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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蒙点头道:“原来如此!”
现在林蒙是深感有这么一位智计通天的聪明人从旁做辅就是舒服,会剩下自己不少的功夫和麻烦,难怪自古以来帝王之流多崇文而不尚武,儒士的地位在江湖上也从来不低。
林进再度迈步带着林蒙朝外走去,边走还边说道:
“再提醒你一句,若是到时见了我的那位师弟,可别称其为先生。你若称他为先生,他必然放不下脸面,要装腔作势和你拿捏其那些礼数和规矩来,让他难受不已。”
“你若称其为前辈,他倒是会洋洋得意起来,心情好了关服一下你这后辈,还会赏你一壶美酒常常,他在酒上的造诣可是不凡,手里藏着掖着的那些美酒可谓都是天下极品美物,就如同他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林进有些一时想不起来,沉吟了一阵,林蒙眼前一亮,不假思索的开口往下接道:
“不愿人称云中仙,但成世间酒中仙!”
踏云仙李羡鱼的这句潇洒名言在江湖上也是广为流传。
“对的对的!就是这句!你瞧我虽被人称天下博闻之第一人,可有些时候还是会想不起来一些事情。”
林进大笑着自嘲,林蒙也是随之笑了起来,摇头道:
“人之常情,人之常情也!”
“哈哈!”
二人就这么聊了两句的功夫,便一边谈笑着一边就走到了任平生和沈梦舟等候的那座内院水榭之中。
正好任平生和沈梦舟也一曲刚歇,正坐着饮茶交谈,林蒙二人这个时机前来也倒没有打搅到这二人的雅兴。
随后林蒙便同林进告了辞,同任平生和沈梦舟二人再度启程,被林进一路送出了鸿天监的大门,往东洲千星殿的路上进发。
在路上,三人御空而行,任平生温笑着朝林蒙问道:
“你这次与林师兄交谈,时间可是不短,可有收获?”
“那是自然,收获颇丰,收获颇丰啊!”
林蒙心情愉悦,大笑两声。
此行他的收获不可谓不少,不仅得知了不少的江湖趣事秘闻以及自己空缺的那一千年历史的详情。
更为主要的是,此行不仅化险为夷,让一个知晓自己身份之人变成了自己的一份大助力,还得知了有关动千山和碧海生潮的些许秘密,为日后自己的打算指了一条路出来!
只不过比起林进的收获来说,林蒙倒是觉得自己这点收获反倒没多少成就了。
此行林进不仅揭破了自己的身份,还让自己欠下他一个大恩情,许诺了日后会向师尊一求这令死人复生之事,更是答应下了要服照他的弟子一二。
相比之下,这林进的收获才算得上是惊人。
果然天底下那些玩弄智谋心计之人,从来便不会让自己亏了,只不过有些是损人利己,有些是如林进这般一样的互利共赢罢了。
见林蒙笑的开怀却未细说,任平生也知礼的没有细问,反而打趣道:
“你方才与林师兄都聊了些什么,怎么出来时见你们二人都高兴成那般样子,真是少见。”
“聊起了他的师弟李羡鱼和他的弟子卓林罢了!”
林蒙实话实说,忽然灵光一闪,将先前自己忽视的一点疑惑,开口向任平生反问道:
“就是不知以林进那般谦逊有礼的大儒之士,怎会教出像卓林那般骄横跋扈的弟子出来?先生可知其缘由?”
“这……”
任平生脸上的笑容一僵,犹豫了片刻后说道:
“这一来是林师兄一直对他那宝贝弟子有些娇惯放纵,就连出行都要他这么一位大人物亲自跟着,前段时间听闻还力排众议,允下了卓林在江湖百闻榜后会送他一只新生的信天游当做玩物。”
“这二来嘛……”
任平生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接着说道:
“这二来,林师兄乃是鸿天监之主,更是当朝国师,事务繁多少能脱身,因此在卓林幼时,大部分的时间便是由踏云仙李兄照看着的,李兄也算那卓林半个师傅了。”
“而林师兄的那位师弟啊,虽说常驻与鸿天监内,又是林师兄的师弟,可却不同林师兄一样是儒士,而是江湖上的儒侠出身,年少时去鸿天监求学,在一次大比中竟力压群雄拔得头筹,这才选了上任鸿天监之主当了师傅,成了这半路师徒,也成了那位大先生还未退位入圣明祠前的最后一位弟子。”
“他这性子想必林师兄也同你说起过了,乃是一副江湖散修的逍遥性子,不受约束心直口快,就连那些风花之地都是常去得,可谓是天下最不守礼数的儒侠之一了。”
“虽说在当时这踏云仙李羡鱼也是在江湖上颇有美名,乃是被称为‘琴棋书画,美酒佳肴’的六大风流才子佳人中的美酒,可却心性如此洒脱不羁,你想着卓林从小跟着这么一位人物,耳濡目染之下会学到多少礼数规矩?”
林蒙点点头,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却是对这六大才子佳人感兴趣的很,接着问道:
“任先生,这六大才子佳人都是何人?莫非先生便是这其中的琴字?”
任平生有些得意的笑了笑,点头说道:
“不错,在前两代的江湖上,任某不才就是这琴字,而你的沈大人则是棋字,林师兄则是书字,还有一个画字乃是南海边陲之地的潮生阁内的韩清悦仙子,乃是我们六人中唯一一位佳人啊!”
任平生说起这些事,好似回忆其了自己的青春岁月一般,目露追忆之色笑道:
“想当初,李兄还曾追求过我们之中的这唯一一位佳人,可奈何清悦仙子性子冷艳高傲,最见不得有人顶着一张热脸上来,她就是连冷屁股都懒得给,时常一脚便将李兄踹开,怒骂其为登徒浪子。”
说起这些趣事,任平生的脸上有些偷笑之色,林蒙也跟着笑了起来,心中愈发的对这位代表着美酒的天下第一身法高手踏云仙李羡鱼感兴趣起来。
林蒙打趣道:
“倒是不知沈大人是这棋字,在下虽在五岳剑宗内沈大人悉心打造的居所之中,乃至那艘小舟之上都能见得到一副棋盘,可却从未见沈大人下过呢!”
“哈哈哈!那是他没有对弈之人罢了!”
任平生指着沈梦舟大笑,随后道:
“想当年,常与梦舟对弈之人也就只有我了,也只有我能与梦舟在棋盘上打个有来有回了。”
“这六大才子佳人中,除了我之外,也就林师兄是梦舟的对手了,只不过林师兄饱览群书,对棋谱一类的书籍也是读了不下万卷之多,梦舟与他对弈不出一会儿功夫便会被杀的片甲不留,虽是梦舟是这棋字,可却从没赢过林师兄一盘。”
“这久而久之,梦舟自然也就不与林师兄下棋了,没人会自取其辱,至于其余几人则棋艺都不如梦舟,相差甚远,自然也不会同梦舟去下这棋,也就我能同梦舟旗鼓相当了。”
“所以在当时,我与梦舟近乎形影不离,每日除了饮酒作乐琴笛合鸣,也就是他拉着我一盘一盘博弈了,只是在五岳剑宗少了对弈之人,他路上又不会随身带上一盘棋,所以你不曾见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