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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丽娜”发出一声不屑的“嘁”。
“还能因为什么？钱松强奸了她呗。””朱丽娜“一副无所谓的语气，却说出惊人之语。
她还似乎是至今想不明白一般，跟俞童求证：“你说，大家都已经是成年人了，不过就是上个床而已，她至于因为这个自残自杀嘛？”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另一个朱丽娜。
不等余童回应，“朱丽娜”还叹息了一声，接着又说：“小姑娘就是太脆弱！我知道她喜欢那个叫钱晓峰的，俩人还在纯纯的暧昧呢，青春年少啊！不过，我还要感谢她的脆弱呢，不然哪有我什么事啊。”说着，她又笑了起来，“所以，作为报答，我替她把钱松杀咯。”
“......你觉得，她想当一个杀人犯吗？”俞童轻轻地问她。
到现在，俞童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语气来面对这个把强奸当成小儿科，把杀人当成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来讲述的“朱丽娜”了。
被人强奸，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是一件小事！杀人，更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好玩的事！
“我知道她不想当杀人犯，不然，也不会那么痛苦地折磨自己了。但这还得感谢我啊......因为有了我，即使我们杀了人，也不会像其他杀人犯一样被判刑了，是不是？”她得意地笑着说。
季莹忙转头看俞童，听到“朱丽娜”的一番话，她有点沉不住气了。如果医学上真的认定朱丽娜有人格分裂症，那即使她真的杀了人，可能最终也会以她精神有问题为由减轻，甚至免于追究她的刑事责任。
俞童回看了季莹一眼，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继续看着对面一副得意表情的“朱丽娜”。
“你杀钱松的时候，钱晓峰参与了吗？”俞童又问。
“关他什么事啊！我就是想找帮手也不会找他啊！真心不明白她究竟看上钱晓峰哪一点了！”她一副不屑的口气说。
这次换俞童笑了，她看着朱丽娜缓慢而清晰的说：“不过，钱晓峰可不是这么说的。”说着，她还拿出一包粉末状的东西扔到了桌面上。
朱丽娜看到俞童仍在桌上的那包东西愣了愣，不过她很快就移开了目光，看着一侧装了镜子的墙面，镜面上清晰的映射着房间内的情形，包括她的，对面的俞童以及季莹的身影。
“外面有人正在看着我们吗？”朱丽娜突然问。
俞童跟着她的目光也看了眼装着单面镜的墙面，那后面有人，她知道江皓宇、马晓波等重案组的其他人都正站在墙外看着。
俞童不知道朱丽娜为什么突然问到这个，没有回应她，只看着她，她后面肯定还有别的话。果然，”朱丽娜“没等俞童回答就又说：“如果被关到牢里，牢房里也会像这个房间一样安装这种镜子吗？”
“......不会。”俞童只回答了她两个字。
朱丽娜点点头，突然说：“钱晓峰不喜欢镜子，不管什么样的镜子他都不喜欢，甚至说是厌恶。”
俞童愣了一下，又转头看一眼镜子墙面。朱丽娜先问牢房里有没有镜子，又说钱晓峰讨厌镜子......
“我本来还想把你的小男朋友保下来，不过怨他自己太蠢，被抓到啦......”朱丽娜自言自语地说了很久，前面还能听清她说的话，后面就含糊的完全听不清了。
“朱丽娜。”俞童不得不叫了她一声，打断她的自言自语。
“钱晓峰参与杀人了吗？”俞童又重新问了一遍。
“没有。他到的时候钱松已经被我杀了。不过，他好奇钱松包里的‘好东西’，所以翻了他的包。”她看着桌面上的那包粉末，“呐，就是那个。”
单单以这包冰毒的重量也足够判重刑了，所以不管钱晓峰有没有参与到杀钱松，他已经无法从这整件事里脱身出去了。
根据朱丽娜的叙述，当时她从学校开始跟踪钱松出了校门，一路跟到下城区的过河大桥附近，看到他在一个酒吧的门口从一个陌生的男人手里拿了一包东西，然后很快地放进了自己包里。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马上打车走，而是步行往过河大桥走去，但走了没一会儿，他就开始摇摇晃晃的，就像是喝醉了酒的人一样，终于在走到大桥一半的时候，他一头栽到了桥下。
“我原本还以为他就那样一头栽死了呢。可惜，落水后，他很快就从水里浮了上来，并往岸边游，我就先跑到岸边等着他.....
“后来，钱晓峰不知道从哪里过来了，他上前夺下了我手里的石头......”
俞童问她，钱晓峰当时有没有跟她说什么，朱丽娜说她不记得了。
......
出了审讯室的门，季莹就忍不住问俞童，是不是真的相信朱丽娜是人格分裂。此时，审讯室外的其他人也好奇地围了过来。
“找专业的精神科医生给她做鉴定，到底是不是，鉴定完就知道了。”
话是江皓宇说的，俞童听了点点头。
朱丽娜的话有的可信，但也不能全信。从他们几个人和钱松的一些往来信息可以看出，他们之间有频繁的金钱交易，尤其是钱晓松、曹波，朱丽娜和黄琪，经常网上转账给钱松。目前，如果单以这些记录看，钱松是最有可能提供给其他四个人毒品的那个人。
那么，除了钱松，其他人是否也跟毒贩接触过？现在，唯一知道的曾和钱松接触过的毒贩“光头亮”消失不见了，光头亮派的那个小弟也没有抓到，这条线索现在断了。
俞童有种感觉，这一切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而朱丽娜，不管她是真的人格分裂还是演来骗人的，有一点很清楚，她在有意地帮钱晓峰。
而钱晓峰，原本俞童就认为他是五个人中，心思最重的那个。大概因为家庭环境的影响，他不管是心智还是心理素质都明显要高于同龄人。
但，从他急于到喜相逢会所取走那包掩藏的冰毒来看，他又明显的有些浮躁了，那他究竟在急什么？或者说，他急于拿那包冰毒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