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真相（一）

    

    “他当年是我们的同学。”卢平站在哈利的左前方，跟哈利解释道，“我们一直都当他是我们的朋友。”

    “不，彼得死了，是你杀了他！”哈利摇头，将魔杖指向了自己正前方的小天狼星。

    “不，他没有！”卢平快速走过去，挡在了小天狼星的面前，“我以前也以为是他做的，直到你告诉我，你在地图上面看到了彼得的名字。”

    “那张地图在说谎！”哈利否认道。

    “那张地图——从来不会说谎！”出言否认哈利的正是旁边来回踱步、一脸焦躁的小天狼星，他用近乎疯狂的表情掷地有声道，“佩蒂格鲁根本就没有死，是他背叛了你的父母，而且，他就在那里——”

    哈利和赫敏，还有一旁不明真相的德拉科惊恐的发现，小天狼星的手指直直的指向了罗恩。

    “我吗？”罗恩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看着小天狼星，“你疯了吧！”

    “不是你！是你的耗子！”小天狼星回给罗恩一个看智障的表情，郁闷的指了指罗恩抱在怀里的，瑟瑟发抖的斑斑。

    “斑斑可是在我家待了——”罗恩把斑斑握得更紧了一些，试图解释，而斑斑此时此刻更加躁动不安，不停地在罗恩怀里一边扭动，一边吱吱乱叫。

    “12年？对吧？”小天狼星睁大了双眼朝罗恩面前走了两步，“你觉得一只普通的耗子能活这么久？他是不是少了一只脚趾头？”小天狼星指着斑斑说道。

    “可那又怎么样？”罗恩还是不愿意相信，把斑斑搂得更紧了一些。

    “他们只找到了佩蒂格鲁的——”哈利在一旁出声道，他眼神已经有些变了，将怀疑的目光对准了罗恩怀里的耗子。

    “手指！”小天狼星补充道，“那个懦夫切了一根自己的手指，就假装自己已经死了！然后就变形，变成了一只耗子！”

    “证明给我看——”哈利当机立断道。

    “少爷，靠边一点。”听到哈利说这句话，夏洛特一把拽住身旁德拉科的手腕，将他往房间的角落里拉。

    小天狼星看了哈利一眼，便直接伸手去抓斑斑。罗恩毕竟宠爱了斑斑这么多年，见小天狼星如此粗暴的对待斑斑，他满脸恐惧，死死地抱住斑斑不撒手。赫敏有些手足无措的在一旁看着，至于哈利，他此刻全神贯注，忍不住劝说罗恩：

    “给他吧——罗恩——”

    “你要对它做什么！”罗恩颤声对小天狼星说道，但下一秒，斑斑就被小天狼星强行抓走了，罗恩想要站起来，却被赫敏从旁边按住了肩膀，“斑斑——你离它远一点！你究竟要对它做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小天狼星将斑斑拎到了木桌上，斑斑撒腿就准备跑掉，然而，卢平和小天狼星的魔杖尖端一直在朝它的方向喷发魔咒，斑斑慌不择路，朝房间的角落跑去，企图从木板缝隙处钻出去。然而它却刚好选择了德拉科和夏洛特站着的那个方向——

    “想跑？”夏洛特嘴角突然一翘，然后一脚踏出，踩在了斑斑的尾巴上。

    “夏洛特！”罗恩不可置信的叫道，想要冲过来，然而他脚上受伤，导致了使不上力气，更遑论赫敏一直愁眉不展的在他旁边死死地摁住他的肩膀。

    “夏洛特，我没看错你！”小天狼星突然叫道，这句话一出口，整个屋子里除了夏洛特以外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但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卢平此时用魔杖瞄准了斑斑，直接念出了显形咒。

    随着一阵炫目的闪光，夏洛特把自己踩着斑斑尾巴的脚挪开，很快，人的脑袋显了出来，接着是四肢。片刻的时间，一个男人站在了斑斑原来的位置，畏手畏脚，看起来胆小极了。

    这是一个十分矮小的男人，可以说比罗恩和德拉科要矮。他那头稀疏的、没有光泽的，如同枯草一般的头发乱糟糟的，头顶上还秃了一大块。他看上去皱巴巴的，不停地将脏兮兮的手往自己的脸上凑，活脱脱就是老鼠的德行。他有些胖，但看起来却很虚弱，尖鼻子和水汪汪的小眼睛看上去的确有几分老鼠的特征。他那双滴溜溜乱转的眼珠子不停地扫视着屋子里的人，呼吸十分的急促，哈利和夏洛特注意到，他一直不停地在看门口。

    “你好啊，彼得，好久不见。”卢平将魔杖尖端朝下，维持着平日里那温和的微笑，走近了彼得。

    “莱姆斯？西里斯？噢——我的老朋友——好久不见——”彼得的声音又尖又细，他的眼睛不停地往门边瞟，似乎想立刻夺门而逃。小天狼星仇恨的眼神紧盯着彼得，对他举起了魔杖，彼得忍不住缩得更小了，可怜巴巴的看着卢平。

    卢平用充满了警告的眼神瞥了小天狼星一眼，然后放缓了腔调，对彼得温和道：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到，我们刚才的聊天内容。刚巧，我们聊到了詹姆和莉莉遇害的那个晚上。你当时也在房间里对吧，不知道你在角落里吱吱乱叫的时候，是不是错漏了一些细节呢——”

    “莱姆斯！”彼得看上去更加急切了，他凑近卢平，水汪汪的灰眼睛里闪着乞求的光，他抓住卢平的袖口说道，“你不会相信他的话吧？他想杀死我……莱姆斯……”

    “嗯，我听说了。”卢平声音冷淡了几分，将袖子从彼得的手中抽了出来，“我想问你几个小问题，彼得，如果你愿意——”

    “他又来杀我了！”彼得直接尖声打断了卢平的话，用中指指着小天狼星道，“他杀了詹姆和莉莉，现在又来杀我！莱姆斯……救我……”

    小天狼星站在彼得的两米开外，他瘦削的脸此刻更显凹陷，漆黑的眸中闪动着阴鸷的波光。

    “在我们把事情搞清楚之前，没人会杀你的。”卢平冷静道。

    “弄清楚？事情一直都很清楚！十二年前！他杀了詹姆和莉莉！现在！他又要杀我！我知道他会杀我！我等了十二年了！”彼得的声音尖锐刺耳，他看上去已经面临情绪崩溃。

    “你知道？”卢平狐疑道，“你知道西里斯会从阿兹卡班里逃出来？以前可从来没有人成功从阿兹卡班里越狱过。”

    “他会黑魔法！”彼得眼睛转了转，快速道，“他会我们谁也想不到的黑魔法！我猜是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教了他几手！”

    小天狼星突然笑了，那是一种阴沉的、没有丝毫笑意的大笑声。

    “伏地魔？教了我几手？”

    听到小天狼星提到了伏地魔的名字，彼得本能的瑟缩了一下。

    “怎么？听到这个名字——你难道不应该喜极而泣？你这表情，不应该啊。”小天狼星讽刺道。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彼得退后了几步，一不小心踩到了夏洛特的脚尖，他慌忙转身，然后冲夏洛特露出了看似友好的惨笑，“好姑娘——帮帮我——那个人是个杀人犯，他现在要杀我——”

    “这位先生。”夏洛特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几乎差不多高的男人，用凉意满满的声调说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寻求三年级学生的帮助，我的教育告诉我，一个成年人，如果寻求一个孩子，救自己的性命，那么这个人，一定有问题。”

    “我没有魔杖——求求你——帮帮我——”彼得哀求道，他知道眼前这个女孩子和马尔福家交好，那么……她可以救自己……女孩一般都比男孩要心软，彼得声音更惨了一点，“孩子，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也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和我的小主人关系那么好！你会帮我的对吗？”

    “我有个疑问。”夏洛特没有回应彼得的话，突然提高了声音，“卢平教授！”

    “怎么了，夏洛特？”没有想到夏洛特会叫自己的卢平，出声询问道。

    “赤胆忠心咒——是可以更换保密人的，对吗？”

    夏洛特这句话如同平地一声雷，让卢平和小天狼星的目光彻底集中在了她的身上。彼得大惊失色的松开了抓着夏洛特袖口的手，眼睛瞪得圆圆的。

    “孩子，你怎么知道赤胆忠心咒？”卢平稳了稳心神，询问道。

    “无意中听校长提起，出于好奇，在我家的藏书里翻了翻，就找到了这个咒语。”夏洛特信口胡诌，然后将目光转向了大惊失色的彼得，眉头皱得紧紧的，“如果说，小天狼星所言不假，那么我就大胆的做个猜想好了——当年，原本赤胆忠心咒的保密人是小天狼星，但出于某种原因，保密人更换成了佩蒂格鲁。这件事可能就只有小天狼星、佩蒂格鲁和哈利的父母知道，然后，佩蒂格鲁趋于某种压力，将哈利的父母的位置告诉了老…咳，告诉了神秘人。害得哈利的父母惨死，然后在小天狼星愤怒追杀他的时候，当着一条街所有麻瓜的面颠倒黑白，成功将黑锅甩到了小天狼星的身上——然后，炸死十二个麻瓜，再切掉自己的手指——变形成耗子，躲了十二年。这个猜想合理吗？”

    卢平和小天狼星久久没有出声，整个房间静谧的仿佛掉一根针在地上都能被听见。半晌后：

    “和她说的丝毫不差。”小天狼星的声音有些惊愕。

    “不！这不是真的！”彼得尖叫出声，朝赫敏他们那边退了两步，“我是躲起来了！可是我是清白的！你们不可以这么诬陷我！我躲起来是我害怕！害怕他杀我！”

    “可是小天狼星当时已经入狱了！”卢平强调道。

    “你怕的不是我，彼得。”小天狼星突然道，“你怕的——是伏地魔的手下。我在阿兹卡班的时候听到过，那些人经常在梦里嚷嚷各种话。他们认为，是你骗了伏地魔。你告诉伏地魔波特一家的去处之后，伏地魔就在那里被打败了。要知道，并不是所有支持伏地魔的人都被抓进了阿兹卡班，还有一些人在外面，等待着时机，假装他们已经改过自新——如果他们得知你还活着，彼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彼得已经破音，他看起来整个人已经疯掉了似的，看着卢平急促道，“你不会相信他这些鬼话的吧？莱姆斯！”

    “我必须得承认，我是真的想不明白，一个清清白白的人，如何甘愿做一只老鼠，一做就是十二年。”卢平用公正的态度说道。

    “我清白！但是我也怕！就算伏……”彼得顿了一下，硬着头皮继续道，“伏地魔的部下在找我，也是因为是我把他最得力的手下送进了阿兹卡班！我抓了这个奸细！”

    “我是奸细？”小天狼星咆哮出声，“你说我——是伏地魔的奸细？！你认识了我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巴结过那些比我强大、比我有权势的人？！倒是你——我真的觉得我是瞎了才没看出来你就是那个奸细！从小你就喜欢寻找比你强大的朋友来庇护你——不是吗？上学的时候你找的是我、詹姆和莱姆斯，之后你就投靠了伏地魔！”

    “我……你说我……是奸细……你真的是疯了！”彼得眼珠乱转，强词夺理道，“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颠倒黑白——”

    “莉莉和詹姆是听了我的建议，才更换你做保密人的。”小天狼星咬牙切齿道，眼底的愤怒与杀意喷薄而出，“我以为这是一个好计策，一个掉包的计策。因为伏地魔一定会来找我，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们会用你这个懦弱无能的东西。可你……你告诉伏地魔，你可以把波特夫妇献给他——我想，这是你一生中最得意的时候了吧？！”

    哈利注意到，彼得虽然满口都在否认小天狼星说的每一个字，但他的眼神始终不敢聚焦，一直都在游移。哈利握着魔杖的手紧了紧，继续僵直在原地听着。

    “荒唐——你这是诽谤——你一定是疯了——”彼得结结巴巴的重复着这几个词，但声音底气不足，在场已经没有任何人信任他了。罗恩的表情从最初的心疼变成了现在的愤恨，他红着眼眶盯着彼得的背影，牙齿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