副“是是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小飞鸟去那边玩吧。”的态度。
团里成员听了大都不以为意地一笑了之。也没见哪个百分之百的天然呆大呼小叫:“出柜了出柜了!小飞鸟和奈奈未出柜了!”
要是出现这种情况才是真的恐怖。
所以市来也就是在博客里开个玩笑而已,‘正在和生驹恋爱中’这句不是字面意思的事实,而是比喻两人的朋友——对,朋友关系有这么好而已。
只有单纯的西野和生驹才会信。
还没等五更多做解释,生驹已经抬头望天,完美的四十五度角,忧伤得刚刚好。
“真没想到,市来平时竟然是这样看待我的……这个就是传说中的定情信物了吧。”她拿起罐装饮料,温情地注视了会,然后开口痛饮。
一边喝一边感叹:“我真是个罪孽深重的女人啊……”
西野憧憬地望着生驹,不停地鼓掌。
如果此时眼角能够在不经意间滑落一滴眼泪,那么生驹这一连串舞台剧般的表演就堪称完美无缺。
然而五更已经放弃了吐槽。
正巧,市来用纸巾擦着手走出来。
看出了气氛的不对劲,凑到五更耳边问:“怎么了?”
“没事。”
生驹迅速回头,脸上的哀愁消失得一干二净。她喝完手中的饮料,顺手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准备好就出发吧!向着市中心!let's?go!”
说着,跨上自行车就往前冲。西野偷笑着连忙跟上。
五更这才察觉被两人耍了。
她痛苦地捂住额头。
“你怎么了?”市来问。
“没……就是稍微有点自我厌恶……”
然后五更突然转向摄像机后的staff,目光中带着希冀,“这段可以剪掉的对吧?”
“……”
staff桑移开了镜头。
——
五更严重怀疑是不是回到自己故乡的人会被当地的神明特别优待,不然完全无法解释,生驹这一路的顺风顺水,走到哪里都是巨星待遇。
学校收获一大群小迷妹,灯会节现场被摊主请客吃炒面、炸火腿,偶遇祭典直播节目的外景录制,还被允许可以在会场的广播节目中宣传单曲,最后更是被邀请到秋田县政府见到了县长,并得到秋田县将全力应援乃木坂活动的承诺。
反观五更,被初中的小鬼嘲讽来自那美克星,被市来言语捉弄,被生驹和西野的突发演技骗得团团转,吃炒面筷子断掉,广播宣传中咬到舌头,被鸟屎砸到,和县长握手时打了个喷嚏。
最最关键的是,这一连串的事件都被跟在她们身边的摄像机完完整整地摄录下来。这要是放送出去,估计以后乃木坂里就要多出个‘霉运附体小逝宵’的团内怪谈。想想就一阵恶寒。
“小宵,去除灵吧,我知道附近有个收费超高的除灵师。大家一起去吧!”
出了秋田县政府的大楼,生驹就如此提议,西野和市来连连点头认同。
“……可以吗?”五更眼眶湿润。
“没、没问题的!”西野给她加油打气,“一起来挺过这关吧!”
“我是说,你们靠我近点可以吗?”
五更刚说完,站在十米开外的三人和staff们齐齐又向后退了好几步,动作整齐划一。
五更欲哭无泪,顿时有种‘就算现在有陨石落下来刚好砸我头上也毫不稀奇’的感觉。
“小宵!小心!”
“小逝宵!”
几声惊呼。
下一刻,五更脑袋“嘭”地一下,被外力击中,身形晃了一下,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满脑子都是“诶?我被陨石击中了!?”的惊愕。
回过神来,一个足球咕噜咕噜地滚到她身前。这时,成员和staff才相继赶来,问她有没有事。
一位衣着端庄的妇女拉着一名少女的手,慌张地赶过来,不停地弯腰向五更赔礼道歉。
“实在不好意思,孩子太顽皮了……绚音!还不快点说对不起!”
少女像是假小子一般的穿着打扮,棒球帽,t恤加短裤,脚上穿着运动鞋,膝盖上贴着一个斜斜的创可贴。看样子年纪还要比小飞鸟小些,此刻不情不愿地被母亲推到身前,眉宇间还有着淡淡的抗拒。
“……对不起。”
“声音再大点!这是绚音你的错哦!要勇于承认!”
“全是因为这位姐姐不好啦,站在路上发呆!”
“闭嘴绚音!妈妈早就提醒过你才对,别在路上玩球!明明是个运动白痴!”
“都是爸爸的错啦,非让我参加学校的足球比赛,还把我打扮成这样,我之前根本就没接触过足球嘛!”
“……你爸爸也是个白痴!足球白痴!”
母女俩争吵了一阵子。
母亲突然按住少女的头,鞠躬道歉。
“真的实在对不起,我之后会好好教育她的!”
五更自然也没有继续追究的意思,便连连摆手说不用不用。
母亲这才嘴里一边教育着,一边带女儿离开。
没走多远,她放开母亲的手,折返回来。
少女神色有些歉意,却又有羞于表达的慌乱。在五更等人的注视下,她深吸一口气,从口袋中掏出创可贴,隔着头发贴在五更的脑袋上,表情严肃认真,五更一时没能分辨出对方到底是在搞笑还是真的在帮她。
贴好后,少女小步退开,郑重地鞠躬道歉。
“对不起!”
然后迅速地转身去追母亲的身影。
五更视线追逐着少女远去的背影她抬手摸了下黏在头发上的创可贴,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生驹突然绕到她面前。
她重重地拍在五更的肩膀上,“小宵……去除灵吧!”语气沉重,忧心忡忡,“不然你都不一定能活着回东京。”
回想了下一整天的遭遇,五更顿时热泪盈眶,重重地点头。
西野和市来走过来,四人相继抱在一起。
落日的余晖将地面的阴影拉得老长,场面温馨而感人。
摄像师默默地记录下这体现少女们珍贵友谊的美好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