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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着一番话说得我和韦以正连连点头。我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是啊,鲁王现在执掌工部,管着全国的工程建设。什么河堤修建,军队的甲杖制造,各地的市政工程城墙建设,都在他的管辖之下。一万两银子,在鲁王看来,真是个芝麻大的小数目。鲁王怎么可能为了这点钱去讹诈一个小军官呢?
赵王顿了顿,又说:“只是京城里宗室人数不少。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呢。人多了,难免有一两个害群之马。本王想着,也有可能是宗室里面有那没志气的,冒名鲁王,骗了这个郝守忠的银子。因为是宗室,所以才会有宽大的府邸和带甲的卫兵,以及亲王的服色。这事关系着皇室的尊严和威信,倒是不可不察。”
听到此处,我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
赵王道:“你们两个人下去仔细查这件事。要密查,要快查。兹事体大。本王这里快马加鞭,派人把鲁王找回来,让鲁王见一见那个郝守忠,当面对证一下。”
我和韦以正忙答应一声是,然后赵王叫我们退下了。
我见赵王要派快马把鲁王召回京来对质,就知道这件事小不了,赵王很重视。
很快京兆府又叫我去,并且让我带上郝守忠去。
我知道多半是鲁王回京了。
等见了鲁王,我见他瘦高的身材,果然气度不俗。不愧是赵王的亲兄弟,身量长相都和赵王很是接近,就是胡须短了不少。
鲁王身上穿的果然是月白色厉蟒袍服,倒是和郝守忠描述的一致。
郝守忠见了赵王,立刻跪倒在地。赵王对跪在地上的郝守忠说:“你这厮也是个朝廷的命官。怎么不顾朝廷的声誉到处胡言。你看看,这就是本王的兄弟,圣上亲命判工部的鲁王殿下,你抬起头看看,可是你那天见到的那个人?”
郝守忠吓得浑身乱颤,半天才抬起头来,向着鲁王看了半天,道:“面庞有些像,但是不是。”
赵王问:“你可看清楚了?不要说本王借着王位压你,有话只管直说,一切有本王做主,你倒是说是也不是?”
郝守忠又看了半天,道:“微臣也是吃朝廷俸禄的,怎敢在二位王驾面前欺心。果然不是。就是死微臣也不敢撒谎。”
于是赵王训斥了郝守忠几句,说道:“你这厮有事,就该来找本王。本王现做着京兆府尹,怎么会不给你做主?叵耐你这厮,有事不找朝廷,倒跑出去乱讲。幸亏遇上的是韩爱卿,是个会处事的,把事情给你压住了。不然如果闹得满城皆知,先不要说你那一万银子的事,就说败坏朝廷的声誉,你就是该死了。”
一番话说得郝守忠满头大汗,跪在地上直碰头。
赵王见郝守忠有知错的意思,就让他仔细回想那天的细节,积极配合我们破案,然后就让他先下去了。
赵王转过脸来对我和韦以正说:“二位卿家都看到了。这郝守忠已然认定,那天骗他银子的不是我这兄弟。这伙巨骗,着实可恨。竟敢欺骗职官,污蔑亲王。你们两个人要严查细访,务必侦破此案。”
旁边鲁王也说:“你们二位卿家费心。不知是何人,如此败坏本王的声誉。此事关系国家威信,望二位卿家多多用心。本王这里先谢过二位了。”
鲁王一番话,吓得我和韦以正忙跪倒叩头,道:“王驾千岁如此说话,吓杀微臣了。微臣等敢不尽心?”
于是赵王和鲁王让我和韦以正退下查案。
这桩案子可真是够大的,居然有人敢这样捋虎须,找事找到鲁王头上来了。可是这件事也真够离奇,在京城里面,居然有人能凭空变出一个假鲁王府?
我看到赵王和鲁王,虽然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两个,又都是封了亲王,但是衣服却很是不一样。赵王是杏黄色的龙袍,袍子上织的是五爪金龙,鲁王的袍子是月白色的,上面织的是厉蟒。
这个原因我清楚。这是因为当今皇上很是看重赵王,所以特别安排赵王的服饰和太子的差不多。太子袍服也是五爪金龙的杏黄袍,只不过太子的袍服上是团龙,赵王的袍服上是散龙,此外太子的金冠上正面是一颗巨大的珍珠,而赵王的金冠上是一颗红宝石而已。除此之外,可以说赵王的服饰和太子的服饰是一模一样。皇上的这种安排,简直就是在向天下宣布,赵王是副太子,是有希望代替太子的。皇上的这种安排,还遭到过许多大臣的反对呢。
而鲁王的服饰就是一般的亲王的正常装束了,和其他亲王并没有什么不同。
问题是即便是一般亲王的服饰,那制作工艺也是极端复杂的,也不是普通人能够轻易仿造出来的。这帮骗子究竟是怎么弄到这样的服装的呢?郝守忠可是个官,要是骗子随便弄个赝品服装,是不大可能骗过他的。而朝廷正版的龙袍蟒袍,都是供奉局统一制造的,想要在民间搞到,应该是不可能的事。
我和韦以正回到兵马司。既然有了赵王和鲁王的令旨,我们立刻就开始着手认真调查此案。我们问了郝守忠,他当初给廉二爷的一万两是现银还是银票,郝守忠说是银票,是鑫福祥钱庄的银票。我已经派人去郝守忠所住的客栈去查访廉二爷了,现在就又派了几个差人去帮忙查访,然后又派人去查郝守忠开出的银票的下落。很快查廉二爷的差人回来了,他禀告说,郝守忠所住客栈里面的老板伙计顾客,一概都不认识这个廉二爷,也不知道他的来历和名字。大家对这个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印象。
怎么会大家都不知道这个人?难道郝守忠在扯谎?他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
于是我和韦以正把郝守忠叫出来问:“你真的见过廉二爷吗?”
郝守忠道:“怎么没见过。三十来岁的一个年轻人,面如冠玉,谈吐文雅,一看就是个读书人。”
我问:“那为什么我们兵马司的差人去你住的客栈查问,客栈里的人都对这个人没印象,说不认识这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