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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了这里,冰虺依旧没有下定决心他只是觉得这些事情不一定会想自己想的那样金蛋,但是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若是自己不答应的话,也算是在这梦里白来了,总要知道弯琳的目的是什么。这些恩怨的前因后果到底是什么。不然自己怎么能够让傅承舟和霍连修彻底摆脱这其中的困扰。
“好。既然你这么说。我就相信你。不过你现在要告诉我。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冰虺对弯琳说道。弯琳见冰虺答应了自己,也算是放下了这颗心。才说道:“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就把这些事情都说给你听。”
燎原使私逃天字门,残杀天字门生的事情一时之间闹的江湖上沸沸扬扬。众人都道这令人闻风丧胆的燎原使没想到也有今天,想之前,玄字门二翎双使也是这百家排行榜上排名列在前五的,虽然玄字门修习之灵术异于寻常门派,但也算是正派四门其中之一。如今,却闹的如此场面。
“大哥,这燎原使杀了我门门生还打晕守卫私自出逃,完全没把我们天字门放在眼里。依我看,我们不如下猎杀令,只要有人能杀了这狗屁燎原,就纳入我天字门下。”
傅思桥一拍桌子对着傅思雅说道。
傅思雅听了这话也不做言论,想必心中早有一番思虑。
“阙安,你怎么看这件事。”傅思雅对着秦淮说道。
“回门主,我倒觉得此事没那么蹊跷,且不说我们天字门的地牢有结界把守,就算他能出得去地牢,可是这神谷岭在素水湖之下。素水湖之水带有毒性,哪怕他水性好没有水形灵,也撑不过的。”
傅思雅听了确实有道理,以燎原使受了重伤的水平能破了这地牢结界就已经不可思议了,更何况还要过素水湖,没有水形灵连自己可能都出不去。
“那你的意思是…”傅思雅若有所思的看着秦淮。其实这个意思显而易见,水形灵虽然是一种常见的灵,但是要过素水湖的水形灵却只有天字门才有。
“神谷岭内我们已经都搜了个遍,燎原使不在这里是肯定的了。所以如若他真的逃出去不是死在湖里就是天字门里有人和他里应外合。”秦淮说到这儿,嘴边微微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你要说就说!有屁快放!你的意思是天字门里有叛徒?怎么可能!你个臭小子懂什么!”傅思桥不以为然的看着秦淮,虽然心里不免相信了秦淮的说法,但是嘴巴上偏偏就是不饶人。
“师叔,其实阙安说的也不无道理。”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栖湖开了口。傅思桥虽然在外人看来一直嚣张跋扈,但是对于栖湖和琴书这两个自是疼爱有加。所以见开口的是栖湖便也不说什么了。
“大哥,现在怎么办。”傅思桥转头问向了傅思桥。
傅思桥立于台堂之上,踱步徘徊,几步之后便立住不动,转身道:“传令!盘问昨日亥时有谁不在房内。发现此人带来见我!晦如,飞书落英谷,我们是时候该和盘庚兄见上一面了。”
一时之间,天字门关闭了素水湖的入岭通道,任凭是水形灵也无法进入。谷内无人进无人出,门生自然也都是人心惶惶。
落英谷内,玄字门门主莫盘庚正准备备礼去天字门拜见一下傅思雅。世人皆知,自从莫盘庚接手玄字门已来,玄字门与天字门就一直交好。无非是因为这位莫门主没有遗传到爹娘的天赋,和傅二门主一样,天生就不是个修灵之人,功夫平平,只能拉拢天字门好保住这上四门之位。再说这莫老门主,这莫老门主和夫人虽生了两个可却只有一个是儿子,自小又疼爱的紧,功课不好也不去说他,还特地把自己的身手最好的徒弟舞阳许配给了他,又偏偏这莫盘庚不喜欢舞阳这样的,莫老门主辞世之后接是接了这门主,但是却从不提自己与舞阳之间的婚事,只给了翎者的名号护卫玄字门。可是显然在莫盘庚的眼里,这舞阳翎的功夫再好,也及不上攀上天字门这层关系好呀,有了天字门的庇护,这玄字门才叫背靠大树好乘凉。
“舞阳怎么还不回来。”莫盘庚接到了天字门的来信,就一直踌躇不安。爹娘不在之后,玄字门的一切抉择都是舞阳翎帮着自己定下的。这会子,舞阳不在,自己一个人倒是犯了大难。
“小叔,你怎么了。”龙山使见莫盘庚一副火烧眉毛的样子在那里走来走去,便进来问道。
“哎。”莫盘庚把手中的信扔给了龙山使,“你自己看!”龙山使把地上的信捡了起来从头到尾读了一遍,这才发现是出了大事。
“小叔,现在怎么办!我说那个向燎原就不像是个省油的灯!现在他逃出生天,倒是把罪责全部都给了我们!”龙山使平日里纵使再耍小性子,在嘴上逞厉害说天字门如何如何,也知道这件事情闹大了对玄字门无益,更是会把小叔这么多年和天字门结交的情谊全给毁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哪儿知道怎么办!”莫盘庚本来就很急躁了,被龙山使这么一问,更是火气攻心,“你平时那么会说!一天到晚叭叭的,你怎么关键时候不顶用了!”
“我…”龙山使被莫盘庚骂了这一遭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看看你那个样子!去!快给我去把舞阳找回来!还有把封禹给我叫过来!”
龙山使一听见要他去找舞阳翎者,心里便来了一股气,直接顶了回去:“小叔,那个舞阳自从银鼎之后就不知道去了哪里!指不定又去哪个野男人那里鬼混了,找她回来干什么。”
莫盘庚听了这话,眼神一下子便沉了下来,回头缓缓地看着龙山:“你再说一次。”
“我…”龙山使知道自己不该在莫盘庚面前说舞阳翎的坏话,但是偏偏一时之间,气盛了起来,便毫无顾忌的又说道:“我说错了吗?小叔,你看连你那么听外公的话,但是都不愿意娶了她,可见这个人不是好人。”
莫盘庚原还想好好教训一顿龙山,可听到这后面的话,便叹了口气。他说的又何尝又错,事实就是他没有娶她。虽然给了她翎者的封号但是这对于她众众不好的传言还是因自己而起。
“你才多大,懂个屁。小孩子不要乱江湖,舞阳论辈分,你也要叫一声姑姑,不要以为自己是龙山使就和她是一样的。你下去吧!去把封禹叫过来,之后自己去禁室领罚。”
龙山使听见莫盘庚要罚自己,心里又气又委屈。本来就还是小孩心性,对着莫盘庚喊了一句要去找自己娘,以后再也不回落英谷了,就哭了起来。
“行了!你哭什么,你个男孩子,你去找啊,你看你娘理不理你!快去领罚,再哭加倍”
莫盘庚看见龙山这个样子,自然心里也是不快,但是毕竟龙山从小养在自己身边,也不好太狠说他,便随便敷衍了两句,就让他下去。便另派人唤了封禹翎。封禹向来是二翎双使修为最低的一个,比起龙山来,可能还只能勉强打个平手。若不是这次舞阳翎不在,龙山又心性不足,莫盘庚也不愿意去和封禹商量此事。
“门主,你找我。”封禹这么多年也知道自己在门中地位,虽然贵为翎者,遇到大事,莫盘庚却不从找自己商议,向来都会选择燎原和舞阳一起商讨。说是说舞阳、燎原、龙山和自己平起平坐,可是底下人都知道封禹不过就是个来凑数的。所以这次莫盘庚找自己,也一定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
“你看看这封飞书吧。”莫盘庚示意封禹看看桌上的信。封禹拿起信念了一遍,反应倒比龙山平静许多,看着莫盘庚说道:“不知门主心下有何打算。”
莫盘庚苦着眉头说道:“若是我们去了,这傅思雅定会让我们给他们个交代,可是燎原使……不是,这向燎原去了哪儿,到底为何做这些事情,我哪儿知道。怎么给他们个交代啊。可是若是我们给不出交代,他天字门又怎么会善罢甘休呢!”莫盘庚一边说着一边叹气,要是这个时候舞阳在就好了,就不会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
“你可有什么好的想法吗?”莫盘庚也没对封禹有什么期望,但是现在能依靠的也就只有他了。
“其实事情并不用想的这么复杂,门主此去神谷岭只需要做一件事便可以了。”封禹对莫盘庚说道。
“什么事?”莫盘庚听出封禹话中之意是有办法,便赶忙问道。
“那就是杀了一个你想杀的人。”
莫盘庚听得有些一头雾水,起身问道:“什么意思。”
封禹嘴角微微笑着对莫盘庚解释道:“其实门主大可不必把这团火引到自己身上,想着来承担燎原使犯下的大错,以此来给天字门一个交代。这样的做法对玄字门不仅仅毫无益处,反而稍有不慎还会毁了祖宗前辈留下来的家门和门主您多年与天字门维持的友交。”
莫盘庚大约是听出了点门道,饶有兴趣的让封禹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们大可以告诉燎原使确实是在逃脱之后回了玄字门,可是您没有收留他,想绑了他带到天字门去谢罪,谁知燎原一发狂,非但没擒住他,反而让他打死了一位玄门中人。”封禹说到这儿又恭恭敬敬的对莫盘庚鞠了一躬接着说道:“毕竟这落英谷是姓莫的,这谷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有谁会知道呢?”
莫盘庚听了这一番话,在心里细细盘算了起来,现在燎原使音信全无,没有知道他到底在哪儿,这是非黑白还不是都靠一张嘴,难道他莫盘庚的嘴还比不上向燎原的嘴让人相信吗?
“说的倒是有些道理。只不过非得死一个人吗?”莫盘庚虽然心里已经笃定了这主意有效,但是却要牺牲一人之事,有些踌躇不决。
封禹看出了莫盘庚的疑虑,上前继续说道:“门主,傅思雅可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光凭我们的一张嘴不足以信服。而且,谷里不是总有不和谐的论调在扰乱玄门,日子久了,不仅仅是在内部,哪怕是在江湖上也会引起不好的争议。不如借此机会,也正好帮莫家清理一下不该留的人了。”
莫盘庚听了这话,坐在那儿,眉头紧皱,虽然他不得不承认封禹的话确实说到了自己的心坎里,可是要看着反对自己的是谁,若是他人倒也无所谓,死一个人就死一个,可偏偏是妄言,更加令人头痛的是他是龙山使的亲爹。虽然龙山从小是跟着自己长大,可是这亲爹对他也到底是疼爱有加,何况是亲生父子。若是……..莫盘庚正想着却被封禹一句话打断了。
“门主,切莫万事皆以仁心度之,恕属下直言,若是门主今日不下狠手,他日他未必不会对你下狠手,有一颗反叛的心就像是有了一只还没出弓的箭,这箭放上了弓,是必伤人的。”
当年莫家很多的前辈都不认同自己当上这个门主之位,说到底还不是莫盘庚因为论品行,论修为都实属下乘,更比不上自己这位入赘而来的妹夫。而妄言多年来倒也确实在孜孜不倦的到处撺掇门生想要扳倒自己,实属可恶。封禹一眼就看出了莫盘庚已经有所动摇,心下便抓紧了这个机会,又上前了一步继续说道:“若是门主担心龙山使,大可放心,事情出来之后,对内对外都是向燎原这个叛徒犯下的罪行,想必是不会影响您和龙山使的关系的。”
听了这话,莫盘庚才转过身子直视着封禹,一字一顿的说道:“这件事,永远不能让龙山知道。”
封禹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个淡淡又不失礼仪的笑容:“请门主放心,封禹一定把事情办得滴水不漏。”便三步五步的退下了大殿。这话说的确实不像是以前的封禹,曾经的封禹何曾是这般坚定执着。向来是跟在别人的身后说什么是什么的。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一个人能够出现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样的变化甚至让莫盘庚觉得惊讶之极,到现在都没有缓过神来。
莫盘庚久久的看着封禹离开的背影,心中不免有些别样的看法。以前,二翎双使中封禹是最指望不上的,他当上翎者也不过是因为是父亲故人之子,才给他留了这条后路,现在看来倒是往日自己小瞧了他,这心思和手段倒是有一番舞阳的风范。说是舞阳的风范,其实比舞阳看上去更加手段凌厉几分。
果不其然,第二日,妄言的尸首便被发现在了后山的悬崖上,尸身被不知什么东西啃得面目全非,凌乱不堪。莫盘庚带着龙山去见尸首的时候,龙山趴着都不起来,只知道哭,之后便把自己关在房里,一步未出。莫盘庚和封禹在门外劝了几天几夜也没有反应。
“罢了罢了,让他去吧。”莫盘庚在龙山门外对封禹说道。
“可是……”封禹话还没说完,吱的一声门便被打开了。一身黑衣的龙山便走了出来,人倒还是原来的人,只是这眼中却没有了以前的少年般的飞扬跋扈。龙山转过头,对着莫盘庚说道:“我和你们一起去,我要让向燎原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