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冲击超凡十变了，因为那是一条死路！”
魔帝回答道。
魔帝，第一次露出畏惧的表情。
这是第一次，也似乎是唯一一次。
李牧问道：“父亲为什么？”
魔帝道：“你修炼神帝的功法，可能成为神帝！”
李牧道：“不可能，修炼他人的功法，终究是逊色他人一筹，最强也只能成为第二而已！”
遮天当中，那些帝子，古皇子，修炼着父亲的帝经，最强只是准帝而已，无法证道大帝。
唯有叶依水，修炼着无始经，倒是成为大帝。
那是因为无始大帝成为红尘仙，无形当中拔高了无始经的高度。
魔帝说道：“你明白就好。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走超凡十变的道路……看似是通天大道，可事实是死路一条！”
李牧略有所思道：“难道，前方的路被神灵堵死了，无法前进！”
“我也不知道！”魔帝说道：“我只是区区凡人而已，如何懂得神帝的心思。用蝼蚁的心思，却猜测神帝的想法，本身就会出现巨大的错误！”
李牧说道：“那父亲是什么意思？”
魔帝说道：“这些年来，我不断的翻阅书籍，翻阅一些典籍，不断进行总结，倒是发觉一些隐秘的地方！”
“比如，神劫有问题！比如这个世界有问题，还比如……”
魔帝开口了，眼中有浓郁的担忧。
开口想要继续说什么，可在开口的时刻，感觉到危险。
似乎一旦说出口，会有大劫数，不可言，甚至不可思！
李牧道：“父亲，为何不说了！”
“你可还要走超凡十变的道路！”魔帝叹息道。
“是！”
李牧说道：“朝闻道夕死足矣！”
魔帝继续道：“在神话时代，后天，先天，宗师，大宗师……每个大境界，皆是有十个小境界。多数武者，只是迈入第八个小境界，就是极限了……这代表着人道残缺。然而，有少数人迈入第九个小境界！”
“第九个小境界，代表着圆满！”
“如今时代，似乎规则变了，修炼体系变得残缺了。后天还有一些，有九个小境界；可先天境界，取消了十个小境界，而是用粗略的初期，中期，后期，圆满，代替了！”
“至于宗师，大宗师，天人，也取消了十个小境界，只有初期，圆满，半步等三个小境界！”
“牧儿，你资质很好，哪怕是在如今的时代，在黑暗中修行，可还是在一些境界，迈入第九境。至于在先天，宗师等，更是迈入第十境，尽管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迈入了了第十境！”
“你超凡九变，已经做的很好了，可直接冲击传奇，并积累底蕴，未来冲击神话境界！”
“可我还不是不甘心……如今超凡九变，比起超凡十变，逊色了一些，底蕴上不足。到了神话境界，差距会更大……差距一点点增加……到了最后，我即便是成为神帝，可也可能是最弱的神帝……我不甘心！”
李牧说道，坚定道：“人生不能输在起跑线上！”
而他已经输在了起跑线上。
前世有人抱怨，寒门难出贵子，阶层开始固化；可又是有人抱怨，有人寒窗苦读十年，就是超越了他们三代人的努力。
富二代，官二代能轻易成功，是因为他们的父亲，爷爷，甚至是爷爷的爷爷，几代人不断努力，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每个富二代背后，都是有一个穷一代父亲，穷一代爷爷，或者是穷一代太爷爷。
至于那些没有祖辈奋斗可依靠的，只能靠自己了。
想要靠着短短十年的努力，超越那些人几十年，甚至是几百年的努力，很难很难。
可人若是不奋斗，如何甘心。
“父亲……”李牧深吸一口气，组织着语言说道：“父亲，你觉得有成为神帝的可能吗？”
“成为神帝……希望不大！”
魔帝叹息道，给出一个失望的答案：“在武道的世界，看似在比拼资质，努力，奋斗等等，可事实上，努力很多时刻是无用功。在修炼初期，靠着天赋资质，可到了后期，更多是比拼着背景，后台等等！”
“没有背景，没有后台，可能早就被打死了，至于同台较量，根本没有资本！”
“你的背景不行，这是制约成为神帝，最大的障碍……”
“而且，你资质越是强大，越是危险……很多有背景的人，会提前扼杀对手！”
魔帝悠悠的说道。
虽然没有进入神灵的世界，可对神灵的世界，却是有一定的猜测。
所谓的神界，不是天堂，更可能是地狱。
“凡人会猎杀大型动物为食物，却不会捕捉蚂蚁为食物！”李牧说道：“神灵的世界是什么，我不懂！可我知道，在凡人的时刻，我可能不足以成为某些人的食物；可成为神灵的时刻，反而成长为合格的食物！”
“成为神灵的时刻，看似长生，可事实上也是最危险的。如果不能登临顶点，我宁愿平凡……因为平凡，至少代表着安全！”
“故而，我要迈入超凡十变，奠定无上的根基……夺取天地气运，缔造无上造化……成为一个绝代天骄，一个不论是对手有多强，背景后台有多大，都是无法扼杀的绝代天骄！”
“超凡十变，我必然成就，如果不行，那就死去吧！”
李牧说着说着，越发的坚定，化为破釜沉舟的气势。
不成功，便成仁。
魔帝沉默了，想要说什么，却上说不出。
幼年时代，不传授儿子武学，就是为了让儿子平凡，平凡至少安全。
再为儿子介绍几个儿媳，过着平凡的生活。
可能没有轰轰烈烈，可至少过得安稳。
可儿子还是走上了武道之路，变得越来越强大，也越来越危险。
魔帝开口道：“好！超凡十变，你想要走！那我就指点一下。如果你是神帝的亲子，大约有一层的机会，迈入超凡十变；若是神王的亲子，大约是有百分之一的机会，迈入超凡十变！”
“可你的老爹是我……我不是神帝，神王，甚至只是区区半步神话而已，帮不了你太多，你成功的机会不足十万分之一！”
“可你还要走嘛？”魔帝问道。
“是！”李牧说道：“纵然是身死，可一点不后悔！”
魔帝问道：“那你可领悟到超凡十变的真谛所在？”
李牧沉默了，说道：“在我的理解当中，超凡十变当掌控四大基本力，掌控一部分宇宙规则……过去我认为很难，可修为大幅度提升后，却是感觉非常难，几乎是绝路。难怪历史上，天骄无数，可迈入超凡十变的，不足十人！”
“难道，那些人资质不足，悟性不足，或是资源不足，都不是，而是冥冥当中，欠缺了什么！”
“最近灭杀昆仑老祖，对于超凡十变，更是略有所悟。”
魔帝好奇道：“你明悟了什么？”
李牧说道：“大道始于一，终结于一。从一到十，代表着宇宙循环，代表着万物圆满。可想要圆满，很难很难。天道有缺，生活在天道下的人类，岂能没有缺陷。想要在残缺当中，寻找完美，本身就是错误的！”
“所谓的完美，看似完美，其实是残缺的！”
就好似一百分的试卷，考下一百分就是极限了。
因为试卷上，只有一百分。
不论有多高的水平，最多只是一百分。
可超凡十变，就是在一百分的试卷当中，考下一百一十分。
相当于，在残缺的天道当中，诞生完美的自我……几乎不可能。
“我现在，已经是超凡九变了，看似距离超凡十变，只是一步之差。可这种差距好似九十九分与一百分，看似只是一分。可事实上根本不可能，再多一分。
而已已融合了六种圣意，看似只差最后一步。可是，站到我现在的位置，看清了前路，才发现最后一步还远在天边。”
以前的李牧，站在地面，欲要登天，看见远处雄伟高大的山峰与天相接。以为，爬上山峰，就能触摸到天。
觉得，这并不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现在李牧经历千难万阻，辛苦爬到了峰顶。
站在地面上的众人看来，他距离登天而上，只差一步，轻轻一跨就能登上去。
只有站在山巅之上，才明白天有多高。
你以为站在山巅，就能触摸到天，也只是你以为而已。
登山之前，还有路；可到了山巅之上，在没有路。
或者说，自以为是的前进一步，就能登天……可事实上，在前经一步，就是万丈悬崖，就会摔下去粉身碎骨。
越是站得高，越是绝望。
若不是没有选择，没有退路，只能咬着牙前进。
他早就放弃了。
现在，他只能继续前进，双腿断了，那就爬着前进。
魔帝问道：“你是打算放弃，还是继续走下去。”
“继续，不惜一切代价，迈入超凡十变。”李牧没有犹豫，如此说道。
魔帝沉默了很久，道：“只有迈入超凡九变巅峰，才会明白超凡十变的难度。你现在已经超凡九变极致了，甚至触摸到了一丝超凡十变的味道，这是我没有达到的高度！”
说到此处，魔帝顿了顿，才又道：“曾经，我也想要冲击超凡十变，最后因为各种原因，我放弃了。迈入半步神话后，对于大道感悟加深，有了一些自己的理解。你想不想听？”
“请父亲指点。”
李牧双手抱拳，躬身行礼。
天下间，还能指点李牧冲击超凡十变的，可谓少之又少，魔帝是为数不多的其中一个。
魔帝道：“我不知道，该如何凝聚超凡十变。但是，可以肯定，以你现在的能力，绝对不可能将其凝聚成功。”
“超凡十变，即需要外在条件，也需要加强自身的条件。”
“外在条件，你有一件顶级神器，这件神器是什么，我不知道……可我知道这件神器，在关键时刻会助你一臂之力。所以，外在条件倒暂时考虑的重点。首先说一下你自身！”
李牧道：“我自身，还需要什么？”
魔帝道：“第一，修为先提升到半步神话极致。”
“第二，神魂。你的元神必须提升到更加强大的地步。”
“我的元神，已经媲美半步神话了！”李牧道。
魔帝摇头，道：“对别的超凡而言，这样的元神强度已经非常了不得，可是，你想要超凡十变，精神力也就远远不够。若是你能元神强度更进一步，媲美神灵境界，将你会大有帮助。”
李牧双瞳一缩。
超凡九变，就是有着媲美神灵的灵魂力，这是难以想象的。
元神达到神话境界，已经可靠着元神之力，叫板半步神话武者。
没等他开口，魔帝便道：“还有必须肉身成神，只有肉身足够强大，才能迈入超凡十变、你修炼着神象镇狱劲，至少要龙象圆满，甚至是迈入元象小成，才有资格！”
“第三，要明悟自己的道！何为道？生活便是道！你需要行万里路，历万千红尘事，从经历的细节中，真正的去体悟知识。走路，是道。吃饭，是道。娶妻，是道。杀戮，是道。救人，也是道。你所经历的一切，你经历的生活都是道，都是在磨砺，都是在感悟。”
李牧道：“多谢父亲指点。”
魔帝道：“你可知，以你现在的修为，完全可以更强。”
“更强，能强到什么地步？”李牧问道。
魔帝道：“强到，超凡九变，可击一级半神！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弱？”
李牧还弱？
李牧摇了摇头。
在他人眼中很强大，可魔帝眼中很弱
魔帝道：“无论是元神，还是修为，你提升得太快，缺乏必要的沉淀。”
“你体内真气太驳杂，不够凝聚。导致的后果便是，攻击速度不够快，应对危机的反应速度也会慢一拍。面对一般武者还算厉害，看面对半神弱小了一大截”
“你本应该百战无敌，横扫一切。可是，面对昆仑老祖这个垃圾半神，还是血战一番，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