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两人坐在峭壁边,被靠夕阳,十分惬意的享受了一顿简单晚餐。
“唉,要是此时能有一口酒,这顿饭就完美的。”费骅望着远处遗憾的说道。
“要是以后有时间,我定要学会这酿酒之法,酿出天下一等一的美酒,就再也不用每天为了那几口酒而发愁了。” 看着坐在一旁,早已经吃完的颜真,费骅伸手用指甲剔了剔牙缝的肉沫,悠闲的说道:“闷葫芦,准备好了的话,我们现在开始吧。”
颜真双手在大腿上按了一下,低头盯着自己脖子上挂的八面玲珑轻轻说道:“好。”
费骅站起身子,轻抖了下衣袍,而后看着颜真说道:“待会我将会控制灵力,先打通位于你识海中的景门,然后依次操控灵力走过你的死门、惊门、开门、休门、生门、伤门,最后经过杜门回到景门,形成一个灵力的大循环。”
颜真认真的听费骅讲述了整个过程。
听完后,他并未回话,只是直起自己的脊背,朝向费骅点了点头。 见颜真点头,费骅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成剑指,“待会一旦开始灵力注入,不管多痛你都要忍受到底。不管在开哪一门的时候,只要中途停下来,你便会经脉尽毁。”
费骅暗自叹了一口气,心中想到:“唉,这一圈下来,我估计也得累的半死。”
说罢,费骅探出剑指,点在了颜真的额头中间。
一道比头发稍粗一些的灵力凝聚而成的金色丝线从费骅指间窜出,径直射进了颜真的额头之中。
随着灵力金线的摄入,颜真闷哼一声,身体猛的颤抖一下。 只见他双拳紧握,眉头皱成一团,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守住心神,一定要忍住。”费骅大喝一声,便不在言语,此时他必须将注意力全部放下操纵灵力金线上。
稍有差池,他这宝贝徒弟可就得落下个终身残疾。
作为一个已经经历过开八门历程的人,费骅很能体会颜真现在所忍受的疼痛。
灵力金线会顺着连接八门位置的经络,强大的灵子流在其中横冲直撞。 将本来细小的经络强行撑大,把本来堵塞的经络强行打通,整个过程就像从身体里面撑爆一个人一样。
此时的颜真感觉整个脑子都像有无数的小针在向外刺,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疼痛感逐渐增加。
虽然颜真从小遭受苦难,但是像这般异于平常的身体之痛,他还是第一次承受。
但是不管再痛,颜真自始至终都没有喊出声来。
费骅也是第一次帮徒弟打通八门之间的经络。 他将所有的精力全部都集中在灵力的操控上。正所谓,差之毫厘,谬之千里,他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不过,在他操控灵力的同时,也大概能窥探到颜真景门所在的经络情况。
“忍住,景门马上就会贯通。”费骅一边操控灵力对着颜真低声说道。
“噗”的一声,像是一层薄膜被穿透一样。
颜真的鼻孔中缓缓流出两道黑血,而之前识海中的那种剧痛也在逐渐散去。
“呼…”费骅长呼一口气,收回按在颜真额头上的手指。
他轻轻擦拭了自己的额头,竟然也有一丝丝汗液渗出。
“感觉如何?你鼻腔中流出的是景门附近的经脉中的杂质和淤积之物。”
颜真此时正双手撑地,抓断了周围的好多青草。
充满杂质的血液顺着他的嘴唇,一滴滴的掉落在地上。
他大口的呼吸,剧烈的咳嗽,刚才头颅之内的万针齐刺的疼痛感令他心有余悸。
虽然疼痛感还未彻底消失,但是颜真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识海似乎更加清明了许多。
颜真用手背擦拭了下自己鼻腔中流出黑血,而后慢慢的调整自己的呼吸。
在感觉到头颅中的疼痛感逐渐消失后,他重新坐定,抬头说道:“继续吧。”
本来还准备休息一会的费骅听到颜真说继续,猛的转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颜真。
“你确定?不需要调理一会?”
颜真点了点头,斩钉截铁的说道:“我确定。”
费骅见颜真这坚持的样子,无奈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唉,摊上你这么个徒弟,可是要累死师傅呀。”
费骅再次伸出右手,成剑指状点在颜真的额头上,“刚才景色门已开,现在我顺着景门的经脉向死门而去。”
由于景门的经络刚才已经被冲开,所以这下灵子进入颜真头颅中经脉时,他并未感受到像刚才的那般疼痛。
而且他还能清楚的感知到灵子在顺着他的经脉缓慢前行。
只是,当灵子流刚刚冲击到死门附近的经脉时,一股钻心的痛猛然从心脏的位置传出。
夜悄悄的降临,站在神龙山脉的顶部,天空中的月亮看起来离头顶特别近,似乎只需要伸一下手便能轻易地够到。
斗转星移,微微有些泛白且透明的月亮还挂在天空中,另外一边的地平线处,一丝火光却已经窜了出来。
此时的神龙山顶之上,一地滴从青草上滴落的露水掉在颜真的脸庞上。
经过整整一夜的疼痛,费骅终于是帮他打通了八门附近全部的经络。
极端的疼痛忍受和高度的精神集中过后,只剩下波涛汹涌的疲倦。
所以在自己八门经络全部打开的时候,颜真终于忍受不住,一头栽倒在地,直接陷入了昏迷之中。
而一旁的费骅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瘫软的坐在地上,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就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一般。
经过一夜高强度的精密操控灵力,费骅的心神已经被消耗一空。饶是他自己也没预料到,自己会累到如此程度。
看着在一旁处于昏迷之中的颜真,费骅还是较为满意的。
他艰难的伸出右手,一个灵力圆点从指甲蹦出。
金黄色的灵力圆点逐渐扩大,直至将他们师徒二人全部包围在其中以后,落在地上便消失不见了。
做完这一切后,费骅便直接平躺在草地上,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