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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没完,关键上首的皇帝陛下也用那种犀利不悦的眼神朝他扫来。
李忠冲着皇帝讪讪一笑,“嘿嘿,皇上,那什么,后宫里的......”
嬴湛:“朕不是早就同你说了,在朕商议政事时,任何事情都不许来打搅,如今不过是后宫中的小事,也值得你来禀报?”
李忠:“是倾嫔娘娘那......”
嬴湛:“倾嫔又如何?”
可怜的李忠,一句话分两次说。
且都只说了一半,就又被皇帝给打断了。
下一刻,雷霆般的声音从殿内朝李忠传来,“没看到朕与诸位大臣在商议事情吗?还不速速退下?!”
即便相隔甚远,李忠还是被这厉声震得双耳发麻。
他是怕了怕了,赶紧关上门溜了溜了。
殿内,嬴湛笔挺地坐在龙椅上。
犀利的目光俯视于殿堂之下,整个人充满了帝王的威慑力,“众爱卿继续!”
于是,殿内的国家大事就继续商议起来。
直到黄昏时分,那沉重的朱红大门才从里往外推开。
大臣们一个接一个的从里面出来。
待大臣们踩着石阶离开后,李忠听见里面又传来皇帝陛下雷霆般的声音。
“李忠,还不速速滚进来!”
听到这声音,李忠站在原地微微一抖。
随即挽着拂尘,忙不迭进去了。
之前让他速速滚出去的也是皇上。
如今让他速速滚进去的,还是皇上。
李忠才一进去,上首的皇帝就厉声道:“你不是急着禀报事情吗?说,倾嫔那到底怎么了?”
嬴湛自然知道,李忠无事不会轻易打搅他办公。
而李忠既然那般焦急,定是倾嫔那有大事发生。
只是他素来是个有原则性的,哪怕知道倾嫔那有大事,也得先将政事办完。
否则要是为了一个女人,就撇下数十名大臣不管,这不符合他办事的原则。
李忠在殿中央跪下,一脸喜色,“皇上,今儿秦姑姑过来报喜,说是倾嫔娘娘有喜了!”
闻言,嬴湛的浓眉猛的往上一扬。
接着他起身就往殿外走,走路都带着风,“秦姑姑何时来报的?”
李忠:“就奴才敲门那会儿,大概是午时左右吧。”
嬴湛看了眼外边黑下来的天,语气中透着浓浓的不满,“你也真是的,这般重要的事情,怎的不早点同朕说!”
李忠:“......”
中午他不是敲门禀报,被皇上打断了两次,便没敢再说了么?
如今皇上反倒怪起他来了。
再说了,以皇上的性子,即便那时知道倾嫔有喜,不也得办完政事,与诸位大臣商议好才去倾梨殿吗。
顶多就是利落点,早点办完政事而已。
反正无论他怎么做,都是他的错!
他他他......真的太难了!
李忠低垂着头,卑微地赔不是,“是是是,都是奴才的错,奴才想着您素来勤政,不喜旁人打搅您办公,这才没敢拿此事叨扰您。”
嬴湛冷哼了一声,就大步流星地往龙轩殿外走。
李忠赶紧叫了奴才备辇。
当皇帝陛下乘上辇的时候,他又被训了。
理由是他办事太墨迹,叫人备辇都要这么久。
可是,往常不都是这个流程和速度么?
紧接着,一行浩浩荡荡的仪仗队往倾梨殿而去。
路上,嬴湛不似往常那般闲适地坐在辇上,一股王者风范。
而是目光看着倾梨殿方向,嘴上骂骂咧咧地道:“你们这群没用的奴才,是没吃饭吗?抬个辇都抬不好,磨磨蹭蹭的!”
诸位抬辇的奴才:“......”
他们明明和以往抬辇的速度一样啊,为何皇上往日不觉得他们磨蹭,今日却嫌他们慢?
可不管皇上说什么都是对的,他们只好加快了步伐。
然而辇上的皇帝还是不满意地催促,“再快点!别跟老牛拉破车似得!”
众人:“......”
这是辇,不是破车!
他们是人,不是老牛!
可皇上都这么说了,他们不得不照做。
抬辇的奴才们只好使出浑身的劲儿,快步往倾梨殿走去。
片刻后,辇终于停在了倾梨殿外。
那群抬辇的奴才,个个都累得喘大气。
辇一落地,嬴湛就踩着小太监的背下辇,并大步流星地往院内走去。
“皇上驾到!”李忠的唱报声才出口,就受到了来自帝王的一记冷眼,好似他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
由于李忠唱了报,倾颜很快就带着奴才出来迎接了。
刚出院子,她就看到皇帝大步流星朝她走来。
他的步伐看起来比往日要快,步子也迈得更大些。
而他身后的李忠气喘吁吁,累得跟哈巴狗似得。
倾颜与皇帝走近后,正准备福身行礼,一双温暖的大掌就握住了她的双手。
“爱妃如今有孕在身,便不许再行礼了。”
“......”倾颜抬眼看着男人,“臣妾哪就那般娇贵了。”
嬴湛眼底带着笑意看着面前的女人,且看了好一会儿。
他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还将视线落在女人平坦的小腹上,看了又看。
然后,他面上带着笑,转头扫了眼院子里的奴才,“倾嫔有喜,尔等伺候倾嫔有功,通通有赏!”
“谢皇上。”众奴才纷纷跪下行礼。
李忠也跪下,在那大喘气。
之前皇上在办公时,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他还以为皇上对于倾嫔有孕一事不甚在意。
可这一路从龙轩殿走来,通过皇上不断催促太监快点抬辇。
如今又是盯着倾嫔的肚子发愣,还心情大好的赏赐倾梨殿上下。
皇上哪里是不在意?
而是在意得很啊!
尤其和同住倾梨殿的柳贵人比,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毕竟,柳贵人诊出有孕当天,皇上可是瞧都没去瞧过。
嬴湛赏赐奴才时,手一直牵着倾颜的手,并不自觉地揉她的手心。
在感觉到倾颜的手微冷时,他的视线落在女人的纤纤玉手上,不由得皱了皱眉。
“你的手未免也太冷了,”嬴湛一甩身上的披风,将女人裹在披风里,揽着女人的腰往堂间走,“如今天冷,雪地里又滑,往后你就不必出来迎朕了。”
倾颜躲在男人的披风里,那披风上还有他的体温,将她温暖地包裹在男人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