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周末欢愉后,又是一个工作日周一的早晨。
开完每周工作例会后,卢燕来到了办公室。
“十分钟后,我们会议室集合,开一个科务会。晓曼,做一下会议记录。”
“好。”于晓曼赶紧把手机悄悄放到一边边赶紧找会议记录本。
十分钟后,五个人集齐坐到了会议室里。
卢燕说道:“刚开完工作例会,我把会议主要内容和精神传达一下,主要有以下几点……”
每个人在笔记本上或认真或假装的奋笔疾书记录着。
传达完会议精神,卢燕说道:“由于岗位变动,科里的工作分工重新做一下调整。”
听到这里,大家或停笔或抬头多了几分专注。
“首先非常感谢党组领导为我们科室着想,派给了我们一名年轻的大将,我代表科室对田馨表示欢迎。”卢燕表面上表演着十分的热情,八分的真挚。
“谢谢卢姐。”田馨点头微笑回应。
卢燕继续说道:“田馨来科里也有一段时间了,正式任命文件也已经下达,以后田馨主要协助我负责科室的文字材料撰写、汇总工作。苏夏呢,”望向苏夏,“主要负责企刊的编辑工作,钱枫除了做好目前的份内工作,要协助苏夏做好企刊工作。”
“好。”钱枫回应道。
“小曼维持不变就可以。大家看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田馨带头表态。
“没有。”苏夏也表了态。
“没有。”钱枫和于晓曼也附和道。
“好,那目前先这样分工吧,我也是休假刚回来不久,以后有什么变化我们再随时调整。田馨你说两句吧。”
只见田馨圆圆的白皙的脸蛋上一副滴溜圆的眼睛顾盼生辉,眉眼夹笑说道:“我之前没干过咱们的企宣工作,来的时间也不长,对具体工作也不熟悉,所以还得麻烦大家多多关照。另外我想为了更好的完成科里的工作,以后麻烦大家每周把做的具体工作,列出一份工作清单交给我,我好对大家的工作对科室的工作做到心中有数。”说道此处,目光转向卢燕,“别写材料时把咱科的成绩落了,干了不说出来,不就白干了不是。”
“好大的官威呢!”苏夏心想。
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工作先例,卢燕负责科室工作,苏夏代理主持工作时没有副手,各项总结汇总材料都是自己一个人整理撰写,对科室的各项工作心中也是一清二楚,本来就是小科室,工作内容就那么多,哪需要什么工作清单周汇报呢!
但卢燕没有说话,也就算默认了。
“苏姐,麻烦您把这两年写的材料都给我呗,我学习学习,您能力强、业务熟,文字功底厚,以后可得多帮帮我。”不知几时,热情无比的夏姐长夏姐短已经换成了官方通用的苏姐。
“行,我回头找找给你。”苏夏内心是极不情愿的,是厌恶抵触的,但表面上还是要应承的。
自从卢燕回归,田馨上任,苏夏被彻底剥夺了一切科室的权力,也就只有服从工作安排的份儿,也就很少踏进庄严办公室了。
今天需要有一个会签,需要庄严签字,苏夏也就过去了,也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有交流了。
“最近工作怎么样?”签完字庄严问道。
“还行吧,服从工作安排呗,今天刚开完科务会,以后我主要负责企刊。”
“行,文字是你的强项。”
“我强项多着呢。”苏夏心里嘀咕着。不愿意再聊这个话题。突然话锋一转,“你和苏律师是怎么认识的?”苏夏很好奇,迫不及待想打听苏城的一切。
“你咋关心起他了啊。”庄严疑惑地打趣道。“也没啥,就是我媳妇儿和她媳妇儿是同学,小时候孩子经常在一起玩儿,慢慢也就熟了。他媳妇儿在区政府上班,去年去湖北挂职了,他原来在检察院,后来辞职当了律师。”
苏夏心里怔地一下,她不是没想到过苏城是有家室的,是有老婆孩子的,但苏夏不愿意多想,不想想。
苏夏是典型的鸵鸟性格,不愿意面对的事情直接躲起来,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似的,但是这只是她的掩耳盗铃。听到苏城媳妇儿字眼的那一刻,不得不承认,她内心是极其不舒服的,不知是因自己的心虚愧疚还是所谓的独占欲在作祟。
“上次诉讼帮忙你不用太往心里去,我请他吃顿饭就行了,再说也没麻烦他出庭啥的,小事。”庄严继续说道。
“哦,也提供很多帮助,还是很感谢的。”苏夏尽量保持平缓地说道。
如果庄严知道了两人的事情,会作何感想呢,会惊呆下巴吧。苏夏不敢想,当然更不打算说出来,毕竟不是什么光彩见得光的事情。
“嗯……关于工作,我要再嘱咐你两句,工作能力你没有问题,但工作还需要多沟通,尤其要和上级领导多沟通、多维系。”
“干活儿我绝对没有问题,可人际交往我是弱项。”苏夏惆怅地说道。
“知道你是实干派,可工作不光是干出来的,干了领导看不见也是白干,不沟通干错了更是白干。”
“我不喜欢阿谀奉承,一味表现。”
“讨好领导不是表现,沟通不是邀功,良好的沟通具有事半功倍的效果,是让别人更加了解你。人和人之间是要讲感情的,领导也不例外,甚至比你分内工作还重要。”
“道理我懂……”
“懂就是不做。”庄严对苏夏有些恨铁不成钢吧,有好几次指点苏夏尝试去找赵思齐聊聊天,多去沟通感情,苏夏并没有将感情更深入推进一步,“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但可以做的更好更完美。”
“就你看我好。”
“我干人事出身,不会看错人。”真不知庄严对苏夏的肯定是源于对苏夏的慧眼识珠还是对自己的蜜汁自信。
“另外注意和田馨搞好关系,工作不能有情绪,更不能让别人看出些什么。”
“这个放心,我人际关系好着嘞。”苏夏与人为善的好性格和任劳任怨的德行确实积攒了一些好口碑。
“是,就是不愿意和领导说话。”庄严不时点拨苏夏多去几位领导办公室坐坐,就像单位的红人总有各种方法各种由头去领导屋坐着,一聊就是半天,苏夏想想就为难,根本没有工作交集,说啥呢,多尴尬,也就没有了下文。
“我这不是和你也沟通的挺好的嘛!”苏夏不太有力地反驳道。
“好嘛!您前两年和我说话总共都不超过十句!还是我把你提拔上来的,这代理工作了才往我这屋跑说句话。”庄严戏谑道。这说的倒也是事实。
“不能越级汇报呀,不然唾沫也能把我淹死,哈哈。”
庄严对苏夏是有知遇之恩的,苏夏心里很感恩,可除了工作,她实在不擅长费尽心思和庄严主动找话题坐下来聊聊,况且在这种“国”字的单位体系里,越级是大忌,所以苏夏选择用兢兢业业的工作来回报,秉承踏实做好自己本职工作的原则,不多言语,不凑近领导,靠优秀的工作成绩成为科室的“一支笔”。也许也正是这点吸引了庄严吧,毕竟并不是所有领导都喜欢油嘴滑舌,阿谀谄媚的,但也并不是所有领导都是庄严。
“也就是我对你这么宽容了,”庄严一脸宠溺,“临走前你的事情我再尽力争取……。”
“临走?”苏夏惊诧,听出话里不对劲的地方,“你要走了?”
“嗯……”庄严沉默片刻,“是,没什么问题的话两三个月吧。”
“两三个月?!”这对苏夏来说犹如晴天霹雳,庄严是她的伯乐,也是良师益友。苏夏脸上滑过一丝难过,尽管她在尽力掩饰。
“哦。”苏夏能说什么呢,她只有接受。不希望庄严离开但更企盼他有好的前途。“那临走前我请你吃大餐吧。”苏夏由忧伤转为欢送。
“哈哈,多大的餐啊。不过还早着呢,一切也都有变数,暂时保密吧。”
“嗯,我明白。”是啊,一切未尘埃落定的事情都有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