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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1月10日23::20
地点:11分局地下室
在长达近八个小时的审问之后,刘锋走出了那间小黑屋,没有带出来任何有用的信息。
刘锋闭上眼睛良久,之后又变回了普通的刘宁,只是他双眼涣散,走起路来也轻飘飘的。
“你还好吗?”刘宁想上去搀扶,但那股味道逼得他退避三分。
“我还好。刘宁,我能跟你讲几句吗?”刘锋把刘宁拉到一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刘宁一边为刘锋身上的味道挣扎,一边被刘锋的安排吸引。
“我明白了,你快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在刘锋走后,刘宁进了黑屋。老田依然只是在一旁看着,从他那里得知,刘锋一出门,谢文武就变成了正常的状态,老田看出了他的害怕,他的紧张,他简直成为了负面情绪的集合。
“你觉得我们现在去问他他会告诉我们答案吗?”刘宁走向老田。
“如果你能做到刘锋做的事,也许你可以。”
刘宁没有继续和老田说太多,他心里早有计划。他走向谢文武,这个男人的姿势和八个小时前差不多,但他的身上已经遍是伤痕与鲜血。
“我给你带了杯水,你能喝吗?”
谢文武张着自己破损的嘴巴,微微点了头。
刘宁把水从上面倒进了谢文武的嘴里,不仅湿润了他的嘴唇,也冲掉了他嘴里的鲜血。
“好吧,我受不了了,老田,帮我把他放下来,这样做太不人道了。”于是二人找了张椅子,把谢文武放了上去。
“老田能帮我去打盆热水,再帮我找条毛巾吗?谢谢。”
老田走后,刘宁试着安抚谢文武的情绪,说道:“我一直都不赞同他的做法,我知道你是恐怖分子,但你不该得到如此对待。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局长同意了这一切,我绝对会阻止他。”刘宁说的也不全是假话,他的只是试着以吴天驰的语气去说。
“你不用......装好人,我不会说的。你们还是好好,想想我们的提议吧。”
“嘿,谢文武,你得知道一点,对我们来说我们根本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打算真地实施袭击。你如果不帮我们证实这一点,我们永远不可能正视你的要求,你知道吗?”刘宁一边问,一边用毛巾擦拭谢文武的身体。谢文武虽然双手都被拷在椅子上,但他的身体确实放松了下来。
“帮你们证实?怎么证实?”
“这得你来告诉我们,你们需要的是谈判,对吗?那就先给我们展示你的筹码,然后我保证,我们会好好考虑你们的条件。”刘宁的语气十分诚恳,他也没想到自己的撒谎能力竟然还不错。
听完刘宁的话后,谢文武陷入了沉思,刘宁不知道他会考虑出什么结果,但至少这已经是一种进步了。
在谢文武思考之时,刘宁来到了老田身边,两个人在角落里小声交流着,大致的内容就是老田告诉刘宁现在的谢文武确实在思考,而不是单纯地拖延时间,
接着,刘宁和老田的对话开始变得大大方方了。
“离刘锋下次过来还有十六个小时,我们轮流看着他还是怎样?”刘宁提议道。
“行啊,现在是...我看看...23:47,我们在这里守到0点,然后换天驰跟小唐来,然后每四个小时换一班,你看行不行?”
“成,那你出去跟他们说下。”老田出门后,刘宁又来到了谢文武身边,“你可以给你的同伴们打个电话,让他们发个声明或者什么,这样我们才能相信你,这样你在这里受苦才有意义。我们始终要记住,目的是谈判,对吗?”
可是谢文武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法联系到他们,但我要见你们的领导,他必须亲口答应谈判的事,不然我就不会再合作了。”
“好,我去找我们局长商量一下,有消息就告诉你。”等老田回来后,刘宁出门给老秦打了个电话。
“老秦,我不是要你真的答应他的条件,你只需要假装配合就好了。”
“我知道,刘宁。但是最后这个谎言一定会被戳穿的,到时候他不配合了怎么办?。”
“你这话说的,如果我们指望他配合还需要刘锋审问他吗?”
“那好吧,我一会就来。”
在等待老秦的时候,刘宁打算再从谢文武那里套点话出来。
“我看你长得也不丑啊,怎么没想着谈个女朋友啊?”
“你是在跟我套近乎吗?”谢文武虽然放松了些,可也不会全然放下自己的戒备心。
“聊聊天嘛,你有什么想问的也可以问我啊,你问一个我问一个,够公平吧?”
“我还真有些问题想问你,这里是11分局吧?”
这谢文武问的第一个问题就让刘宁始料未及。
“你怎么知道这里是11分局?”
“你不会以为只有你们在调查我们吧?11分局是唯一和超警有联系的警局,他抓住我的那一刻我就大概知道他要把我抓到这里来了。”
刘宁顿时感觉这个谢文武不简单,或许这个人并不是“自由地球”留下来的炮灰。
“你为什么要加入‘自由地球’”刘宁紧接着问道。
“等一下刘警官,轮到我问了,你恨超警吗?”
谢文武的问题证明了“自由地球”确实已经摸了自己的底,这时他不禁想到会不会其实自己的每一步都在对方的计算之中。
“我不恨超警,如果不是他,我可能一辈子都接触不到你这样的案子。”
“但我打赌吴天驰不会这么想。”谢文武的精神似乎恢复了许多,脸上还露出了讨厌的笑容。
不过刘宁并没有受到他的挑衅,他知道在场的两个人里谁先失去理智,谁就是输家。
“轮到我问了,你为什么要加入‘自由地球’?”
“因为地球本该很美好,地球的子民本该很自由。你既然想听,有时间我可以慢慢说给你听,但是今天晚上,你的时间已经用光了。”正当刘宁对谢文武的话感到费解时,吴天驰和小唐推门而入。
“刘哥,时间到了,你去休息吧。”天驰拿进来一杯水,“你可别渴死了。”天驰边说边把水杯放到了谢文武的嘴边,微微斜倾,谢文武便顺势啜饮了起来。
刘宁在走之前向吴天驰嘱咐了几点:一,不要让他睡着。二,不能让他出现生命危险。三,一会老秦会来,一定要在他进去之前和他对好词。
还有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刘宁特地写在了手机上。
刘宁走了没多久,老秦便来了。吴天驰和小唐谨遵刘宁的嘱咐,确认了老秦的说辞,便放他进了门。
老秦一进屋边捂着鼻子,虽然刘宁已经替谢文武擦拭干净,但整间屋子里还是弥漫着那股恶心的味道。
“你这不是耍人吗?”小唐听了就不高兴了,“说好告诉我们地点,现在又记不清了,几个意思啊?”
“这你就不能怪我了,你得去怪开发商,他们那么多楼都只修了一半,长得都一样,我怎么记得清呢?”
“好了好了,先别跟他争了。我去联系武警,让他们调人过去。”老秦走之前还是回了头,对谢文武说:“等我们确认了之后,我们再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