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2章 天资悟性的重要

    

    在转身离开的那个瞬间，颜玉背对着江言的脸上，眼底深处有着一丝阴冷之色悄然浮现。

    但仅仅只是不到一秒的时间里，这一丝阴冷的色彩就瞬间敛去，重新换上了人畜无害般的温和，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除了感知极其敏锐的江言。

    现在的江言，可以说是每时每刻都已经习惯性地在自己周围维持着恒定的低功率但频率随机变化的一圈数据波扫描立场，他用着这样的方式来锻炼自己的数据之力，并顺道维持着基本的警戒。

    因此，虽然没有直接观察到颜玉的眼神变化，但因为就在数据波扫描立场的范围内，所以对方那一闪即逝的阴冷情绪，还是被江言感知到了。

    由此江言便明白，对方这可能是因为被自己再三冷拒，而记恨上自己了。

    但对此，江言只是随意地笑笑，就没去在意了。

    虽然颜玉的修为也算不错，年纪轻轻就已经修炼到了三级传奇境高阶的水准，不管在魅狐一族还是在在整个幻兽联盟内部，都能算得上一位顶尖水平的强者，并且身上貌似还藏着什么底牌。

    但这跟江言都没有什么关系。只要对方实力还不到真正的通神境，那么哪怕对方掀开底牌后爆发的实力是比寻常传奇极境还强的伪神级高手，对江言来说也已经没什么威胁了。

    比起颜玉的那些筹码，果然还是跟苏雅那边的交易合作，能给江言带来更多的好处。

    而且更关键的原因是，江言通过智脑提供的子机网络的情报线索，发现这魅狐一族貌似还跟自己的某些敌人有着不清不楚的牵扯。

    敌人的朋友，多半也是自己的敌人。因此江言丝毫没有帮助魅狐一族的兴趣。

    江言没有直接去给苏雅通风报信，就已经是看在对方在这之前没有主动来招惹过自己，并且江言本身也没多大兴趣主动参合到幻兽联盟内部的那点破事的缘故。

    当然，根据情报显示，江言认为就算自己不说，苏雅那边对于魅狐一族的动作貌似也不是一无所知。

    抛开颜玉带来的小插曲，江言稍微加快了一些脚步追上了前边的莉莉她们，将心情转回到了旅游的享受之中。

    足足玩了一星期后，一行人便随着飞艇的返程，在南大陆的地界上绕了一个大圈后，最终又返回了西大陆，最后回到了尼德莱斯的自家地盘里。

    “哈……果然，比起外界，还是国度内部更舒服。”

    一行人直接返回了赤玄城，蕾娅也跟着莉莉跑到了江言的大院里，几人稍微花了点时间，将旅途中购买的诸多特产整理放好之后，便聚集到了庭院中。

    “辛苦你看家了，棂一。”江言看了一眼院子里的那棵已经长到了十多米高、茂密的树冠已经将整个庭院上空都完全遮盖、只特意留下了一部分提供采光和观景的空间的巨树，对着树干上的一张慈祥而苍老、仿佛在静静沉睡着的木质脸孔随口打了声招呼。

    “您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尽的职责，而且能为您看护宅院，这也是我的荣幸。”大树的枝丫微微晃了晃，树干上的老脸睁开双目，微微咧嘴以低沉厚重的声音回应道。

    江言扫了一眼这个已经超过半个月没有人住过的宅院，发现虽然过去了这么久没有人打理，但宅院里却依旧维持着他们刚刚离开时的模样。

    房间内看不到有灰尘积攒，庭院里栽种的花草也依旧维持着旺盛的生机和漂亮整洁的姿态，丝毫没有因为缺乏护理而杂乱破败的迹象。

    这都是棂一这个当初被江言直接移植到了自己家里的初代木灵种的功劳，多亏了它一直维持的一层灵力结界法阵，才让江言的宅院远离了蚊虫尘埃和风沙雨露的侵袭，也利用自己木灵种的天赋能力代替吉娜她们将宅院庭园内的所有用来美化住地的花草都照料得很好。

    吉娜和莉娜也随江言之后，向棂一道了声谢，因为如果没有棂一的帮忙，身为女仆的她们在这次旅游回来后，可就要先投入到清扫宅院的工作里了，哪还有这闲情在庭园里休息。

    “哈……虽然在外边旅行的体验也算是不错，但果然还是国度里边待得更舒服一些啊。”蕾娅拿起通过随身智脑的数据化传送，直接从某家冰饮店里网购后传送过来的冰镇西瓜汁，美滋滋地咬住吸管畅快地饮了一口，一脸满足地躺在软椅上笑着说道。

    旁边坐着的莉莉也是拿着一杯同样网购过来的新鲜草莓汁默默吮吸着，微微点头表示附和。

    “那是因为你们其实已经在「梦世」里体验过了很多比现实里的风景更加美好的场景享受，所以在现实里进行旅游的时候，除去了最初的新鲜感以及当地的特色人文之外，基本就没其他更值得期待的东西了。”

    江言扫了两女一眼，耸了耸肩道：“实际上，我安排这次的旅游，更多的是希望你俩能够多去和外边的其他势力的人接触一下，增长一下自己的市面和对外交涉的能力。不过现在看来，你们都把心思放到游玩上了呢。”

    “主宰大人，反正这次的旅游，您不是说是给莉莉的奖励吗？那专心游玩又有什么不对嘛。”蕾娅昂起脑袋理直气壮地反驳道。

    “算了，随便你们了。”

    江言摇摇头，然后脸色微微严肃了一些，看向两女说道：“距离各方势力约定好的虚灵遗境的正式探索之期，差不多再有半个月就要到了。你们两个作为预定好的代理国度参加这次探索行动的人选，在这段时间里可要做好相应的准备。不管是放松休养也好，还是加紧修炼也可以，总之，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去好好地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可别到时候因为发挥不好而出了岔子。”

    “嗯，我知道啦。”蕾娅见江言说的这么正式，脸上也有了些紧张之意，小身子一板，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说道。

    “没问题。”莉莉则是语气平缓、言简意赅地回应着。

    江言见此，满意地笑了笑。对于这两个少女的实力，他还是比较放心的，再怎么说也是国度这些年来培养的年轻一辈里数一数二的优秀苗子。如果连她俩都不能胜任这次的任务，国度里的其他年轻人就更不行了。

    说来也是有些无奈，因为梦幻国度成立的时间还比较短暂，严格算起来也仅仅只有五年的缘故，国度里的年轻一辈，主要是二十岁以下的年轻少年少女们，算得上足够优秀的苗子虽然不少，但其中却很少有人的天赋资质能够比得上莉莉和蕾娅这种程度。

    当然，这里说的优秀与否，是在排除了数据程式带来的后天强化后，其本身自带的天赋资质。

    尤其是在超凡之道的‘悟性’方面的天赋差距，莉莉和蕾娅这两个女孩子，完全可以说是甩开了国度里的同龄人一大截。

    对于梦幻国度的年轻一辈来说，因为有着「真实数据程式」带来的便利，底层和中层阶段的修为实力，是可以使用程式进行速成的，并且这种速成还基本没有副作用。

    但在涉及到高层次的修为实力时，尤其是涉及到三级传奇境高阶的法则之理的层次的时候，就算是真实数据程式，在这方面也没办法帮他们太多了。

    因为江言现在能够制造的「法理解析程式」，层次最高的也只是能帮人快速入门到三级七阶，使得他们可以快速参悟法则之理的奥秘时入得门径，但接下来的继续加深感悟，就需要依靠他们自己的悟性了。

    虽然江言不是没有能力制造更高层次的「法理解析程式」，但受限于数据之力当前的极限，他制造出来的「法理解析程式」目前只是空有境界感悟，而没有办法附带上真实修为的。

    除非，由他动手从其他人身上将原先拥有的真实修为剥离出来，填充到法理程式内部，不然江言自己凭空制造出来的法理程式，就仅仅只是蕴含有一些境界方面的信息感悟而已。

    但要填充真实修为的话，那只是单纯的等价交换，本质上只是以一位前辈强者丧失修为作为代价，去成就另一位年轻后辈的崛起。这个过程在国度内部名为「真式传承」，是只有那些自觉本身所剩的时日已经无多的老前辈强者，想要选择继承者的时候才会使用的方式。

    普通的「真实数据资源」，以江言现在的数据之力的等级，虽然现在也勉强能做到将其具现转化成为对应「法理程式」的真实法则之理力量，但江言在尝试过了几次之后就发现，可能是因为他的数据之力本身还不够强的缘故，他在这方面能做到的具现转化效率很低。

    如果还只是刚刚入门程度的法理之力，那倒还没什么。但继续深入，试图制造更高境界层次的真实型法理程式的话，具现转化时的真实数据资源损耗的代价，却会明显开始变得越来越昂贵，让制造这类更高层次的真实型法理程式的性价比变得让江言都感觉非常不值得的地步，因为由此耗费掉的真实数据资源，完全足以拿去做其他的更有价值的东西了。

    而只蕴含有境界感悟信息的非真实型法理程式，虽然吸收后能够直接赋予使用者相应的境界感悟，从而加速使用者在对应的法则之理上的参悟效率，但空有信息感悟还是不够的，法则之理最为重要的真实根基力量，依旧还是要他们自己一点点修炼出来。

    用神道体系的说法，这个修炼法理之力的过程，其实也能被叫做‘凝炼神性’，将相当于‘神性’的法则之理的力量从虚无缥缈、不可捉摸的法则凝炼成为一种可以称之为‘法理之源’的真实力量，然后将其炼入自己本身的力量本源之中，从而提升己身对该法理的契合度，并借此褪去凡胎，登临‘神位’。

    这个过程，在神道体系里便是为‘成神’。同时，也是超凡之道从三级层次到四级层次的本质原理。

    也是江言现在正在努力的方向。

    所以，修炼者先天就自带的悟性天赋的重要性，这时候就显得很突出了。因为这直接决定了他们在修炼「法则之理」这种通往四级真神领域的关键性力量时的效率的高低。

    换到梦幻国度里，有着法理程式的帮助，悟性也依旧很重要，因为这可以决定你使用了法理程式后，要多久才能将自身的修为修炼到法理程式对应感悟的那个境界。

    梦幻国度原先是在五年前才从微末之中崛起的，最开始的那批国民们，大多数都出身于贫民阶层。这种贫民阶层的人所诞下的后代，天赋虽然不能说有多差，但出现称得上天资绝伦的上佳苗子的概率，却真的比较低。

    因为，这里边是亲子传承的关系，父母的天资会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后代的天资。而如果父母甚至祖辈的天资不差的话，他们也不至于沦落到贫民阶层了。

    毕竟灵子世界的超凡之道，并没有距离普通人太远。一般人只要随便努力工作一下，积攒一些积蓄然后买个低级些的精灵蛋进行契约，也就足够他们初步涉入超凡者的圈子了，以此为基点，再好好努力，如果本身的天资不差的话，怎么也应该能让自己的命运稍微有点起色才对，起码不至于再被贫苦之难所困。

    当然这种说法其实也不是绝对的，有不少贫民子弟的天资其实不差，但就是因为种种原因而被埋没掉了。梦幻国度当初收拢了大量的贫民作为最初起家的国民之后，自然也没有放松对于人才的发掘，通过各种方式，不得不说也是真的从那些贫民里挑出了一些好苗子。

    但比较无奈的是，天资能达到莉莉这种程度的，就真的难以见到了。所幸后来随着国度的发展，招收成员也不再仅仅局限于从贫民阶层里拉人，这才大大缓解了国度在这方面的尴尬。

    到了现在，梦幻国度成就了几乎不差于龙域和天堂的第三霸主级地位之后，国度在世人眼中也已经变成了香饽饽的绝佳去处，引得无数人主动跳槽，并由此带入了大量天资优质的新血。

    在这些新加入的苗子里，国度上层也不是没通过测试之类的手段发现天资堪比莉莉这种程度的小家伙，可惜，他们大多数都还太年幼了，哪怕未来很大概率能够成长为国度的栋梁，如今也基本是赶不上这次的虚灵盛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