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张华又问。
他不信会有这样的好事落到他头上。
“没有了。”云辞心说本就是让你帮着点卫书黎。
“我还是先说说我家里,您再做决定。
我娘你也知道,不见了。我爹病着,躺床上起不来的那种。
我得天天伺候着他。”
张华掩下心中的伤痛,冷静的好似说的是别家之事。
聂老板目露满意,这小子没被冲昏了头。
这是提前说明,免得他爹没人管。
“枫城卫家还是养得起一两个闲人的。”卫书瑶推门而入。
云辞站起身,看着卫书瑶红润的脸庞,知道她已恢复如常。
再说,走路带风,说她虚弱只怕也没人相信。
“这是不放心我做事,亲自来了?”云辞打趣卫书瑶。
调皮!
卫书瑶横了她一眼,盯着张华。
张华任由她上上下下打量,这位约莫就是那位卫家大姑娘了。
正好云辞向聂老板与张华介绍:“她便是那位卫家大姑娘,卫书瑶。”
若是对方才的话仍有怀疑,尽可问她。所有的事都是因她而起。
云辞心安理得的甩给卫书瑶,剩下的你自己来。
聂老板在卫书瑶来的时候已起身,这姑娘看着舒服。不像这个住店的丫头,面上娇娇弱弱的。
“卫姑娘大驾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请,请上座。”
话怎么说来着?反正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聂老板随手从后面抽出一个凳子,挤在张华旁边。
张华感激的看向聂老板,他毕竟是一个孩子。也是希望此时能有个大人撑下场面。对面一二三四,四个人,若是他自己对上,心里不虚是不可能的。
聂老板虽不是他的亲人,但这些年对他们家也是多有照料。若不然他一个半大的孩子哪里能挣来钱贴补家用。
“要求你已经知道了吧,我也不废话。你若愿意,就来我家替我看着我家那熊孩子,你若不愿也不强求。”卫书瑶看着张华的眼睛。
这孩子确实比她那调皮的弟弟懂事多了。
“我愿意。”张华坚定的说。
只是心里略略不甘,终究逃不过卖身为奴的命运么。
不过,也没别的法子了。聂老板毕竟也艰难,平日收益也不算好。他家又凭什么让客栈里的老板与伙计省吃俭用养着。
他还有手不是么,再不济就如现在这样卖了自己。
张华低头闭了闭眼,抬首凝视卫书瑶:“何时开始去贵府?”
卫书瑶无所谓的说:“随时都可以,越早越好。”
“好,容我今日回家告知爹爹。明日辰时定准时报道。”张华说着便起身欲走。
聂老板一把将他摁回凳子上,看向卫书瑶:“卫姑娘,明人不说暗话。不管你们看上张华这小子什么,都别亏待了他。
还有,不签死契。”
卫书瑶看向云辞,见云辞微微颔首才开口:“好!”
聂老板松开放在张华肩头的手,也不看面色激动的他。挥手赶他:“去,赶紧回去收拾你爹去。”
光想想就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一日多除了有人按时送饭,他们店里的。其他时间也没个人在旁伺候着,那床铺也不知道脏成什么样!
张华也知道这一点,对着众人行了礼,风也似的跑了。一日一夜没见爹了,想了。
“面相我也懂一些,我估摸着你们也是看上了张华这小子的命格。
这孩子命里注定大富大贵,我原以为我能帮着他一路走上去。
如今看来你们才是这小子命里的贵人。”聂老板看着张华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捏着杯子发出低叹。
果然求不得。
赵流一愣,还有这一说?还以为又是姑娘心善才托了卫家安置这小子。
云辞坦坦荡荡的认了:“确实有这方面的缘由。”
至于其他的就没必要说出来。
不过相面倒称不上,宗门必修课里有教这些。学的不深,略懂略懂。
“既然如此,就莫要拿一纸契约困了他的前程。这孩子是个知恩的。”聂老板想到未来大腿就要起飞,带了几分期待。
只怕再过一段时间,那小子就不同往日了。但愿这小兔崽子到时候还记得她这把老骨头。
“自然,既已应了,便当做到。”
卫书瑶心道他们家又不是图他日后的前程。
只是想给书黎找个榜样,省的他仗着她目中无人。再说了,她堂堂卫家的姑娘,说的话还能反悔不成,絮絮叨叨忒话多。
聂老板若是知晓卫书瑶此时的想法只怕要提刀揍人了。不过说了两句,怎就婆婆妈妈了?
“姑娘这便把房钱结了。”聂老板得了卫书瑶的准话放了心,目光转向云辞。
云辞将手底下的那锭银子顺着桌子推过去。
聂老板接到手里才发现银子上带着巧劲,心中暗骂大意,手腕一松,恰好掉到衣襟上。
云辞这一试果然试出来这聂老板不简单。对着卫书瑶试了个眼色。
卫书瑶秒懂,直接朝着聂老板的方向掀了桌子。
姜庾早有所察,伸手拉云辞,结果云辞一歪身子退到另一边。
姜庾手已伸着,本着帮一个是一个的心态,改拽赵流。谁让云辞那样机敏,唉,他快无用武之地了。
赵流反应也快,奈何没有云姜二人灵敏,恰巧姜庾帮了他一把才没被飞出的桌子波及。
聂老板心知这是要试探她,可也不能等着桌子拍到脸上呀。
她这么漂亮,毁了容可如何是好。
身子一歪堪堪躲过去。
聂老板摇摇晃晃的直起身子站好,抬着头陪着笑:“卫姑娘这是何意?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明示。”
连一言不合都算不上!
卫书瑶今日本就做了男儿打扮,一头乌发高高束起,窄袖紧衫。
聂老板打扮的同大街上的女子无甚差别,上裳下裙。这行动就不如卫书瑶方便。
卫书瑶也不答话,试了她的真本事再说。也没用灵力,单靠武技与聂老板打作一团。
说是打也不太合适。
分明是一个步步紧逼,另一个连连躲闪。
那场面活像跋扈恶少欺负良家小女子。
聂老板心道她可从未接触过这卫家姑娘,这丫头莫不是知道了什么?
还是从前的对头派来收拾她的?
心里想着,脚下不停挪闪。
卫书瑶越打越心惊,无他,这聂老板躲一次两次算是凑巧,躲四五次姑且算是有两下子。
可这次次都躲的恰到好处。
这女人要是没问题才是怪事!
卫书瑶虽没用灵力,武技也算不上高手。可也毕竟日日晨练,这一练就是十年。还是剑技高超的大师级人物手把手教的。
不说别的,打趴个寻常武者不在话下。
结果,这还是第一次在山下单靠武技与人相搏,竟然未占上风。
莫不是学了假剑招!假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