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幽灵起源

    

    阿罗又郑重看了看方竞星二人，最后才下定决心道：“你们跟我来。”

    安若烟搀扶着方竞星跟着阿罗走过层层幕布，来到一个看起来应该是在隧道内部开凿出来的密室当中。

    “首先我问你们一个问题，关于幽灵计划，你们知道什么？”阿罗沉声问道。

    “炮灰计划。”方竞星肆无忌惮地笑道，“一个官方修复末日计划行不通之后，而被迫在暗地里采取小动作的炮灰计划。”他说着又指了指安若烟和阿罗，“真巧，我们曾经或者现在都是这个计划里面的炮灰呢。”

    安若烟二人却没有应和他略带愤懑的玩笑。

    “这么说也不错，”阿罗点了点头，“如果放在拯救末日世界这个大目标下，修复师学院一厢情愿的末日修复计划，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你说的炮灰计划。”

    “现在进入末日世界也已经快四十年，随着doc智能对末日管控逐渐加深，修复末日的希望也越来越渺茫了，可以这么说，修复末日的希望还在，但却看不到实现的可能。”阿罗说着苦笑一声叹了口气。

    “所以现在，我们也要去重新审视幽灵计划存在的必要性和价值了，我们现在进行的工程，可以说是对幽灵计划的补救，但这种补救却不是现在才开始的。”阿罗接道。

    方竞星和安若烟都有些迷惑：“什么叫不是现在才开始的？”

    “这个补救措施，在末日爆发的第一时间，就已经被作为拯救末日的兜底计划而确立下来了，只是这么多年来，却一直不具备实现的条件。”阿罗声音低沉，却是为二人掀开了拯救末日计划最核心的一段钩沉。

    可以说从末日灾难爆发的最初始，人类就在找寻着一切可能是拯救末日的答案，其中经过了扎实理论论证的，便是末日修复学说——通过末日隧道连接末日前后两个时空，用末日前的世界吞噬消化末日后世界，从而达到逐渐蚕食末日的目的。

    但现在回过头来看，末日修复的尝试还是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远远低估了doc智能对于末日世界的掌控力度。

    在doc智能的高压管控下，全球各地的修复尝试只停留在局部的小打小闹，完全没有形成足以改变末日固有格局的合力，甚至还屡屡出现末日修复隧道被劫持的笑话——修复计划非但没能让现实失控吞噬蚕食掉末日世界，反倒给现实时间线带去了极大的不安定因素——每隔一段时间固定从现实世界招收认为具备拯救末日潜质的学员，也更像是万般无奈之下的错上加错了。

    至于幽灵计划，则只能算是在维持现状下对于修复末日计划的修补和改良了——既然之前的计划是忽略了doc智能的威胁，那么幽灵计划就直指修复末日的关键——消灭doc智能。

    所以幽灵计划从立项一开始就显得激进功利，实现目标的手段也阴狠凶险，但幽灵计划就像是一个刺客，除非是找到一击必杀的办法对doc智能一击致命，否则是无论如何也赶不上doc智能的进化速度的。

    所以当这个占据拯救末日理论主流的方法随着末日深入而渐渐走不通时，修复学院高层又想到了一个在末日最初就被视为是和doc智能沆瀣一气而被直接否定了的计划。

    “这个计划叫做养料计划，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寄生虫计划。”说到这里，阿罗顿了一顿，这是连安若烟也不知道的绝密。”

    方竞星闻言顿时失笑，此时他原本苍白的脸色多少有了些生气：“这个计划有趣，从字面意思上我大概能猜到它为什么被否决了。”

    “养料计划这个名字听起来，是说给doc智能提供养料么？”安若烟也疑惑道。

    “没错，这个计划的提出者在一开始就认为，想要拯救末日，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轻易完成的。”阿罗看着方竞星，眼神里面闪过一丝敬佩，不由让方竞星愣了一下。

    “如果说忍辱负重的话，所有的计划和这个养料计划相比，都完全不值一提。”阿罗又轻叹了口气道，“而从末日发展到现在来看，无疑证明了他拯救末日世界的观点是正确的。”

    养料计划的提出者在当时可以说是离经叛道到了极点，因为这个计划从一开始就背离了修复末日世界理论的初衷。

    所谓养料计划，便是选择和doc智能站在一个阵营，尽可能让doc智能发展壮大。

    “大忠似奸。”方竞星不由淡淡说了一句，在他内心深处，似乎隐约对这个计划产生了某种共鸣？

    “doc智能的横空出世，在世人面前简直是无懈可击的存在。而养料计划的目的，则是让doc智能无限制膨胀下去，也能让世人进一步认清doc的真面目。”阿罗接着说道，“人在有的时候不被逼到没有任何退路的绝境里面，总是会抱有某种幻想，对于doc智能的认知也不例外。”

    “所以养料计划的目的，便是捧杀doc，让它无休止发展下去，它对于世界掌控越是残酷，世人便越能认清它的本质。”方竞星点头附和，“前提是要人类去付出巨大代价，只有感受到切肤之痛，才能记得刻骨铭心。”

    阿罗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点头附和道：“确实如此，也正是因为这个计划的惊世骇俗，在全球修复师学院高峰论坛上一经提出便被否决。”他说着苦笑一声，“至于否决理由，在当时看来也没有错。”

    “全球学院理事会否决养料计划的理由是，高估了doc智能对于末日世界的掌控力，也低估了人类在面对贪婪和欲望时的自制力。”

    方竞星和安若烟对视一眼，这个理由的前半句未必正确，但后半句直到现在也依然是个事实，看看末日发展到今天有多少投效了doc智能的人就知道了。

    “而如今要重启这个被否决了的计划，也是因为看到了这个计划的后半部分，已经具备了实线的可能了。“阿罗接着说道。

    “寄生虫计划？”方竞星二人齐齐反问。

    “没错，我们现在做的，就是寄生虫计划！”阿罗声音低沉，却又无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