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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若趴在那里,哈欠连天,听着展墨羽这话,撇过头来白了他一眼。
拿手比划道,“相公,悠儿然儿现在路不会走话不会说,这就长大了,那到你这么大的时候岂不是老……?”
展墨羽脸有些黑,辛若忙闭上了嘴,手拍着悠儿然儿的小胸脯,咕噜道,“我哄他们睡觉。”
展墨羽解衣上床,坐在辛若身边和两个小屁孩大眼瞪小眼,大眼是真瞪,小眼咪咪笑,嘴里还吐着泡泡,说无视了某大眼也成。
盖在肚子处的小薄纱也被拽的乱七八糟,还往辛若这边爬,两张床高了一只手的高度,所以怎么也爬不上来。
辛若一胳膊伸过去,直接给抱了上来,就趴在辛若身上,嘴巴往下凑找吃的,辛若啜着然儿的小脑门,呲牙道,“才吃过就饿了,睡觉!”
展墨羽在一旁,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被儿子挑衅了,大手一伸,直接就把然儿给拎了过来。
训斥道,“我忍你很久了,要不是你是我儿子,我早把你扔哪个小角落凉快去了,你给我睡……”
话才到这里,某个还不会说话半点反抗能力没有的小屁孩,出人意料的反抗了,哗啦啦尿了他爹一身。
辛若在一旁瞅着,寒颤突然袭来,灰溜溜的溜到悠儿睡的小床上去了。
一手搭在悠儿小胳膊上,装死,可是耳畔的磨牙声怎么听得人那么心惊胆颤?
展墨羽这回是真的忍无可忍了,一手还拎着然儿,瞥头瞪着辛若,“还不快过来!”
重复了两句,辛若装不下去了,回头就见他胸口处湿了一大片,辛若三分谄媚三分讨好四分幸灾乐祸的笑着,“童子尿,解毒。”
展墨羽狠狠的翻了个大白眼,把然儿往床上一搁,拽了辛若就往外走,“明天,他们两个都给我挪地方住,现在,你伺候我沐浴更衣。”
外面墨兰紫兰都在守夜呢,说是守夜,其实也就是比辛若晚睡半个时辰。
正好趁这个机会欣赏一下月色,听见屋子里有动静,忙过去伺候。
瞧见展墨羽身上一片湿,不管是什么,肯定是要换洗的。
紫兰忙去楼下吩咐了,墨兰进屋伺候两位小少爷,瞧见然儿裤子有些湿,忙帮着换了条。
第二天一早,王妃屋子里,饭菜阵阵飘香,璃儿吃饱喝足在小推车里玩着波浪鼓。
王妃吃着早饭,眼睛每隔个几秒看一眼她,王爷一个劲的给王妃夹菜。
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王爷瞥头望过去。
就见展墨羽两只胳膊一边扛了一个脸青黑的走过来,直接就塞王爷怀里了,“给你,你慢慢调教。”
后面,辛若气喘吁吁的追过来,就见王爷一把抱了两个小孩,嘴角那个扯。
忙过来,讪然的笑着,“昨晚然儿尿了相公一身,刚刚悠儿又尿了相公一身,惹毛相公了。”
紫兰站在辛若后头,头抵着,少爷的脸色从昨晚出房门起就没好过,估计是因为习惯了。
小少爷不听少奶奶哼曲子估计睡不着,昨儿少奶奶下楼没半刻钟,两个小少爷就扯着嗓子嚎,她无奈只得把少奶奶喊回去了。
两个小少爷昨晚半宿才睡,少爷一早起来就开始瞪小少爷,大小少爷哭,谁哄都不行,少奶奶就让少爷抱会儿他,结果又是一身。
尿完了,大小少爷继续迷糊睡了,把少爷气的,直接扛着就到这里来了。
王爷还以为多大点事呢,不就被尿了么,他还不是被璃儿尿过,有什么大不了的。
王爷把然儿让王妃抱了,悠儿给了辛若,才道,“才多大点,站都站不稳,父王怎么帮着调教。”
辛若抱着悠儿,坐到一旁哄着。
轻声嘀咕着,“你怎么不识时务呢,气头上也敢去招惹,多大点就敢挑衅你爹了,娘自己都自身难保,只能委屈你了。”
紫兰在一旁听着,那个汗滴滴的,额头黑线成堆的往下掉,最没骨气的就属少奶奶了。
辛若说完,站起来把悠儿搁璃儿一块了,自己回观景楼扎堆书房,改造卧室中,约莫半个时辰的样子,卧室就画好了。
没做什么大的修改,就是把悠儿然儿的床修改了一下,修改成那种左右前后滚都掉不下来的那种,再就是两张床间的距离变大了些。
中间是可以拉动的帘子,辛若差不多画完的时候,展墨羽进来了。
瞅的脸还是很黑,“卧室旁边不还是有一间空房,让奶娘带他们睡不就成了。”
辛若摇摇头,“满岁前我还是想自己带,已经做出很大让步了,你是东征大将军,跟自己的儿子还一般见识。”
展墨羽狠狠的揪着辛若的鼻子,“为夫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已经忍他们三个月了。
要多少奶娘都能请的来,你偏要他们两个在眼皮子底下,半夜爬起来好几次,你不难受为夫都难受。”
辛若狠狠的扒下展墨羽的手,把桌子上辛苦画好的图纸狠狠的揉成一团,扔纸篓子里去了。
喊墨兰进来,吩咐道,“把那间空屋子收拾一下,以后就是悠儿然儿的卧室了,床准备大一些。”
墨兰领命下去,展墨羽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就知道不下狠手她肯定不会妥协的。
怎么能让儿子的分量重过他呢,展墨羽坐下来,心情大好的翻阅账册。
辛若朝他耸了下鼻子,迈步出去。
才出门呢,那边北儿噔噔噔的上楼来,“少奶奶,二夫人传了消息来,问你有没有安胎药,给一粒让丫鬟带回去。”
那边紫兰听得直摇头,怎么有事没事都找少奶奶拿药呢。
也没听说有谁怀了身孕需要安胎药啊,辛若愣了一秒,问道,“救谁的孩子?”
北儿挠了下额头,才回道,“丫鬟说是四姑奶奶哭着回去的,好像是什么孩子保不住她的正妻之位也没了。”
紫兰在一旁听得连着点头,“一准是四姑爷小妾的孩子,奴婢昨儿去的时候还瞧见她托着个大肚子在四姑奶奶跟前得瑟。”
辛若忍不住揉了下额头,那丫鬟不是元府找去给辛柔的么,怎么还会在她跟前得瑟。
只怕有了孩子就当是有了保障,再不就是不满孩子生下来不跟自己跟着辛柔,心里不满。
趁着孩子还没出生,辛柔不敢拿她怎么样,所以壮着胆子来吧?
无外乎这么几种可能,不过孩子一天天在自己肚子里长大,一出生不是自己的,心里不满也在所难免。
辛若瞥了眼外面的天色,还没有到半月坊开门的时候,巴巴的让人来取,只怕是等不及用了。
辛若忙让紫兰去取了一粒,亲自送到外面去。
就这么出去两刻钟,事情就打探的差不多了,还真的跟紫兰说的一般,正是阮文霖的小妾,起因还是昨天右相夫人中毒晕倒的事。
跃林从辛若这里回去后,就迷上了做菜,内院的女人,时间多的吓人。
好不容易找到件喜欢的事,跃林每日都会花一个时辰跟着厨房的婆子学做菜。
起先是油盐不分,可她学的快啊,没两天菜就能拿的出手了。
昨儿特地煮的燕窝羹给丞相夫人吃,不料却中毒昏迷,右相大人不傻,跃林还不至于傻到往燕窝羹里下毒害右相夫人。
可下人不知道啊,还不是就那么传着,那个小妾最近和辛柔闹得不是很愉快。
小妾知道自己的孩子不会跟着自己,至少这一胎不会,所以趁着怀孕就缠着阮文霖。
辛柔就不乐意了,狠狠的训斥了她几句,让她安分点,好好养胎。
小妾也是有几分见识的,辛柔要不是因为元府的缘故,早不定就被休了。
只要她再犯错,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而她虽然是辛柔的丫鬟,可肚子里这可是阮文霖的亲骨肉,不会将她怎么样的。
这就内讧了,碰巧遇到右相夫人中毒昏迷一事,跃林在厨房熬燕窝羹的时候,辛柔曾带着丫鬟去过,所以她就大胆怀疑是辛柔让人干的。
还当着右相夫人的面明的暗的暗示,辛柔什么性子,蛮横惯了。
素来只有她冤枉指责别人不对的份,岂有别人污蔑她的时候,在屋子里当着那么多人她忍下了,出了门,便忍无可忍了。
一个巴掌朝小妾挥了过去,小妾有六个月的身孕,原本站就有些困难。
辛柔气极了,手劲就有些大了,直接把人扇地上去了,正被那边出门的阮文霖逮了个正着,小妾嗷嗷的叫肚子疼。
太医现成的在屋子里,一查,动胎气了。
阮文霖当即就没了好脸色,右相大人也是摇头,不管什么错,也不该动手打人,还差点把孩子给打掉。
这一天还好,喝了太医的药,可今儿一早却是有些见红。
辛柔又变成了众矢之的,阮文霖的亲娘更是对辛柔没有好脸色,阮文霖明言了,要是孩子保不住,那她的正妻之位也没了!
辛柔没办法,只能大清早的回元府求助,那时候老太太还在吃早餐呢,辛柔就哭着进来了,玉心把事情经过说了。
老太太老太爷一个个眉头紧陇,这回辛柔的事犯的有些大了,她自己没法再生了。
右相府原就有些不满了,好不容易小妾怀上了,又闹出来这样的事,这不是火上添油吗?内院最忌讳的就是那容不得人的当家主母。
可不管怎么说,辛柔不能被休,元府丢不起那个脸。
所以老太爷让人拿了帖子去请太医,老太太挥手打断了他,要是太医有用,还用等到现在。
右相夫人中毒昏迷,给她瞧病的太医还差了不成。
只怕寻常的药怕是没什么效果,这不就让丫鬟来找辛若要一粒安胎药,要是辛若的安胎药都没用,只怕是无能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