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姐,你回来啦!”周一一早,苏夏到单位后见卢燕的办公室的门打开着,放下背包就转身去卢燕屋了。
卢燕见苏夏过来,两眼眯笑着走上前一步,“对呀,再不来就估计就把你累的瘦成杆儿了。”苏夏其实并不算削瘦,但一尺八九的腰身总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
“哈哈哈,哪有,我结实着呢。你家大胖儿子怎么样?挺好的?”如前文所述,卢燕是二婚,之前和前夫有一个女儿,现在生一个儿子,也是儿女双全圆满了。 “挺好的,就是不养不知道,男孩儿比女孩儿难养多了!”卢燕一副貌似犯愁的样子,“幸好有你们给买的那个学步车,天天在那里玩,轻松多了。”卢燕生产后,在苏夏的提议下,苏夏与于晓曼、钱枫三人一起出资送了一个“爱马仕”级别的学步车,算三个人的一点心意,当然苏夏出大头。卢燕在职期间,逢年过节的必给每个人发个大红包,也算还礼吧。
“哈哈,有用就好。谁帮带呢?”
“请了一个阿姨,目前看这个阿姨还行。”卢燕是重组家庭,加之年龄大些,双方父母不是不在了就是年龄较大了无法照看,所以卢燕休了如此长的产病假加停薪留职。
一番寒暄攀谈后,科室迎来了一个崭新的工作状态。卢燕接管了科室工作,田馨刚来和于晓曼一起承担一部分工作,钱枫工作内容变化不大,苏夏依然承担了分量较重的主要工作。
“小苏,听说最近要提拔一批干部,恭喜你呀!”中午去食堂吃饭的路上,李姐见楼道里四下无人,拽住苏夏的衣袖,低头附耳在苏夏耳旁说道,笑眯眯而意味深远。 李姐虽然爱八卦了些,也爱传播小道消息,但为人热情,有求必应,在单位的人际关系还是不错的,和苏夏平时私交也还可以,不是私交不错的话,在对职位、工资讳莫如深的国企单位,是万万不会直接明目张胆说升职的事的,真心恭喜苏夏吧。
“嗯,这个不好说,努力工作吧。”苏夏抑制住内心的窃喜佯装表面的平静无澜与无欲无求。
苏夏连日来无疑是欣喜的,年后马上要干部提拔了,她认为副科长实至名归,非她莫属了,就算田馨有后台,但来这个科室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被提拔。升职意味着加薪,每个月要多三四千块钱呢,这样未来和喜宝的生活质量就能多一份保障,努努力再过几年提成正科,苏夏也就无所求了,一边努力工作一边养育喜宝,生活也基本可以无忧了,苏夏畅想了一份未来的美好蓝图。
“吃晚饭了吗?”
“刚吃完,现在收拾厨房打扫卫生呢。” “好,就看看你有没有好好吃饭,忙吧。”
自从上次电影院后,苏城没有约和苏夏的特意会面了,但发信息更频繁了,却也都是一些吃喝拉撒睡的小事情。
刚回完苏城的信息将手机放到一旁,电话响起来了,是庄严的电话。
“喂。”苏夏连上蓝牙耳机,接通电话,主动打招呼道。
“在忙吗?” “还行,收拾厨房打扫卫生。”苏夏答复到,继续手里忙活着。
“哦……那我和你说点儿事。”
“说吧,什么事?”苏夏把洗涤灵倒在洗碗布上,麻利地擦拭着水槽里堆着的一个个碗筷。
“这批提拔干部名单定了。”听着庄严严肃并不愉悦的声音,苏夏突然有一种莫名不详的预感,“你们科不是你。”
苏夏如晴天霹雳,放下了正在擦拭的沾满洗涤灵泡沫的碗,摘下塑胶手套,转身出了厨房坐到了客厅的小沙发椅上。 “是田馨?”
“是。”
“凭什么啊?!她才来几天!她干了什么工作!就凭她舅舅是总公司领导!”
庄严沉默,他不能直接告诉苏夏,“对,就是凭人家有牛逼的舅舅,而你没有。”
“你先冷静一下,我是想让你有个心里准备,明天会召开领导班子的会,然后按照干部选拔程序开展选拔工作。”
“都已经定了,还选拔什么呢!”苏夏噙着泪水冷笑。
“正常的程序还是要走的,人事干部选拔任用是每年一项重要的审查内容。”
“那就选拔吧,我就不信我的投票会比那个田馨低!”苏夏的工作成绩有目共睹摆在那里,她自信自己的人际关系也是可以的,何况田馨才调过来几天。
“投票仅限于中层科级以上干部,你觉得大家心里不清楚赵思齐要选谁,即使对你认可会投你吗?”庄严说道,把话说的不能更明白,苏夏岂不是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与潜规则呢,但她不甘心啊!当初田馨调入这个部门时,苏夏也仅是猜测不愉悦,但仍笃定她升副科长是没有任何异议的,是抱有极大希望的,而当一个不现实的猜测变成既定事实时,她是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
“你的心情我理解,但事已至此,接受吧,你还要在这个单位发展下去,上班不要表现出什么负面情绪,被别人抓到把柄。”
“我都36岁了,还怎么发展。”苏夏心里想着,愈加绝望。
挂断电话,打转的连成线的泪珠还是不争气地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上班,卢燕将苏夏叫到了办公室,悄悄地说道:“马上会有人事调动,你要努把力呀,错过了就没有这个机会了。”殊不知,苏夏已经没有机会了。
两周后,人事任命的红头文件在各部门流转了,共提拔三人,一正两副。其中一个是业务部门的正科,他和苏夏同时代理科室工作,代理差不多相同的时间,现在是由副科转正了。两个副科,一个在财务科,老公是总公司人事司的,极其冷傲见人连招呼都不打的那种,另一个就是田馨了。
苏夏看着公文流转里鲜红刺眼的“XXX集团公司关于田馨人事任命的决定”几个大字,苏夏欲哭无泪,纵有千般苦,更与何人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