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元婉君
“咔”
柴刀猛然挥下,木柴被劈为两半,余华捡起掉落的木柴,将它们整整齐齐的堆放在屋檐下。
“这就是在东夷发生的事情。”两个时辰的时间,司命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详细的没有遗漏的讲了出来。
余华一边自顾自的收拾柴刀,一边语气不满的说道:“玄元丹不过是身外之物,当初也只是让师妹去看看,哪曾想师妹居然揪着不放,以致于险些命丧东夷,这是一个教训。”
司命颔首领训:“师兄说的是。”
能够如此训斥万象山大护法,余华的身份只能是万象山山主,万象山主武功高深莫测,这是江湖公认的,但谁能想到,堂堂万象山主,居然在这里劈柴,还是布衣木簪,一副隐逸老人的打扮,看余华刚才劈柴的熟练程度,这样的生活余华已经持续了很久。
“就是可惜玄元丹,最后不知道被谁给拿走了。”即便司命早就对玄元丹放下了心思,只是这毕竟是曾经差点让自己生死两难的东西,最后落得下落不明的结局,司命不免有些唏嘘。
“听师妹刚才说,自伤被偷师者治好后,自身的功力便精进了许多?”宗师级高手是万象山的核心力量,余华对司命的功力还是很关心的。
司命回答道:“的确是这样,偷师者的逃命能力很强,没有想到他的医术也这么强,就是比药王谷主也差了多少。”
即便不是最初练功那样,对人体状态十分的依赖,内功毕竟与人体的精气神息息相关,在重伤垂死的情况下,最多内功心法做出突破,想要直接反映到真气,这还不直接让人体精气大量流失,让原本还能活着的希望直接被掐灭。
“或许玄元丹并没有失踪。”余华打量了神采奕奕的司命后,说出了这样话的话语。
司命顿时眼睛睁的大大的,以司命对余华的了解,既然师兄让自己去,那么无论成功还是失败,都不可能再派别的人过去,若说师兄参与了玄元丹的事情,说这样的话语司命还能相信,但是师兄从来不说没有依据的话。
余华将工具放进屋里,来到司命的身边,说道:“伸手。”
万象山的弟子号称江湖全才,不管各种技艺是否十分的精湛,只要是万象山的弟子都必须要学会基础。
作为万象山山主,他的会的武功与多少种,除了他自己没有人清楚,可能余华自己都不知道具体的数量,与武功同样其名的,还有余华的医术和琴艺。
司命的脉搏低沉有力,显示出的情况比一般人更健康,除此之外并没能发现什么其他的情况,好在除开指尖感知脉搏,余华还有其他的感知方式。
余华闭上自己的眼睛,微分拂过,带着凉意接触皮肤,不能看见具体的事物,但是余华的感知中,自己的身前有着一团温热东西,它就像是一团正在燃烧的火焰,看不见火焰的具体大小,但是能感知这团火焰比其他的火焰大上不少,最重要的是他感觉到,属于这团火焰的木柴很多,堆放的柴火就像绵延的山脉。
余华睁开眼睛,淡定如他也露出震惊的目光,过了好一会儿才完全收敛,他看向司命,带着好奇的问答:“师妹曾有恩于偷师者?”
玄元丹不是直接提升人功力的丹药,它更倾向于提升人体的潜力,给人蜕变升华的机会,以刚才自己感知的情况,想来玄元丹已经被她吃了,而且不会是只吃了一颗,那样“巍峨”的潜力,应该是全部吃了。
刚才还在感叹玄元丹失踪,师妹不可能会在自己的面前说谎,那么只可能是别人喂她吃了,以师妹刚才说的话语中,余华推测只有可能是偷师者喂下了玄元丹。
“怎么可能!”司命闻言,当即反驳的说道:“那家伙不过是看上了商阳剑谱,想要挟恩索取,索取不成就狮子大张口的要五万两的医药费。”
“那家伙?”余华疑惑的看着司命。
“我恨不得宰了他!”司命没法告诉自己的师兄,自己洗澡被偷窥,自己在学引剑术的时候被占了便宜,也没法告诉自己的师兄,自己的亵衣被人偷了,就在自己下船的前一晚。
没法理解师妹的心理状态,看着突然暴躁起来的司命,余华劝慰的说道:“不管师妹对偷师者有怎样的看法,他以玄元丹救治的恩情,师妹还是应该记在心里。”
“什么玄元丹?”司命蓦然抬头,声音都不由自主的提高。
余华没有回答司命的话,他觉得自己已经说的很明显了,而且他在思考偷师者在四方岛上说的话,能轻易舍弃玄元丹的人,总归还是与一些特别的地方,开始听来感觉没什么,细细的思考起来,越想越有感觉。
………
“那家伙又在爬墙了。”
现在的苏锦娘很生气,生气到都不愿意叫夫君了,想来任何女子遇见类似苏锦娘的情况都不会安逸,自己的府邸又不是没有女人,堂堂夏王之子,居然如流氓一样去爬寡妇的院墙。
看着猥琐翻墙的夫君,时莳抿着嘴没有说话,她想起自己与夏元皓相遇时的场景,想起在东夷的许多经历,在心底里不由自主的给夏元皓打上嗜好特别的标签。
再过两天就是上元节,被禁足在府中的夏元皓没法走亲访友,而来回来公子府的人,除开二哥夏元鼎和三哥夏元武,也就只剩下了母亲的家族,只是经过一些列的骚操作,卫家家主卫良来公子府很敷衍,夏元皓对自己的这个外公也很敷衍。
在应付了公子府唯二的两波客人后,在别人的府邸热闹非凡的时候,公子府早早的恢复了原来的节奏,闲来无事的夏元皓在后院中练习引剑术,奈何隔壁邻居家中一直有咯吱咯吱的声音传来。
不说元婉君有多漂亮好看让夏元皓念念不忘,与那个温柔如水般的女子聊天很舒服,没有与时莳说话那样反复揣摩,没有与苏锦娘说话那样时时刻刻带着荤腥味。
上一次爬墙的刺激感犹在眼前,想着上元节的时间快到了,这一次没有提着肉,夏元皓扛着一袋黍米,自去年年底之后,新的一年夏元皓又一次爬上院墙。
“嗒”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的落地很稳,没有如上一次那样摔倒,当然积雪比上一次厚也是一个原因,吴宅可没有公子府那样多的人手。
没有人手清理院中的积雪,也就没有需要注意的家丁,夏元皓扛着粮食,沿着咯吱咯吱声音的方向走去。
床榻一般大小的织机运转,一根根细麻绳伴随着咯吱咯吱的声音,一点点的被编织成浅白的麻布。
元婉君起身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随即又坐下开始纺织,马上就是上元节了,但是元婉君没有任何过节的心思,母亲吴王氏的病情加重了,她需要织出新的布前去售卖,母亲吴王氏换来看病的钱。
陈江河的肉已经只剩下了一半,本来元婉君一直怀着还回去的心思,奈何天意弄人,连续的寒冬天气,母亲吴王氏的病情加重,不得已之下,只好用陈江河送来的肉做羹喂吴王氏吃下,这才在没有医治的情况下还能拖下去。
不知道陈江河的怎么样了,已经有十几天的时间看见了,在公子府门房那么没能打听什么消息,隔墙也听不见想要的动静,倒是听见不少让她面红耳赤的声音。
吴王氏不是自己的生母,自己刚刚嫁到吴宅不久,先夫就被夏王下令斩首,自己没有诞下子女,也就和吴宅没有太多的牵挂,不是没有想过离开吴宅,只是自己离开了母亲吴王氏和怜羽怎么办。
在许多个累的直不起腰的时候,元婉君都会问自己,问什么要留在吴宅,不说再嫁垂涎自己的纨绔而衣食无忧,就是回到娘家也比在这里受罪好的多。
在别人都骂自己克夫的时候,在别人骂自己是扫把星的时候,在吴家亲戚心怀不轨欺负自己的时候,母亲吴王氏竭尽全力的在维护自己。
也许是不忍心怜羽小小年纪没有倚靠,也许是不忍心卧病在床的母亲吴王氏,也许是不想让母亲吴王氏这样一个好人,连真正送终的人都没有。
“大娘,看看怜羽织的怎么样。”吴怜羽拿着自己织的布,交给元婉君检查。
元婉君停下手里的工作,接过吴怜羽递上的布,用手指细细研搓,布的线条整齐,只是不够紧密,但也比想象中的好上许多,元婉君对吴怜羽露出微笑:“怜羽织的很好,比一般人家的人织的都好,只是在织的时候再用点力气就好了。”
“哦。”经历事情多的孩子比较早熟,吴怜羽听出元婉君的安慰,她鼓着腮帮子回到自己的纺织机。
其实以吴怜羽学织的时间而言,她织的已经很不错了,只是想要真正达到可以售卖的水准,至少还需要一年的时间,可是母亲吴王氏等不了一年的时间。
除去在薛家买麻丝的钱,自己织出的布,只够维持吴宅三人的口粮,想要钱看病就没钱买粮,宅子里已经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售卖,难道卖掉手里的织机吗,可是宅子里只有两张织机了。
不当家不知道财迷油盐贵,纠结万分的元婉君真想着天上能掉下一锭银子,有银子就能买粮,也能为母亲吴王氏。
“姐姐,你在织布啊。”上天没有送来白花花的银子,送来了背着粮食的夏元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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