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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新偶遇上老同学,心里非常惊喜与激动。他有许多话要说,太多太多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话到了嘴边又吞咽了下去,重新整理思路再说。
赵明新这么多年没见老同学,记忆已经模糊了双眼的识别功能,差不多二十年的光阴早就耗尽了记忆的能量。
许多年不见,故人出走半半生,他日归来仍少年。由于多年未见,今日相见,看来似乎有些唐突不知所措。
往日的无话不说,到了今时今日又是另一番景象了。憋在心里的话欲言又止,生怕说错了失礼很无奈!
谭良伊见到老同学认出自己来,十分开心与惊讶。刚开始相认时那种刨根问底的半信半疑,颇为扣人心弦的震撼。
相认时那种激动简直就像黄金似的价值回归,保值又升值的友谊天长地久。友情保留了过去的点滴,曾经沧海桑田尽情挥霍少年稚气的嘴脸。
谭良伊佩服赵明新的记忆,说到自己的少年时光时,就像穿越回到刚刚发生的瞬间。无比清晰地描绘着点滴的过往,把自己拽着降临故地,重游大观园似的走马观花。
谭良伊见到赵明新似乎很多心事,欲言又止的嘴边影射出无奈的哀愁。
这也难为他了,被人揍了一顿,搞得要住院,心情肯定是糟糕透了。谭良伊觉得老同学挺可怜的,相认之地竟然是在医院。
好不容易绽放的心情就此嘎然而止吗!总不能把那欢欣鼓舞的友谊抹杀掉了,二十年的光阴不是短暂的离别呀!
赵明新此时此刻的心情特别复杂,高兴之余夹杂了痛苦的碎片。挥之不去的沉沦记忆爬上发捎,滑溜溜的摔倒得不成人样。
赵明新在逃避谭良伊的目光,数不清的陈年旧事,有的可以津津回味,有的只能避而不谈,有的却回想不起来了。
赵春生以为儿子信口开河,硬把谭医生说成是他自己的老同学呢!原来情况真的属实,谭医生确实是自己儿子的同学。世上那么巧的事还真是不多,竟然降临在自己儿子身上。
“你好眼力呀!这么长时间了,都给你认出来。”赵春生赞儿子两句,竖起了拇指。
“什么眼力不眼力的,是好记忆才对,过目不忘的有痣青年还能蒙混过关吗?”赵明新给父亲撇开了话题,无形之中给自己解了围,暗中欢喜。
“对了,赵明新说得好!他的记忆才是杠杠的,不是眼力问题,我也十分佩服他的。”谭良伊顺势回应了赵春生。
“谭医生你过奖了,他那种人不能赞,他会轻飘飘的。”
“唉呀!这哪是赞呢!只不过是用事实说话而已,他的洞察力与记忆力都是不错的。说明他现在的病情还是比较稳定的,乐观于他的表现。”
“谭医生真是一言惊醒了我,那么他的头部病情应该是轻伤了是吗?谢天谢地,认出了同学就是检验病情的标准呀!”赵春生高兴地跳了起来,总算有个好的开始了。
谭良伊看见赵春生如此快乐的心情,也不忍心打拢他的乐观至上的态度。不过作为职业操守的习惯,谭良伊还是要负起责任这条重担,指引家属及病人了解病情的来龙去脉。
由于病情有时涉及专业知识,外行人是一时半会儿了解不透的,所以谭良伊尽可能将专业知识最大化从简入手。挑一些比较通俗易懂的注意事项及治疗手段,全面剖析病情的发生,发展及治疗恢复情况。
赵春生听了一脸懵逼,茫然不知东南西北的医学盲。赵明新更是摸不着头脑,加之自己还摔了头脑呢!不傻都已经走运了,还对医学知识尽在掌握中吗?
谭良伊一本正经:“从赵明新现在的病情来看,还是比较乐观的,至少没有出现太多的症状及反应。”
幸亏谭良伊谈论病情,没有说起以前的点滴。以往的事儿说来话长,一匹布那么长也不能把它形容得了。
也许赵明新有着不光彩的一面,也许是心情不好,还挨骂挨揍连房子都还没着落的闲散青年。爱莫能助的老爹也是无奈的懦弱,一家之长的威严也随之扫地。
这次赵明新被打入院,作为家长的赵春生也要负起责任来。对于林艳红的放肆行为,没能起到劝说与阻止的表率作用。袖手旁观不至于,但是不好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下次一定要引以为戒,才能杜绝类似事件的发生。
其实赵春生见到儿子被打入院,也是十分痛心与内疚的。自己没能力买房已经是一错,进而儿子挨揍再错,一错再错,酝酿已久的话语也不知从何说起了。
赵明新看似傻乎乎的,其实内心世界跟明镜一样,考虑的问题总比别人想的要多。不然也不会梦见买房不成,还流了一地口水,真是得不偿失的投资,陪了夫人又折兵。
赵明新头顶残兵败将的数落,没有那风光无限的房子驾驭的乐趣。他不奢求同情的目光,不渴望美仑美奂的探望之举,不抱怨贫穷洒落的痛苦。见步行步的乐观向上的无奈,也不是自己刻意追求的愿望。
任凭谭良伊怎么说怎么看,赵明新的目光还是不敢停留于此。刚刚的热情似火的嘘寒问暖,现在又恢复了平静。
一潭死水不但臭还脏,谁也不想靠近也!方才的热情是那么的熟悉的面孔,激情过后还是你我各奔东西,陌生的空气随之弥漫开来。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你我的老同学老交情抵不过时光的荏苒,光阴的摧残。以往的无话不说,有裤同穿,有难同当,有食同享的诱人时光,现在已变得模糊不清了。
谭良伊见到气氛怎么一下子骤然凝固了,感到非常惋惜。是不是自己不够热情,还是老同学担心病情呢!
“你们别担心病情了,就放下心来在这里治疗,妥妥地睡个安稳觉吧!有我在呢!”谭良伊给赵春生父子吃了颗定心丸,效果还是不错的。
“好了,明新别想那么多了,踏踏实实在这待着吧!在这住院治疗走起,我和你妈做你的后盾。”赵春生附和着,精神抖擞一番。
许兰芳不解疑惑:“怎么啦!你下定决心同意住院治疗了?可是那钱的事……”
谭良伊见到赵明新视而不见的目光,与自己的目光一接触便分开,似乎在闪躲什么!为了让老同学的病情不至于担心,全力以赴治疗。
赵春生吃了定心丸后,决定一改往日的金钱问题考虑的不周,叫儿子住院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