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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若一个白眼翻着,“东冽还没掉以轻心,大御的士兵胆子估计都吓没了,哪用得着东冽出兵啊,一个个卷起包袱赶紧的逃,大御的下场只有四个字,溃不成军。”
辛若的话音才落,鼻子就被揪了一下,耳边是他醇厚的声音,“娘子,你要是个男子,这大将军之位非你莫属了。”
辛若轻揉着鼻子,听着这奉承的话,不大感冒,“这个道理,傻子都知道,不然谁都同意让你去了,相公,你说父王为何认定皇上会同意让你去?”
展墨羽轻摇了下脑袋,他也不知道呢,是不是该去问问父王?
免得到时候被他打个措手不及,再者,王府里那么一烂摊子事呢。
一旦他去了战场,他娘子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不出观景楼吧,那还不得憋死她?
辛若嘴上问着,眼睛却是落在手里的信上,清冽的眸子横扫,眉头越来越蹙,这信上写的就是让人查六老爷的事。
六年前,工部侍郎的位置该是他的,几乎是板上钉丁的事了。
为何他没有接任,反倒是六年后的现在才接的手,花六年时间饶这么一大圈,这不是找罪受?
更奇怪的是,举荐他去潼北的是镇国公,举荐他回来的还是镇国公。
辛若问展墨羽除了这些可还知道些什么,展墨羽摇头,他也纳闷呢。
没听说国公府和六叔之间有来往啊,举荐他回来算是恩情,那把他弄走算什么呢?
又过了好几天,这一天,天气有些灰蒙蒙的,像是有雨的征兆。
辛若在屋子里研究香料,展墨羽从外面进来,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辛若放心手里的香方,拿眼睛瞅着他,“你不是找父王去了吗?父王跟你说了什么惹着你了?”
展墨羽靠在门口,声音有些憋闷,“父王找我要安胎药。”
辛若听了,眉梢微挑,“父王肯定说是母妃找他要的是吧?”
展墨羽点点头,辛若拉开抽屉,拿出来一个小玉瓶,直接就扔给了展墨羽。
早知道会这样,所以她都准备好了,没办法,整日的看着她在王妃跟前溜达,那些太太尤其是卢侧妃就更是迫不及待的要冰娴郡主好起来。
这不,又寻到一个好理由了,宁王爷要过寿了,虽然他是被皇上禁了足,可毕竟是亲王。
冰娴郡主是女儿,又是嫁进福宁王府的头一年。
连宁王爷的大寿都不回去说上两句祝福话可真是说不过去,没得让外人说咱福宁王府把人家懂事乖巧的女儿给教坏了。
可冰娴的身子又不舒服,虽然不回去情有可原,可是福宁王府明明有能力让她完好,偏偏不帮着,看着她受苦。
王妃的心太狠了,怎么说也是她的儿媳妇,她不该这么对她。
若是躺在床上的是辛若,她是不是也同样置之不理,卢侧妃说的泪眼婆娑,都给王妃跪下了,就是展流暄也跪下来求她。
王妃又不是铁石心肠,这中间还夹着个辛若,得给她买回来一粒备着,所以点头应下了。
没把这事跟辛若和展墨羽说,只让王爷去买两粒回来,这不,王爷干脆就吩咐他了,谁让半月公子是自己的儿子呢。
好吧,王爷到这会子都还不知道半月公子半点医术都没有,他完全就相信那些流言了。
找某人要肯定有,没料到他儿子苦瘪着张脸找辛若来了。
只是辛若好奇,这厮不会平白无故的帮人的,只要他不愿意,王爷也拿他没辙,这回又达成什么协议了?
展墨羽拿着玉瓶子在手里晃荡了一下,蹙眉瞅着辛若,“怎么只有一粒,你的呢?”
辛若耸了下鼻子,睁大了眼睛瞅着他,笑问道,“就这么一粒,你说父王和母妃会把它给谁呢?”
辛若说完,就瞅着某人的眼角轻颤了一下,辛若扯了下嘴角,“你无视我吧。”
她真是傻了,问这么傻的问题,王妃自然会想着把药留给她,可是还是会给冰娴的。
毕竟她现在用不到,王爷就更不必说了,自己的儿子医术卓绝,难不成连自己的娘子都护不住了,压根就用不到嘛。
就算王妃私心说没有,不用想,卢侧妃她们又要费上一大串的口水,王妃的耳朵不长茧才怪呢。
辛若微红了脸迈步往外走,突然想到他找王爷是干嘛去的,回头问道,“相公,你问的事怎么样了?”
展墨羽把药瓶子塞袖子里正要回答呢,外面紫兰急急忙的踏着楼梯上来了。
气喘吁吁的道,“少爷少奶奶,王爷让你们带着铁匣子进宫去,皇上派人来接你们呢。”
辛若听着皇宫和铁匣子,眉头几不可擦的颤了一下。
别找她啊行不行,她是真的打不开,她是真的真的没从那画里瞅出点什么来,谁知道那密码是什么啊。
辛若微撅了嘴看着他,展墨羽摇摇头,“别担心,打不开他们也没法怪罪你。”
谁知道会不会怪罪啊,铁匣子这么受重视又跟战争息息相关,还牵连着那么多无辜的性命。
辛若觉得有些压力山大,但还是点了点头,只是疑惑不已为毛这事会落在她头上呢。
就因为她是穿越来的,可为什么慧海大师就能断定她会呢。
若果他能掐会算,为毛不把密码掐出来直接打开不更省事吗,辛若腹诽了一大些,最后总结为一句话,多此一举,拿她开涮,有仇。
紫兰拿着画,岚冰拿着铁匣子,展墨羽和辛若去了王妃的屋子。
一屋子人呢都在那里瞅着,王爷倒是怡然自得啜着茶。
展墨羽直接就把小玉瓶子抛了过去,很不客气的道,“这是最后一回了,以后这些芝麻绿豆大的事我不管。”
王爷一伸手就接了过来,果然是亲父子,连做的事问的话都一个样,“羽儿,为何只有一粒?”
辛若抚着额头,那边的公公守在那里,有些局促不安,估计是等不及了。
可这里又是福宁王府的地旁,不好开口催促,只得竖起耳朵听着,想着找个什么合适的时候把皇上找他们的事再重提一下。
就听展墨羽哼了鼻子道,“只有一粒,不要就还我,免得白白浪费了。”
卢侧妃站在一旁听得蹙眉,但也没敢表现出心里的不悦来。
毕竟药是他寻来的,可是王爷是付了银子的,他做儿子的帮着办点小事怎么了。
儿子听父亲的话那是天经地义,给冰娴怎么就白白浪费了。
卢侧妃想着就站了起来,生怕展墨羽一时气愤把药给要了回去,也怕王妃一时起私心不给了,忙道,“羽儿跑一趟辛苦了,可惜药只有一粒,不然给辛若也留下一粒。
不过她安安分分的也用不到,这粒就先给冰娴吧,以后还有机会寻给辛若的。”
王爷瞅了眼展墨羽,然后看了眼王妃,就把玉瓶子给了卢侧妃,不过可不是没话说的。
“辛若安安分分的,让冰娴也安分一点,可没有下一回了,身子好了,就在院子里养着,不该她过问的少过问。”
卢侧妃接过玉瓶子的手顿时僵住,没差点就掉了下去。
王爷这是在禁冰娴的足,虽然说的是为了她好,可是意思就是这个意思,王爷这么说是知道了些什么?
卢侧妃虽然心里疑惑,可没胆子问,就怕弄巧成拙,暗恼自己好好的提什么辛若安分。
她哪里安分了,王爷这么说或许就是为了让羽儿宽心,肯定是这样的。
卢侧妃握紧瓶子,镇定自若的福身道,“妾身一定会嘱咐冰娴的,除了惯常的请安,就在屋子里养胎。”
辛若听着白眼一番,她倒是会给冰娴解禁,惯常的请安,早上可以请安,中午也可以请,晚上还可以请。
给王妃请安是应该的,那些太太是长辈,给她们请安也是应该的。
整个福宁王府就没她不可以去的地方,她又得有事没事的见着她了,辛若无言的翻了个白眼。
王爷听卢侧妃这么说,只眉头紧蹙了一下,没再说什么了。
卢侧妃也没等他说,就福身下去了,得给冰娴把药服下去要紧。
那边展流暄站出来,好好地谢了谢展墨羽,辛苦他跑一趟了。
展墨羽没领情,他又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给的药,牵着辛若就走了。
那边太监公公那个千恩万谢的表情,还好有人没把这事给忘了。
等王爷站起来,太监就随后走了,后面还有好些人,辛若无意的瞥头瞅了一眼,至少,展流暄是在的。
辛若一路进宫,太监领着他们就去了御书房,屋子里好些的大臣,皇上眉宇紧锁,显得异常的烦躁。
龙案上奏折堆得小山高,个个都是紧急的标志,一段时间没见,嗯,清瘦了不少。
皇帝嘛,不当只是享受至高无上的权利,还得为了万千的百姓谋福祉,最好是能呕心沥血,这个貌似不大可能。
御书房里的大臣都在商议对敌对策,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传来,都瞥头望去。
就见王爷一马当先的进来了,后头还跟着个俊美无铸的男子,不少人都瞧呆住了。
展墨羽虽然在城门上守了一个多时辰的城门,可是带着头盔呢。
真容只能见到那么多,这些又都是朝廷的股肱之臣不会去瞧的,所以都没反应过来他是谁,不过能站在这里议论朝政的都不是等闲之辈。
这张倾世容颜,又能与福宁王世子并排而立,什么身份不言而喻,不少大臣立马额头轻颤。
多少日了都,他怎么就这么固执呢,非得送二公子去战场,说是大公子也不会也那么多的反对声啊。
再往后瞧,见辛若也在,额头颤的更加的厉害了,这里商议的都是国家大事,自古后宫不得干政,她一个女儿怎么能来御书房,这不是蔑视朝纲吗?!
福宁王在监牢一住半月,越来越不知礼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