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箫继续进击道:“妙莲,你是不是很想过寻常女子的生活?是不是只有阿财不嫌弃你?”
妙莲依然紧紧咬着双唇,不发一语。
云箫见状,就知道被自己说中了,她冷冷一笑,十分不屑道:
“呵,妙莲,其实,本宫已经将你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了,你可以继续死咬着本宫的二哥不放,本宫也拿你没有办法,既然鞭子不能让你们屈服,那么,便换个方式吧!”
妙莲闻言,浑身一个激灵,她望向云箫的的眼神中,写满了仓惶,她带着警惕问道:
“皇后娘娘,你要做什么?”
然而,云箫的目光划过妙莲之后,停留在阿财的身上,她对阿财道:
“阿财,听说……你家一贫如洗,你母亲的眼睛早就看不见了。你在醉红楼做粗活,得做上多少年,才能凑够给妙莲赎身的银子啊?!你这么喜欢妙莲,又这么缺银子,不如……本宫给指个好去处,也能让你早点凑齐给妙莲赎身的银子!你去宫里的净身房走一遭,回头,本宫可以推荐你去内务府当差,那里可是宫里油水最肥的地方,宫里想要巴结的人可以排起队来,等你进了内务府,要不了一年,就能把这银子凑齐了,这样,你也能早点与妙莲‘百年好合’!”
阿财闻言,顿时面如死灰。
云箫也懒得再看妙莲的反应,她站起身来,一边往外走,一边道:
“千韵,这件美差,就交给你去办了……刺客的同党还能保住性命,跟他一起进来的人,该羡慕他了!”
千韵闻言,立刻应承道:
“奴婢遵命,今天之内,一定完成,等阿财出了净身房,奴婢一定第一个来通知妙莲,好让她晓得,她的情郎,是如何疼她的!”
说完,她还不忘瞟一眼妙莲。
这边,妙莲再也忍不住,她见云箫是真的要走,赶忙跑到牢房门口,竭尽全力拉住云箫拽地的裙尾,凄厉地哭喊道:
“皇后娘娘,求您饶了阿财吧!我一出生就没了娘,我爹是个赌鬼,为了还债,把我卖到了青楼,早就与我断了联系。我这辈子,除了阿财,已经没有任何盼头了,你如果让阿财入宫做了内侍,就等于是我亲手毁了阿财,那样……倒不如直接杀了我……皇后娘娘,我求求您了……”
云箫回首,只见妙莲哭得满脸都是眼泪,可以想见,她是多么渴望,可以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而不是青楼的头牌。
可是,云箫又十分冷静地告诉自己,对敌人仁慈,就是在对自己残忍,因此,她并没有马上返回大牢,而是居高临下地望着妙莲,带着威严问道:
“妙莲,现在,你肯向本宫说实话了吗?”
妙莲的心里防线终于全部溃散,她吸了吸鼻子,一边点头,一边回答道:
“我说,我说……我知道的,我全都说……求您饶了阿财,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就在这时,伏在地上的阿财,在妙莲的身后呼喊道:
“妙莲,你不能说!你说了会没命的,他们不会放过你的,皇后娘娘要让我去做太监,我做太监就是了,反正我也已经被他们打废了!只要能让你赎身,我做什么都愿意,妙莲,你以后要好好过日子……”
呵,还真是个情种。
云箫忍不住在心头低笑。
她走到阿财的面前,阿财不卑不亢地抬首与云箫对视,云箫倒有几分欣赏这男人的勇气了,只可惜,他活得不够通透,云箫对他道:
“阿财,你真的以为……你们现在死咬着不松口,就能活着走出这大内监牢吗?收买你们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在帝都城中,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吗?你们实在是把一切想的太过简单了!本宫还可以多向你们透露一个消息,内务府的秦松,死了……你觉得,你们替那人死守着秘密,到最后,结局能比秦松好到哪里去?”
阿财闻言,双眼中的最后一点光亮,也彻底熄灭了。
就在这时,妙莲忽然跪行到云箫面前,慌张地问道:
“你说的是内务府的那大总管吗?”
云箫转头望向妙莲,回答道:“对,就是他!”
“他死了?不可能……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会死?!”
妙莲闻言,一边摇头,一边说道,
“那个大总管,手上的权力那么大,原本就是他们的人,他怎么可能会死?这绝对不可能啊……”
云箫有些悲悯地望着妙莲,望着妙莲渐渐陷入绝望,她继续道:
“本宫实在没有必要编这样的谎话来骗你们,秦松已经死了,这是后宫上下、人尽皆知的事情,你若是实在不相信,也可以向牢中的狱卒打探,随便问一问,就知道本宫说的,是真还是假!”
妙莲闻言,惨然跌坐在地,愣了片刻之后,她绝望地说道:
“娘娘,不管你相不相信,来与我对接的那个人,就是这个大总管,让我们向刑部诬告云家二公子的人,也是个大总管!现在,他已经死了,那我与阿财也活不久了……那个大总管背后的主子,连他的自己人都杀,他是不可能兑现他之前给我的承诺的,也不可能让我与阿财活着走出刑部大牢的……”
云箫紧紧地盯着妙莲,问道:“难道你并不知道秦松背后的人是谁吗?”
妙莲摇了摇头,答道:“我不知道……”
事情看起来,似乎又有些蹊跷。
云箫不禁皱眉:
“你不知道?刺杀太后这么大的一件事情,内务府的总管让你去做,你就真的敢去做?!就算他手上有再大的权力,他也终究只是个奴才,妙莲,你看起来,也不像是个愚笨之人,本宫不相信,你会仅凭秦松的几句话,就敢冒然去做这么大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